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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润玉]寒梅深深凝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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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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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今日九霄云殿分外热闹,西海来了椿裕公主与两位主事之臣,花界长芳主也受邀前来,而鸟族不仅三大长老到齐,族长英执更是早早便在此待命。太巳仙人、破军星君雷公电母也立于殿内,静等天帝亲临。

  各界人士已然到齐,我手捧着鸟族搜回来的包裹,随着润玉一同到了九霄云殿,巍立于大殿之上,众仙见天帝已到,纷纷抱袖施礼,只是其间几位还有不屈之色。

  “各位仙家,此前西海公主在天界受人迫害,中了封元秘药,还栽赃嫁祸于天界,幸得梅灵上神舍身相救,椿裕公主性命无忧,然而海族还是受挑,在西海以戈相待,今日,本座就将给西海一个说法,还天界一个公道,”润玉气质十足,威风凛凛,

  “此番与我花界有何相关?”长芳主见润玉并未提及万灵之水一事,而是说起先前的西海一事,不免有些质疑;

  “长芳主勿急,本座自有分说。来人!”润玉说罢,精细垂长的帝袍锦袖一挥,殿外两位天兵押解着一蒙面女子而来,“各位,这便是这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天兵得过天帝示意,扯下那人面纱……

  “锦觅?”长芳主诧然;

  “不,她非天界水神,亦非花界锦觅,她乃是鸟族惊鸿仙子,”

  “陛下,此人不是我鸟族之人,更非惊鸿仙子,我等见过惊鸿仙子,她在鸟族可是出名的美人,绝不是此人。”鸟族乌裳长老赶忙解释一下,他鸟族本就在此事之外,上次放粮救助一事已惹了天帝不悦,自己更是受了不少罪,在鸟族服了软才保了性命地位,这次更是不愿再牵扯进来。

  “哦?看来乌裳长老确实上了年纪,竟观人不详了,”润玉瞟他一眼,遂指尖施法,殿堂中人真身现象出来,

  ——红腹锦雉。

  “确实鸟族中人,”英执族长见之说到:“只是,这长相…却与惊鸿仙子不符。”

  “相貌不符,是因为她卸羽挫骨,用真身之血重塑了这副模样,”闻得天帝之言,众人诈然。

  “世有巫邪之术,退其鳞羽,割其麟角,再舍掉一身修为,忍得锥心之苦,挫骨溶血,便能将真身重塑他身他貌。”润玉从容淡定的说道,殿中众人仔细听着,“她听闻传言本座爱慕此模样之人,便塑的了此身,本想借着此貌上天界接近本座,蓄意杀戮,岂料竟是谣言云过,于是她便再生恶计,将在巢原西落盗来的,本是谋害于本座的亡食秘药,借机给椿裕公主服下,佯装是天界下毒所致,意欲挑起西海与天界的祸端,引起战乱,从而达到她复仇的目的;只是在计成之前,自己未曾想到,这所塑的容貌不仅再难复原,每日还要受尽穿心刻骨的痛苦,若无纯净灵力以养气血,容貌更是日渐衰老,于是,她便借着此面容,潜到花界水镜盗取了花界圣物。”润玉一气呵成,将整个事件从始至终叙述一遍,

  “复仇?她为何复仇?”英执问;

  “惊鸿仙子,你倒不妨说说是为何?”润玉转身面向大殿,双目看着惊鸿仙子;

  “我…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你莫名其妙就将我抓至天界,我还没讨要说法,你倒给我记下一通罪过。”惊鸿仙子不做认可,还倒打一耙;

  润玉未再理会她,只随手一搁,将包裹里那片羽毛丢落在她面前,她看着面前之物有些慌乱,但任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鸟族本为神鸟凤凰为祖,系下有旁支孔雀一族,奈何生养了了,有此色彩艳丽,血统纯正的翎毛之人,尚在千年前有过一人…”润玉细细说着,面无他色,倒是惊鸿仙子,在润玉的句句说辞中,表情凌乱不堪起来;

  “穗禾公主!便是这片翎毛的主人吧!”润玉一语道破;惊鸿仙子倏地盯上润玉,有些惊讶,有些慌张;

  “千年前她以下犯上,胡乱章法,谋害了先水神风神,堕入魔道,被火神识破骗局,废了灵力弃之忘川后,便未再现过身,而这艳丽的翎毛…莫不是她又回了鸟族,指使你所做所为?”润玉又补充道。

  “不…不是!你胡说…”惊鸿仙子终是开了口,她想反驳,却无从说起;

  “那你倒说说,本座胡说了什么?本座所述之事,六界八荒众所周知。他们倒是不知,穗禾有你这样的姐妹,千年后为她这般筹谋。”润玉眼神凌厉,盯得惊鸿仙子无所适从;

