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普通老板
“啊。望舒酱，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注意安全比较好。”有希子说的时候声音非常冷静，一把按住了她外侧的手腕。
李望舒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细腻白皙，应该是没有任何体术底子，当然不排除异能者的可能。
她视线上移，与工藤有希子对视。
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诚的担心。
李望舒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手腕一扭，有希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反过来单手按着了——姑娘的另一只手拿着奶茶呢，从头到尾没动过，奶茶几乎看不出来有摇晃的迹象。
“啊——”有希子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因为这位姑娘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秒，不，一瞬间都不到的样子。这样快速敏捷的身手，让她想到了她师父。
“你才是要注意好自己和孩子的安全。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本人好歹也是一位习武之人。”李望舒维持着按着她手腕的姿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特制烧麦放到了座位之间的小桌上，“毛利小妹妹，请保管好我的烧麦。”
“啊，啊？嗨。”毛利忽然被cue到，下意识地坐直了，把手搭在了盒子两侧，小心翼翼地按住了。
以武服了人的李望舒放开了手，拍了拍有希子的肩膀，示意她给自己让个道。
有希子让开之后，看着李望舒走到了新一旁边后，忽然开了口，“那就拜托你了，你没问题的，对吧？”
李望舒转头看她，只见有希子的表请无比认真，和刚刚带了一些孩子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几分气势。
李望舒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的，本人，姓靠名谱。”
“万分感谢。”有希子极其认真地道，眼睛熠熠生辉，是信任的光芒。
啊，是眼中有着光彩的人呢，和旁边的小弟弟一样。
让人非常欣赏的类型。
“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李望舒挑起了一边的嘴角，眉毛微挑，微眯了杏眼，做出了一个自认为邪气的笑容。
工藤有希子憋笑，“这样一张脸就不要摆出酷炫狂霸拽的表情啦，好好笑！”
李望舒：“……”
打扰了。
发出尖叫的地方，离他们坐的地方并不远，就在隔壁车厢，此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出乎李望舒意料的是，现场居然没有太过混乱。
等到凑近了一些，李望舒隐隐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着自己是在出差的警察，请大家保护现场之类的话，才恍然大悟。
原来有人在维持秩序，难怪是现在这副情况。
“唔，虽然现在再问有点晚了。”在人群外，李望舒看向自己身边的被自己拉着的男孩，“你多大啊？足够让人家相信吗？”
“国中一年级。”工藤新一下意识回答了自己的年龄，下一刻意识到不对，顿时皱起眉头，不满地道，“哈？只要我举够证据就够了吧？”
李望舒歪头想了一下，勉勉强强地点点头，“也许是这样吧，不过一般来说，成人都会轻视小孩子，就像职场里的资历那回事一样。”
工藤新一不以为然，“也许吧。”之后这孩子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挤进了人群深处。
李望舒“啧”了一声。
“……小屁孩。”
比他大五岁的成熟的未成年人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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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的口才可以说是很不错，警察居然真的被他说动，同意让她们一起进入排查了。
李望舒瞄了一眼尸体，无明显外伤，侧身倒地，有挣扎痕迹。应该是中毒死亡，桌子上有没喝完的水、没吃完的东西，难以排除毒物所在食物，但也意味着凶手有极大可能就在目前车厢没有移动。
因为是作为保护者陪着小侦探来到了这节车厢，李望舒没有参与成功被小侦探说服的警官先生和小侦探的探查活动，侧着身子倚在车厢交接处，随手从暗兜里掏出了手机，翻看起了新消息。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
奇怪，不会是垃圾短信吧？
李望舒随手点开了消息。
昂，是老师。果然老师是有她的联系方式啊，放心了。
消息里说着，如果夏日祭有时间，去一趟并盛，师门一起过一下日本的夏日祭。
应该有时间，没问题。
李望舒立马给出了回复。
然后顺手把师父备注进了通讯录。
随即返回了收件箱，又往下瞄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李望舒抽了抽嘴角，怎么忽然之间她的电话号码什么人都知道了。
这难道是什么中二的命运的齿轮吗？
她的手指这回在未读短信上晃了两圈，才嫌弃地点开了这条短信。
是一个不想收到短信他的短信的人呢，李望舒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太宰治。
这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原因就很显然了。毕竟是连血液都是黑手党的黑色的，太宰治啊。虽然之前一直都没做过，但动用一点点小手段来知道一位普通酒馆老板的手机号码，实在再轻松不过。
他的短信的内容很随意，像是闲聊家常。
