第8章 六零年代的幸福少女
转过身来，发现一个白胖白胖的小豆丁偏着脑袋在打量她，嘴里还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余思年走到她面前蹲着，拿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剥开，还哄着他叫姐姐。小石头转身就跑，连连去抱着林秀的大腿，林秀刚把余思年的东西拿进屋放好。她抱起小石头，来到余思年面前，指着她对小石头说：“小石头，叫姐姐，这是我教过你的，姐姐。”
小石头疑惑的看了余思年一眼，又把头埋进了林秀怀里。没办法，余思年也只能把大白兔奶糖给林秀，让她喂。
然后她来扒拉自己带回来的东西，给林秀买了两身厚衣服，当然，小石头也是，两身衣服。还有好几块布料，主要是青色和蓝色。然后是那10几斤毛线，买的时候摸着舒服，但买了才发现，她不会织毛衣，希望她娘会吧。然后是糖果，红糖，大白兔她都买了几斤。水果也有一些，是自己空间里的苹果，橘子，每个都个大，颜色也好看。还有些葡萄干，梅子干等干果。
边扒拉就听见她娘说：“我刚给你冲了一碗奶粉，你先喝了垫垫肚子。离吃饭还有一会呢。昨天你托田队长带回来的衣服，我都给你洗了，我烤干了一身，等会吃完饭，你洗个澡再睡。”
余思年表示她的衣服原本就是干净的，不用洗的。算了算了，她娘愿意洗就洗吧，都是小事。端起碗，打算喝掉牛奶，发现有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就是小石头，想喝又不能喝的小表情，很可爱。她放下碗，去厨房找了两把小勺子，洗干净，拿过来。左手自己舀来喝，右手一勺子递到小石头面前哄着他喝。小石头看看林秀，看着林秀点头，他才出来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边喝余思年边问林秀：“娘，我看见咱们家厨房很干净呀，没自己做饭吗？”
小石头在桌边喝着牛奶，林秀起身到房间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递给余思年，说：“这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供给。布料我领了做了衣服，粮票我和小石头去食堂吃了饭，有些糖食果品的票我拿来拜托秦厂长帮忙换了麦乳精和奶粉，小石头得吃。基本上工资我没动，票没了。”
听到这，余思年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一张大床，上面是蓝色的床单被子。一个大衣柜，余思年挨个打开一看，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只有零零散散几件衣服。除此之外，床头有个大柜子，她也打开看了一下，就是林秀说的奶粉，只有一罐，余思年拿起来了一下，很轻，估计快没了。
她走出去，对着林秀说道：“娘，我挣钱就是想让你和小石头过上好日子，本想着把你们接到城里来能让你不那么受累，可是我没想到，你们到城里来过的这么节省。”
她拿过林秀说的工资，数了一下，一共260块钱，她的工资厂里给得很高了，一个月60多，比一些一线工人工资都高。她把这260元直接给林秀：“这是我给您的，我不在的时候缺什么您就去买，别委屈了自己和小石头。您不心疼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小石头吧！”余思年的语气不太好。说完，她就打算去食堂打饭了，林秀看见她的动作，也打算起身跟着一块走。
路上，林秀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余思年表示拒绝回应，本想着来城里找到工作了，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这都什么事啊。到了食堂，本来没到饭点，碰上赵师傅，他直接接过了两个饭盒，打得满满的递回来。余思年道过谢，转身回家。
到家了，余思年打开饭盒一开，两大盒菜只有几根肥肉，比筷子还细，问了一句：“食堂每天都吃这些吗？”林秀回答到：“差不多吧。”余思年听着这话，只想哭。鸦雀无声地吃完饭，小石头察觉到姐姐和娘之间气氛有点不对，自己跑到房间里去了。
