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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说之九宵龙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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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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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两个、三个…

  须臾间,那个八个侯晨的青年主人们都整齐站在了龙渊的对立面。

  他们默默的按照能力以及家世排序,由苍鹘在正中。

  鸣鸾已经自觉的退到了后面竹林边的染着苔色的青石路上。

  前方,龙渊赤手空拳,用腾影身法和那八名青年战到一起。

  龙渊的本领有几何,鸣鸾自然有数。而且,在见着那些青年们出手的第一招后,她就知道,龙渊稳赢。

  因为这是为抢爱而发的战斗,无关生死,不含仇怨,全是本领比试。所以,大家都不会动用武器。

  而龙渊身姿俊伟,动作张合伸展都如信手拈花般流利潇洒,给看得人也很是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鸣鸾和他自小便在一处,习武功,练法术,修道义。已经熟络的好像左右手,没了感觉。

  而今日却可说,是鸣鸾真的第一次从外在旁观的角度去看龙渊打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打起架来的样子是真的很帅。

  只不过,若是那张脸能换个威武点的模样,就更完美了。

  砰砰… 两个青年出局。

  哐哐… 又出局了三个。

  … …苍鹘无愧于九江王族,他独自战到了最后。

  当龙渊轻松的将其最后一次打到在地时,他匍匐着,喘息着,用哀怨的目光望向鸣鸾。那份心动仍在,可体力和灵力都不再足以支撑这具身体再战。

  瞧瞧退到远处的敌手们,以及现在才只能坐在地上,还无法立时站起的,最后一位已经是降旗大举的敌手。

  龙渊微笑,朗声道:

  ‘你们这些九江男儿都很优秀,只是要同我比试,还需再多历练个万年。’

  苍鹘已经服了,虽对鸣鸾仍有不甘,但到底还是输了,而且的确让他输的服气。

  他坐在地上问:

  ‘咱们八个一起都败了,是咱技不如人,咱们服气。只想请教小仙君留个名姓,也好叫咱们以后练艺有个楷模。’

  远处几个输家也跟着附和。

  在连声求教中,龙渊也不墨迹,他回:

  ‘我乃天家十一子,昆仑老祖之徒,龙渊。’

  人群中吸气声,啧啧声,此起彼伏。

  瞧着眼前白衣金带少年说话时,周身器宇不凡的气度,还有那碎发轻飘下俊美无双的面容。人们眼中都统一荡漾出或艳羡,或倾慕的颜色。

  ‘原来是天家十一郎,嗨,这怎么说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呢。九江王是我叔爷,王妃是我叔奶,咱俩还是同辈呢。’

  苍鹘这会总算能站起来了。他踉跄两下,靠近龙渊,面上颜色也比之前打架时,回暖不知多少。

  龙渊微怔,他是没想到,自己打架还能打出个表兄弟来。

  而鸣鸾却在后面听着话音打起小算盘:和十一同辈的,那究竟是我外甥还是侄儿啊……

  而当鸣鸾这儿捏着自己下巴,做小算计时。她的眼睛忽地捕捉到,绿荷湖心,碧色荷叶如林的遮掩之中,似有不寻常的动静在有规律的上下浮动。而且,那浮动的频率和力度,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瞪圆眼睛,她指向那里,对着龙渊喊:

  ‘十一,看湖心,有东西!’

  这边还保持在轻松的认亲节奏中,龙渊看过去的动作就显得有些迟缓。

  待他以及苍鹘都看清时,湖中桥上已经尖叫大作,湖水上的绿荷花叶被个从水底腾起的巨大物体,带上天空。

  那家伙有节长而尖的带着锥刺的尾巴,甩动中将湖上桥木也撞飞。跟着尖叫声,有人落水,也有幸运的逃上岸的。但却有个最不幸的倒霉蛋,随着木桥被掀的轰击力,也给飞腾上了半空。

