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林翎，过来洗手，差不多好了。”霍晧阳翻着平底锅上的牛排，转头望了林翎说。
林翎对霍晧阳应了声好后，便跟奈奈说：“我去吃晚餐了，待会再跟你玩。”
正被摸得高兴的奈奈见林翎停下动作走出猫房后，便从猫跳台上下来，跟了上去走近洗手台边。当林翎拿着抹手纸擦手时，就看到奈奈在旁边原地打转。
“你家用开放式厨房，不怕奈奈在你煮食时冲进来吗？”林翎看着正向牛排加入香草的霍晧阳问。
“不会。说过一次就再没有进过。”霍晧阳拿起放有配菜的白碟，放上牛排，将两碟牛排都递给林翎。霍晧阳洗手后转身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只香槟杯及餐具，再走到餐桌前。奈奈眼见霍晧阳走出厨房范围，立马跟在他脚边移动。
“怎么说的？”林翎十分好奇地问。见过朋友家的猫大多不羁放纵爱自由，怎么能让一只猫如此听话？
“不许进厨房！”霍晧阳眼神锐利、语速缓慢、语气严厉地定眼望向林翎说，有种让听者感到犯下大错的感觉。此刻的林翎瞬间感受到奈奈当时的心情，由一个“温柔第一男友”口中听见，简直是受到十万伏特的伤害。这样谁还敢进？连人都感到害怕。
原本还在霍晧阳脚边的走动奈奈，听到这一句“恶梦”后，瞬间定格，一脸不解的抬头望着霍晧阳。水汪汪的蓝眼似乎在问：我没有进去，为什么又这样对我说？
“去玩吧，奈奈。”霍晧阳微笑着向奈奈挥挥手。奈奈继续望着霍晧阳，确认好他没在生气时，才走向沙发后，跳上层板，走上天花板猫道。
霍晧阳打开Dom Perigrnon 2002 粉红香槟，拿过香槟杯，缓慢地倒了半满，放到林翎面前。林翎看着那杯淡粉红色的香槟，绵密的气泡在粉色世界回旋，非常漂亮。
霍晧阳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先放在鼻前感受玫瑰花瓣香气，再品尝气泡绵密细滑和矿物质感。2002年的葡萄的成熟程度极佳，所酿出的粉红香槟亦能称上最佳年份。而且口味清新，充满红果汁的香槟搭配牛排一流。
霍晧阳喝完了，见林翎还拿着香槟杯在看气泡问：“怎么不喝？我等着你告诉我是什么味道。”霍晧阳记得林翎问过他喝起来是什么味道，现在倒想听她形容看看。
林翎听见后，目光从香槟杯里的泡泡移到霍晧阳脸上，笑着说：“就看那气泡很漂亮。”
然后拿近嗅了一下，喝了两口说：“跟以往喝过的香槟不一样”
再喝了口接着说：“有一种玫瑰花的香气，入口有淡淡花香味，亦充满了红莓、草莓味道，不会太酸，余韵悠长。好喝！谢谢！”
霍晧阳点头说：“嗯，就是这种好喝。”再为林翎倒了半杯，也算是回答了林翎之前味道的问题。
林翎把牛排切成小块，拿了一块放入口中，此刻不得不承认，这块牛排虽然贵，但好吃啊！味道浓厚、质地韧嫩、火候适中，那种在口中溶化的感觉一流。
林翎吃得非常满足地称赞：“霍医生煎牛排好好吃！换我煎肯定会浪费掉。”简单的香草调味有如画龙点睛，再配搭上粉红香槟，简直完美！
见霍晧阳没回话，林翎就带起话题问：“奈奈真的又乖又漂亮！你养很久了吗？”林翎不太会看动物的年龄，奈奈不计尾巴目测有40cm，估计养了不短的时间。
“嗯，从研究生开始养吧！养了八年左右。”霍晧阳的眼神微微望向左边，回忆了一下，拿起香槟杯喝了一口说。
“挺好奇为什么叫奈奈？有什么特别原因吗？”林翎也拿起了香槟杯喝了一口问。霍晧阳见她的杯空了，便拿过香槟为林翎续杯。
“最开始是我和同学在路边捡到两只小猫，三个月大左右，其中一只是奈奈。送去宠物医院检查后，发现两只身体都很虚弱，大概是太小被遗弃了。我和同学各自从医院接了一只养，后来没多久另一只就病死了。大概觉得他们的遭遇很无奈，就帮她改了名字叫奈奈了。”
霍晧阳突然病点感触，原来一转眼奈奈就陪伴了自己八年，也带他走出了“被分手”的时光。
“奈奈很幸运的遇到你。”林翎眼眶红红、脸颊也红红的说。眼眶红是因为感动了，而脸颊红是因为喝酒了。林翎每次喝酒都很快会脸红，喝多了就会困，倒也没试过喝到发酒疯。
“那奈奈小时候也这样漂亮吗？完全没有杂色？”林翎望向已经由天花板走回猫跳台的奈奈问。
“不是。刚捡回来时，脸上和脖子上都有点黑黑的，养着养着时就没有了。”霍晧阳没有特别注意，所以也不知道原因。
“那你养过猫吗？”霍晧阳见林翎对奈奈好像挺感兴趣的，整晚话题都围绕着奈奈。
“没有，小鸟倒是养过。我还记得有次带他一起到篮球场打球，把鸟笼放长椅上。突然听到声响，转眼望着发现有只野猫在笼外想抓他，吓得我以后都不敢带他上街。养了十年，后来病死了就再不敢养了”