他在短信里问着：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下次想喝毡酒了。
这位应该已经挖出她的身份了。不然不会给她发这种暗示的短信。
耶，就像是在示威一样。
李望舒干脆地删掉了短信，眼不见心为净。
她收起手机的时候，往干正事的人看去，发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中，小侦探和警官先生暂时选出了三个人，基本上，犯人应该就在那三个人之中了。
既有动机，又有可能的三个人。
还挺厉害。
李望舒稍微站直了一些，微微倾身去看那边坐着的三人的体态、神情以及微小动作。
这周围被清场了，她这个站得随便的家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望舒大致扫了扫，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她并不是一位侦探，因此并没有证据。李望舒只是辨认出了其中有一位，身上还带着一点点没有淡下去的切实杀意，以及深藏在瞳孔中里的得意，惊恐，满足，快意；情绪非常繁杂，就像是冬天里降下的大雪一样，数不清的雪花一同落下，被风一吹，显露无疑。他像是那个杀人凶手
不过那边那两位侦探，显然没有这种感觉，而且，抓捕一个犯人，只凭感觉是不可以的。
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探索线索、博弈心理呢。
真是辛苦。
李望舒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个临近的位置坐下来围观正经探案。
两人进度很快。
如果是在车下，有更具体的检查，想要找出凶手想必会更容易一些，李望舒本以为进度会很慢。
但是，从目前来看侦探的头脑并不比法医的检测差。
杀人的是一位男性，还是一位健身教练毒药既没有下在水上，也没有下在食物里，而是死者抽的香烟上。
被新一帅气地戳穿的那一瞬间新干线正赶上一站停靠。
李望舒眯起了眼睛，站直了身体，慢慢挪向了这几人坐着的座椅那边，她这个方向离冲出车厢是最近的。
在电光火石间，面对杀人的惩罚，凶手果然立刻选择了最快扑向车门方向——也是李望舒选择的方向。
“别想跑！”坐在外面的工藤新一当即跳下座椅，警官先生也以最快速度站起，想要阻止凶手的行为。
如果让他逃出车厢，还要浪费警力来进行抓捕，而且实在是对于市民安全的威胁。
可是，来不及追上——
此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凶手面前。
“别挡路！”犯人狂吼着凶狠地挥出了一拳，拳头上青筋暴起。
“望舒姐！！”新一失声惊叫，算是难得的失态了。
李望舒无视了两人的话语，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伸出左手轻飘飘地抓住了凶手挥出的拳头的手腕，宽松的道袍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另一条胳膊给了他的腹部一个肘击。
穿着道袍的少女伸脚一绊，手上一个拧劲，只听凶手一个闷哼，已经被这位姑娘行云流水地摔飞在了地上。
随即，她一脚重重地踩在了凶手的胸口处，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悲鸣，脑袋一歪，晕了。
……晕了。
新一和警官先生小心地在连通处露出了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
长得这么好看可爱的小姑娘，下手打人可真狠啊。
“功，功夫少女？”警官先生说出了口音奇怪的中文，李望舒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幸好警察先生手上还带了比划，比划出了太极的姿势，虽然是错的。
“是哦。”李望舒用中文回他一句最简单的回答，然后又自然地转换成了日语，“接下来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东，东西？
新一眼角抽了抽，露出了槽多无口的无语表情。
喂喂，虽然是犯人……也不用东西来形容吧？
“啊，在这一站外面，应该当地警方过来配合。”
警官道，“啊，那个，要交换个联系方式吗？我一直对功夫很好奇。啊，你能听懂日文吗？我要不要弄个翻译。”
李望舒摆了摆手，有点好笑这位警察的手忙脚乱，“我在日本住了一段时间了。日语还不错的。”两人好像都忘了，还有个什么东西被姑娘踩在脚下。
新一看着李望舒仍然踩在犯人胸口上的脚，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感觉李望舒此时温柔可亲的脸都变得可怕了起来。果然是如她所说，有她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仔细一想，好像还有点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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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到李望舒带着工藤新一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李望舒的通讯录上多出了一个联系人。
松田阵平。
而那位叫松田阵平警官先生的手机里除了多了一个联系人，还多了一张照片。
李望舒同意了他拍一张侧脸照片发在推特的请求，还配合着摆了一个pose。
文案是中国功夫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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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少女？”皮肤略黑却非常英俊，有着一头金发的青年，刷着推特，笑得无奈，“阵平又搞什么啊，他不是出差嘛。”
他的目光在少女的侧脸上略过了一瞬，而后手指一动，又滑到下一条动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