  衣裙翻舞,那是个姑娘。

  而还满身遍布绿荷的怪物,此时正于空中对着那姑娘,张开了大口。

  行如闪电,鸣鸾冲了出去。

  她腰裙上装饰的金铃在夜空发出脆响并闪烁金光。

  怪物嘴巴闭合一瞬,鸣鸾已经在半空截住那姑娘,并将她扔向龙渊。

  见着那张惊慌失措向着自己发射而来的女儿面庞,龙渊下意识侧闪。

  他不想同旁的女子有接触。

  但同一时间,自袖囊中,青帝玉宣的那条腰带丝绦已经被召唤出来。

  在龙渊指使下,丝绦缠绕住落下来人的腰身,在她快着地前,劲力大动,又不失柔软地将其带住,并往旁边甩开,竟把人转手,抛进了苍鹘的怀里。

  天空中,鸣鸾掌带灵力,横空劈砍,正正好给了怪物迎头痛击。

  一击稍毕,她反身要回落着地。却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如何,本踹在怀中的几颗侯晨竟都掉了出来。

  侯晨光泽晶莹,怪物似也识得它是宝贝,竟又张口冲了过来,目标对准的不是鸣鸾,而是侯晨。

  见自己的宝贝要被人横刀,鸣鸾哪里肯干,她也不再想走,而是再回身,和怪物拼起速度。

  可惜,棋差一招,珠子小,嘴巴大,这时候拼的除了速度还有面积。

  怪物依仗自己口大优势,牢牢吞下。而鸣鸾则只抢救回了一颗。

  她落回地上,瞧着掌中仅余的一粒属于龙渊的侯晨,肉痛于自己失去的那八颗,那些可每一个都比龙渊的这个大呢。

  再回首怒视也落在远处岸上的怪物,看他生龙活虎,张了嘴巴一副没吃饱还要继续吃岸上人的贪婪模样。便对龙渊道:

  ‘他吞了我的侯晨,那可也不是我送的,怎么没见反噬效果呢!’

  不带龙渊答话,护着落地姑娘的苍鹘先抢答:

  ‘它应该叫幽龙,是上古大战,魃妖撞破混沌黑洞流出的妖兽,后来为二郎真君封印在此。今日,不知是何故,竟让其脱离封印出来为乱了。’

  鸣鸾听了心中腹诽,如此凶险的地界儿,你们九江相亲大日子居然还安排在此,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天际一轮圆月似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暗恻恻将自己玄的更高些,仿佛在想同下面拉开更远的距离。

  光华皎皎,星河在这明月乍然灿烂的光辉里,反而微弱下去。

  龙渊眸光从鸣鸾手中只剩一颗的属于自己侯晨收回,唇角掀起一丝极淡的笑。

  ‘阿鸾,我去帮你揍他出气,你且在这好好看着。’

  言毕,那抹白色人影已经纵了出去。

  鸣鸾噘嘴,她虽觉得不能亲自报仇很是憋屈,但眼角瞥见苍鹘还有四周好些站着观战的九□□年们。心道自己现在九江身份不同,辈分水涨,这里头不定多少外甥侄子的,弄不好还会有孙辈。

  这个长辈么,总要有个长辈的架子。

  暂不若,就先让龙渊上,若是他不成了,自己再出手帮忙,到时也让这些小子们看看,他们小姨的本事。

  心思七拐八绕间,鸣鸾倒还真放下心境,稳稳的站住了。

  只不过,那怪兽到底是上古混沌出来的,肯定不会好对付。所以,鸣鸾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见半空,龙渊和玉宣的丝绦配合默契,劈斩出的芒影若过空之流。可那幽龙却皮尖肉厚,即便受到打击,却好似完全不知痛楚,仍旧凶狠非常。

  脑中忽地想起,刚刚苍鹘曾说,封印了这幽龙的正是二郎真君。

  于是,鸣鸾眨眼间,将金鳞宝镜召唤出来。

  ‘好镜子,去帮十一。’