养了十年，已经把他当作亲人了，送走的感觉太难受，现在再想起，林翎的眼眶已经泛泪了。
霍晧阳看到泛泪的林翎吓倒了，连忙取过纸巾递给她，以前几乎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一同工作的女生不会哭，其他的还未有机会哭，霍晧阳早就不理会了。对于林翎的眼泪，霍晧阳完全不知所措，想了一下说：“要是你喜欢奈奈，可以经常来跟她玩。”
林翎感受到霍晧阳的另类安慰，接过纸巾道谢，擦干了眼泪，笑着说：“好！”
平伏好心情后，林翎再喝了半杯香槟，转了话题：“有一段时候我特别迷电脑画图、做视频的。高考等放榜的时候，我就想过不能考进会计系的话，我就谂媒体相关的课程。你有想过，如果不是当医生的话，会做什么吗？”
“从来没有，我知道我肯定会当医生的。”霍晧阳十分坚定的说。
向来只要他认定的事，都会做到，不管要付出多长的时间或者是受多少次挫败。
所以，从来都没有如果。
“这么有自信考得上？佩服佩服。想起你书柜里的参考书，的确是有资格这么自信。”林翎以为霍晧阳的坚定是因为成绩优异，从没担心会考不上。
经过这一顿晚餐的聊天过程，林翎对霍晧阳有了更深入了解。其实霍晧阳不难相处，有点一本正经，有时候开玩笑时会当真，但属于会听你解释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不只是个好的聆听者，也会给予自己的意见，不是第一印象后的话题终结者。林翎目前知道的底线触发点大概是花痴行为和工作不认真吧。
今晚林翎喝了几杯香槟，觉得有点困，脸上依旧红红的帮忙收拾餐具，连带话也明显变少了。霍晧阳看见林翎脸红红、脚步有点不稳，连忙接过餐具问：“你喝醉了？脸这么红？”霍晧阳觉得林翎也没喝多少，怎么就眼神呆呆的，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可能喝多了吧，就有一点困，我去沙发上坐会就好。”林翎有点摇晃地从厨房走向沙发坐下。一坐下就觉得超级困，眼皮都快张不开了，靠在沙发上不自觉地睡了。
霍晧阳收拾好厨房后，看林翎睡过去了，走到睡房拿出毛毯，为林翎盖上后便到书房打开电脑批改学生的作业。奈奈也跟着霍晧阳走到书房，围著书桌走动，试图吸引霍晧阳的注意，发现失败后便走回客厅了。
大概今天霍晧阳和奈奈玩耍的时间比平常少，奈奈看到刚刚一起玩的林翎靠在沙发，便慢慢地靠了过去，轻轻一跳便跳上了林翎的腿上。奈奈喵了两声，见林翎没反应，便干脆坐下来，等等看林翎什么时候能陪她玩。
时间飞快的过去，霍晧阳一直专注工作，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走到客厅，见奈奈坐在林翎的腿上睡了有点意外，后来想想可能平日只有他会跟奈奈玩，今晚奈奈跟林翎也玩得开心吧！
霍晧阳俯身靠近想抱起奈奈，刚碰到奈奈的时候，奈奈醒了喵了一声，霍晧阳微微抬头望向林翎，果然林翎也醒了。两人的脸非常十分近，第一次这样靠近让他们相视对望了三秒，时间有点停顿的错觉。
霍晧阳先回过神说：“奈奈太顽皮了，跑到你腿上睡了。你现在好点了吗？”刚刚对望的三秒，霍晧阳的确觉得自己有点懵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反应不过来，就定定地看着林翎。
林翎有点意想不到地笑着说：“难怪觉得腿被压着、有点麻的感觉，原来是奈奈。现在好多了，应该醒酒了，谢谢。”林翎对于一醒来，突然近距离与霍晧阳对视，老实说是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林翎没多想，很快就平静下来。
毕竟刚睡醒的一刻，一个帅哥靠近，总会有紧张的感觉吧！
“今晚非常感谢霍医生的大餐和美酒，吃得很满足也很高兴，还有奈奈也很可爱！是时候回家了。”林翎伸手摸向被霍晧阳抱着的奈奈，轻轻撸了一把，这次没有被奈奈拒绝。然后掏出手机，打算查询一下公车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尾班车已经没了。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真的打扰了！尾班车没了，看来的要打车了。”林翎按了按手机，打算用程式打车，突然听到霍晧阳说了句让她吓呆了的话。
“要不，你在客房睡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