余思年想开诚布公的和林秀谈一场话：“娘，我挣钱就是给你和小石头花的，你看食堂吃得这么素，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说了我想办法，我们自己做饭呀。你这样，是想折磨谁呢？我是你女儿，你花我的钱，天经地义。”
林秀眼睛里也有泪水，一个劲的掉眼泪，但她就是一声不吭，余思年快气死了，她直接摔门而去。
余思年出门找到了秦君安，打算向他借自行车用用，秦君安一口答应了。她刚刚回家看了，秦厂长说的她宿舍一应俱全真没说错，热水瓶，锅碗瓢盆，都有，包括烧火的炉子，以及蜂窝煤都有，就是差些小东西。余思年从东街买到了西街，买了两大筐东西，到宿舍楼底下犯了难，筐子足有半人高，她要是自己给搬上去了，明天估摸她就成怪力少女了。刚好碰见秦君安和几个小伙子，看见余思年犯了难，秦君安招呼着后面的小伙子帮忙，两人一个筐给抬上去了。他还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余思年，你这是把供销社整个的搬回来了吧！”他后面的小伙子跟着一起笑，余思年强行一人塞了一个苹果，解释道今天家里乱，招呼不了他们了，今天非常感谢他们，隔天有空请他们吃饭。交代秦君安他的车在楼下，她要收拾家里，就麻烦他自己去停了，然后送走了帮忙的人，撵走了秦君安。
林秀听到了家门口的动静，早已出来了。余思年生着气，也不打算跟她说话。倒是小石头，站在比他还高的筐边，两手扒着筐，踮着脚，伸着头打算看看里面是什么。看着小石头这个样子，余思年忍不住笑了，她去客厅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出来，洗干净递给小石头，让他抱着磨牙，然后自己慢慢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油盐酱醋，大米，面粉，玉米面，放在厨房里该放的的位置，这就是一大筐的东西了。还有一筐东西，她买了两斤肉，偏瘦的五花肉，她观察过，林秀也是不爱吃肥肉的，既然有条件，还是照顾照顾她娘比较好。还有一只熏鸡，除了肉，还有些土豆，大白菜，茄子，豇豆干，豆干，萝卜等素食。
她刚生完火，打算做饭，林秀从她后面出来，接过了锅，还说：“今晚太晚了，来不及煮饭了，你拿饭票去食堂买点饭回来，我来做饭。”余思年故意抬杠：“今晚我不想吃米饭，我想吃馒头。”林秀回过头，冲她笑着说：“随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又给她说如何安排今天的晚饭，五花肉她打算直接全煮了，然后就着肉汤煮个萝卜，下点白菜。豆干直接炒回锅肉，问她有没有什么意见。余思年摇摇头，表示没有，然后自己去食堂买饭去。她买了两份米饭，还故意买了8个大馒头。拿回家发现林秀也不生气，就是嘴里说着要是她喜欢吃馒头，明天再做。
做好饭，林秀特意打了一碗回锅肉起来，拿了4个大馒头，让余思年给隔壁的秦君安送去，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也就是这，余思年才知道秦君安住她们隔壁。
余思年端着一碗菜，站在门外，敲敲门，门内传来走动的声音。秦君安打开大门一看，嗬，门口余思年端着一晚吃的站着，他鼻子一嗅，就闻着肉的味道。嘴里口水不自主的开始分泌，他忍不住咽了一下。长红钢厂待遇不错，但在吃的这块，食堂表示，他们也想做肉吃，但不好意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多少肉给他们做。这就造成了今天中午打饭的时候，余思年发现吃的几乎都是素，没有多少肉的情况。
余思年看了秦君安的表情，忙把碗递给他，说到：“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你吃没吃过饭，我们家才做的豆干炒肉，尝尝我娘的手艺吧。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家的照顾。”她也是在林秀让她给秦君安端菜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秦君安不仅给她们换了奶粉这些稀罕物，还帮着干搬煤等体力活。她知道她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幸好秦君安在，余思年回家看到的林秀，估计日子过得更惨，所以她也是真心的感谢他的帮忙。