  她说完,便将金鳞宝镜送了出去。

  那宝镜灵慧,如今即已认下主人,自是听其号令。

  金鳞宝镜停凝在正与龙渊酣斗的幽龙头顶,不其然散发如麟金光。

  不愧于二郎真君之物,物华天宝,降妖万能。

  幽龙被金光照射的,终于显出痛苦模样。

  它身子挣扎,妄图躲避这金光。同时,也乱了和龙渊的打斗的节奏。

  龙渊乘此空档,却并未加剧攻击,反而于半空伫立,停住动作。

  鸣鸾纳闷间,却见他将玉宣神君的丝绦召唤,在他掌间旋转腾挪竟幻成了一柄青白玉色的长剑。而另一只空的手掌则优雅地凌空掐印,仿若窃来月光的银泽如水波般缠绕在他周身以及白玉长剑上。

  ‘太白明光印’

  鸣鸾低声道。

  这道印法乃昆仑老祖自创,是一种可以用来摄取天地日月精气为自己临时提升灵力的印法。因为是要窃天地之精,所以便对所用之人的修为要求甚高。鸣鸾自视修为足够,一直吵着要师傅教授,可是昆仑老祖却总有搪塞的理由,是以她始终未能习的。

  可没想到,今日龙渊却使了出来。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家里那老头儿偏心了……

  而此外,玉宣神君的丝绦竟能被化形成长剑,这样本事,龙渊也是从未在鸣鸾面前展现过。

  综上两个第一次在眼前,鸣鸾的嘴巴吃味儿的扁成了一条线。

  同时的,她也晓得,自己之前那个想在九江侄子外甥面前留后手露大招出风头的机会,终是被天上那个小外甥给抢了先。

  心中升起赌气的小心肠,鸣鸾猛地探手,疏忽间将金鳞宝镜收了回来。

  太白光明印都用出来了,还需要我这面镜子么…

  她在心底酸酸的腹诽。

  可宝镜却并未收回袖囊,而是始终摊在掌心,似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模样。

  虚空中龙渊仗剑而立,长身镀着银色透明光泽,竟是比之明月还要更具皎皎之风。

  青白玉剑随着他御风而行的身影,杀的锐利。那锋芒耀眼的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真人,实剑,还是月华璀璨。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虽不敢上前,但也都远远的看着。惊羡的目光不一而同。

  鸣鸾撇嘴,观察过周围情势,再去瞧天空。她也不得不承认,镀了光打架的龙渊是挺耐看的,可是,即便耐看,也还是那个抢了自己风头的没眼力见的大外甥。

  辅以天地精华的灵力加持,幽龙于龙渊的玉宣长剑下,很快就败绩明显。

  它身上皮肉粗糙还带有很多鼓包,龙渊在劈刺中发现,每个被玉宣长剑捅破的鼓包,都会喷射出长如白烟的气体,而观幽龙痛苦的嚎叫声,他知道,那泻出的烟气应该就是幽龙自身的灵力。

  既是找到窍门,龙渊戳洞的也戳的更加势如破竹。不多久,幽龙身上就跟无数个热水开锅似的,冒气冒的人眼花缭乱。

  随之的,幽龙的身型也开始不断缩减。

  打不过,自然要跑了。

  幽龙知道自己境遇不妙,自是不肯束手就擒,于是奋力用尾巴做了个扫刺的假动作,实则反身,向下急冲,欲要逃回湖底。

  龙渊面不改色,依旧镇定的保持着自己如水的风仪。但他手捏法诀的速度更快,周身的银光狂纵而出,长剑也变回丝绦模样,带着流光溢彩的银芒,冲向幽龙。

  暗夜中,那人物周身银泻挥洒,动作飘逸隽郎,真真是风仪旷世。看得人心神荡漾。

  地上人们不由整齐的发出啊的赞叹。

  唯一心境不同的恐只有鸣鸾,她知大势已去,缓缓将宝镜收了,抬头看着龙渊的眼底,既无艳羡,也没了刚刚的怨愤,只是无奈。

  莫名的,因着自己当下提高的辈分,她不禁生出些老怀安慰的古怪情绪来。

  哎,孩子们终究是要长大的啦……

  再次撇嘴,她为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这句话而皱了眉心。

  天空中芒光如劈山惊雷般爆炸似的大作。所有人一时间眼前除了一片白芒,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戴白芒散去,龙渊以及落在岸上。

  玉宣丝绦一角在他腕上缠绕,而长长绦带下垂的末端,也缠住了什么。

  定睛看去,竟是白净净的一条□□的大腿。而那□□则用另三条腿乖乖坐伏在地上,偶尔还会发出,呱的一声。

  … …

  苍鹘凑过来,不置信的说:

  ‘不会…这就是幽龙的原身!’

  龙渊没说话,鸣鸾却已经蹲下,对着□□脑瓜弹了个响亮的脑嘣儿,道:

  ‘肯定没错啦。’

  呱呱,□□痛苦□□。

  ‘要玩么?’

  苍鹘震惊的看着龙渊和鸣鸾说话,那上古恶兽幽龙就这样被这二位当宠物般,讨论着。

  鸣鸾站起身,看看□□,又看向周围,然后才看回龙渊,道:

  ‘脏兮兮的,才不要。’

  龙渊若有所悟的也看下周围,道:

  ‘这里人多眼杂,是不清净,那就先离开这儿,回去九江宫里,再给你玩。’

  鸣鸾没有回答,却是倏地转身,向着山口方向道:

  ‘那就回啊。’

  … …

  … …

  翌日清早,本打算多睡会的龙渊的被个不速之客前来拜扰,也不得不早起身。

  这位就是昨夜,送了鸣鸾侯晨的苍鹘。

  现在,苍鹘已经彻底成为了龙渊的迷弟,虽然对鸣鸾还有向往,可在他的人生观中,就如美人配英雄,阿娘许阿爹一样,鸣鸾和龙渊这样一双人物,才是天造地设的佳配,自己这个打酱油的角色,只管欣赏就对了。

  昨夜归来,姨姥素玥因得了禀报,已经在宫门口候着。待将两个孩子迎进去,又遣了医官,从头到脚给看的仔细,确定俩人都好好的完璧,这才放心。

  等这些都折腾完,龙渊和鸣鸾两个回房睡觉的时辰,接近鸡鸣。

  是以,睡眠不足之下,龙渊见着苍鹘时,面上并不是太好。

  守着礼仪,同他寒暄下,才知这小子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竟然毫无充分理由,只是为了见见自己。

  龙渊这个头痛啊。

  可接着,苍鹘又问:

  ‘其实我先是去见仙子美人的,可院子里的丫头说一早起来,就没她,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这才…’

  龙渊一怔,转头问:

  ‘你说阿鸾不在她屋里?’

  苍鹘点头。

  眸中疑虑闪烁。

  以龙渊对鸣鸾了解,这丫头向来惫懒,何况昨夜他们宿头又晚,这个时辰照常理她肯定还要赖床的,可却被苍鹘说房中不见人影……

  脑海中浮起昨夜回房前,她将幽龙的□□原身迁走的场景。

  莫非…… 那幽龙还能翻覆?

  心头一紧,他腾地急奔出屋门。

  在日头高照的敞院里,苍鹘好奇的看着龙渊拿出个刺绣精致的荷包,并小心的从荷包中摘出一根发丝。

  他把发丝控在虚空,食指凭空划出到符印盖在发丝上。

  嘭,一团火焰燃起又熄灭。

  然后一只青烟化形的鸟儿向外飞去。

  龙渊跟着鸟儿出去,苍鹘则跟在龙渊后面。

  两人循着走出九江王宫,过了几处溪亭,踏着零星小径,末了脚步竟停在了距离宓祠不远之外。

  青烟鸟儿只是停在祠外两丈的林木上,并不再靠近。想来,应是为了护卫宓祠不为野兽侵扰,周围一圈都有护佑禁制。

  龙提脚刚要迈步,却忽地想起什么,他先将已经用图完毕,本可散去的青烟鸟儿唤落在自己指间,然后转身将其送至苍鹘肩头,道:

  ‘祠周禁制厉害,我这鸟儿不敢入内。但若将其在外,又恐为这山中飞禽走兽侵扰。不若烦劳兄弟帮忙,再次看顾一会儿。待我去寻到了人,咱们在此集合。’

  听着偶像有请,苍鹘哪有不从。他激动的连连点头,攥了拳头垂下胸口,说:

  ‘十一郎放心,有咱在,必护的这鸟儿周全。’

  龙渊微笑颔首,轻言相谢,便转身往了祠中。

  宓祠殿外巨大的铜炉安静坐落,龙渊绕过它,第一眼瞧见的,是殿门口正中地上,安安静静端坐不动的头顶花环的□□。

  若非那□□的眼珠偶尔还要转下,看见的人定会以为它是死的。

  龙渊脚不占地的靠近,那□□仍旧只有眼珠转,身子始终如磐石坚定。

  他轻笑,心知这必是中定身咒的原因。

  弯腰细看,那花环编织精细,用的是八字绕结,摘的是水岸边常见的紫藤花,这份手艺龙渊也会,教授他的正是鸣鸾。

  瞧着□□花环下一双突出的大眼,龙渊禁不住想起在极乐天佛殿中见着的佛爷座前左右一对护法金刚,他俩也都是长了这样一双突兀非常的大圆眼,而且在他们糙黑又皱纹密布的脑门上,还有个晶莹的辟邪朱砂红。

  于是,心血来潮,反正这□□也不能动弹。龙渊便聚集一股红色气息在指间,轻轻一动,为□□也点了了模仿的朱砂红。

  做完这些,他是心满意足,看的作品很得意。可□□的心情,却从没被人在乎。

  呜… …

  龙渊进入殿中,安静的如风一般。

  一身月白衣裳的鸣鸾侧身坐在地板上,她将手臂偎着蒲团,衣裙如展开的雀屏般铺散。

  殿中回荡着她的轻音:

  ‘他们都说我最像你,可在三姐妹中,最令你遗憾悔恨的,便也是我吧。’

  ‘世人都叹神仙好,阿姐也说,我们天生仙骨,即便不休法术仍能拥有灵力,长生不老。可我却很羡慕凡人…至少他们的爹娘死了,还能有来世。祭宗祠拜祖先时,尚能问声先人泉下可好。’

  ‘阿娘,我也想在拜祭的时候对你说声,那边的日子过得可好,分离之后,是否别来无恙。虽然我的降生并非您所望,可是,女儿我尽力了,尽力不让您失望……’

  声音消失,鸣鸾伏在蒲团上,半晌没有动作。

  龙渊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心中却升起一腔愁意,似江水悠悠,如离人长叹。

  半晌,鸣鸾才坐直身子。

  她转头,眸子和龙渊的对上。

  显见,鸣鸾早就已经知道了龙渊的到来。

  用一双还稍微显点红的眼眶,轻动睫羽,她对龙渊温柔招手。

  心下一阵动容。龙渊从没见过鸣鸾这般楚楚之状,身体里仿佛有根紧绷的弦子,无名大动。

  顺着鸣鸾动作,龙渊走过去,缓缓矮身呈单膝状,尽量让自己和鸣鸾等高状态下对望。

  更让龙渊受宠若惊的是,鸣鸾抽动两下泛红的鼻尖,眨眨眼,伸出手臂,主动将他环住。

  鼻息间尽鸣鸾的体息,龙渊觉得心跳好似惊鹿乱撞,一双手僵在身子两侧,竟有种不敢动作不敢喘息的念头,因为他总觉得此刻情景太过玄幻,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动作,会令这美丽幻影消失。

  耳边鸣鸾的声音响起:

  ‘小外甥,你小姨不开心,乖,讲个笑话来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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