秦君安连连表示这些没什么，邻里之间，搭把手是顺带的事情。其实他有点不好意思接过这碗肉菜，他感觉其实自己也没做多少事情，架不住余思年真心想送，他也就顺势收下。其实他早就吃过晚饭了，但是谁嫌肉多啊，他觉得再给他一碗他都能吃下。把菜端给了秦君安，余思年也回家打算吃饭。
饭桌上，林秀开始说话了：“咱们家客厅空了点，你看咱们去打一套椅子怎么样？”余思年点头表示可以。接着又听见林秀说：“工会的□□帮忙布置房子的时候废了不少心思，窗帘，被褥，我们家用的小东西都是人家废了心思的。还有秦厂长，你每次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人家也是第一时间来通知我。还有隔壁小秦，人家帮了我们不少忙，我想着你回来了，咱们买点东西送给人家，感谢人家的照顾。你看怎么样？”林秀试探性的问道。
余思年知道林秀这么说是真心的为她考虑，在钢厂里，她没有其他人可以作为依靠，所以在这些领导照顾她的时候，及时的巩固关系很重要。她也考虑过送东西给秦厂长，因为这个人是真的很信任照顾她。但没有考虑到工会的□□，如果不是林秀，估计她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了。
余思年便也和林秀商量：“秦厂长，□□这样的人家，估计是大部分东西都不缺的，这年头，肉最稀罕，我去弄点肉给他们送去，表示我们的感谢，娘，您看行吗？”
林秀沉思了一下，觉得这确实不错，也点头同意了。
吃完饭，林秀把余思年撵去洗澡去了，自己收拾家里。
第二天，余思年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发现一睁眼，面前就有一张圆圆的小脸，甜甜地叫她姐姐，正是小石头。余思年一伸手，就把他抱上床，塞进了被窝，小石头觉得好玩，咯咯咯地笑，余思年玩心大起，开始挠他痒痒，小石头笑得更大声了。林秀听到动静，进到房间，解救了小石头，把他抱了起来。余思年也顺势起床了，洗漱完到厨房一看，林秀正发着面，她疑惑的朝林秀望去。
林秀看着她，说到：“我把面发好了，你得去买点新鲜肉回来，买回来我给你蒸包子吃。”接着林秀又安排上了，要是能买着骨头，买点骨头回来炖汤喝。
余思年不住的点头，表示吃完饭她就出去。吃完饭，她又去找了秦君安借车，秦君安开玩笑地问她：“咋的，又去搬供销社啦？”余思年也回了一句：“咋滴，你有意见？”怼得秦君安接不上话了，余思年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美好。
下午，余思年才回到家里面，车上，又是两大麻袋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今天运气就有点不好了，秦君安不在，她也没遇到人，没法请人帮忙，于是她直接拖着麻袋，从一楼拖到了三楼，幸好麻袋的质量好，要不还真禁不住她这么折腾。拖了一袋，另一袋是林秀和她一起抬上去的。两麻袋东西拖上楼了，余思年又下楼停好车，才再次回楼上。
客厅内，林秀休息了一下，就打开袋子打算收拾东西，一麻袋的熏制品，她一个一个的提出来挂着，有熏鸡，熏鸭，火腿，腊肉等，数量倒是不少，另一袋是新鲜的，有几条鱼，个头挺大的，还有几条肉，肥的瘦的都有，一条估计好几斤，也有几只新鲜鸡和鸭，也一个一个分别找地方挂好。她拿了一天瘦点的肉，打算去包包子。
余思年回到家，就开始分装东西，一包东西里一只熏鸡，一只熏鸭，然后再单独装了一条鱼。这样的装了两包，秦厂长的，她再加了一条腊肉，毕竟秦厂长那么照顾她，她也想回报多一点。装好，留下秦君安那份，她便拿着东西，下楼骑车去找秦厂长和□□，还和□□表明她想明天就开始上班的意愿，□□倒是乐得一个劲的夸她有政治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