  “你……”

  良久之后,她平复了心中怒火,双眼望着远处,眼神空洞轻渺,记起以往种种,缓缓的说起:“那日,我表姐…她说…她要上天界嫁给她心仪之人,以后…还要当上这六界天后,可…后来…竟连个身影都找不到…”惊鸿仙子说着哽咽微泣,楚楚可怜的泪水也掩盖不了目光里的恨意,她望向大殿内每一个人,又将凶狠的眼神投向润玉;

  ——“定是你天界残害了她……逼她入了魔道,最后……最后不得善终。”

  ——“我与表姐自小情谊深厚,若没当初她救过我,我怕也是不能活至今日,她如今蒙难,我自是要为她讨回公道。”

  ——“我要……毁了天界,我要天帝的血祭我表姐亡魂。”说罢,惊鸿仙子挣扎开天兵束缚,一个猛扑向润玉,只是尚还没扑到阶梯,便被一侧的雷公一记法术击倒在地,天兵趁机将其再押制起来。

  “天界薄情寡义,都是你们天界…都是…生生害了我表姐,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被压制住的惊鸿仙子仍不死心,受了雷击的身躯已是摇摇欲坠,却还倔强的反抗着,忽而她面上泛起难色,面容开始扭曲,应该是没了灵力养护气血所致,渐渐的她卷缩起身体,那原本美丽的容貌变得狰狞可怖,再而变得苍老枯黄,丑陋不堪。

  “万灵之水,万灵之水;快给我万灵之水,我好难受……”她一遍一遍的咆哮着,难受之色溢于言表。

  “雷公电母,预谋害天帝,伤害他族公主,盗取花界圣物,诸罪并罚,当施以何刑?”润玉问;

  “回陛下,当施以万道天雷地火之刑;”雷公依法制呈禀;

  “那就施法行刑吧。”润玉说着转过身去。

  得了帝令,雷公电母举法器施法,只见那红蓝的闪电伴着轰轰雷鸣射在惊鸿仙子身上,本就是落末之躯,才刚刚受刑,便瘫软伏地,不再动弹,已然是香消玉殒。天兵果断的将她拖出了大殿。

  “各位此刻可还有疑虑?”润玉望向殿中众人;

  “陛下,先前是我西海受人蒙蔽,挑起战乱,险些酿成大祸,如今既已查明真相,谋害公主之人并非天界,我西海一族就此谢过陛下明察秋毫之恩,我等今后安生收份,听命于天界。”西海的一主事老臣说来,毕恭毕敬的表了诚意。

  “好,那此事也不再追究,椿裕公主深明大义,品性淳良,西海一族以后在公主执掌下,定要安分守己,肃戒兵民,造福一方。”润玉回应。

  椿裕公主本就在西海表明过不造乱、诚归顺之心;如今得到天帝的认可许令,自是感激不已,连忙叩谢天帝,之后便领着两位主事退了下去。

  “陛下,此番是我鸟族管理不善,纵了此孽障祸害天界,回去定会加强管理,严查余孽,保证不会再发生此种行为。”一向在巢原主事习惯的裳乌长老抢在他人前面发言,纵是承认了错误,但也是轻微的管理不善之过,此言却引起了一旁长芳主的不满。

  “陛下,现已经查明是鸟族中人盗了我水镜圣物,此事若是鸟族不给个确切说法,我花界将断食依旧;”说话的长芳主满面愤恨,她气愤鸟族人佯装锦觅模样骗了圣物,亦气愤鸟族这样不认事实,大事化小。

  “你花界无故断我鸟族吃食,还不肯据实相告,本就有错在先,现在还要追究这孽障罪恶,加在我鸟族头上,哪有这样道理!”鸣画长老也按耐不住开口;

  “若不是你鸟族之人盗了我花界圣物,我水镜受难于此,又怎会断了供食?”

  “你若早日将情况报与天界,天界早日放粮,我巢原怎会饿殍遍野。”

  “……”

  “此事,还请陛下圣断!”

  润玉只听不语,看着两家争论不休,各不相让,终是没了说辞,才将定论结果寄托在他身上。

  太巳仙人眼神望向润玉,似有话相告;润玉命了长芳主和鸟族的等人先行退下,待商议过后告知处置结果。

  前脚人刚走,太巳仙人就急忙拱手相言:“陛下,此番真是好思虑,以花界牵制了鸟族,想必鸟族也不敢造次,再者,花界以养生息的圣物在手,是收复花界的绝好时机啊。”

  “哦?”润玉眼眸轻磕,再睁眼时透着凌然明光。

  “花界本就在我六界之中,本座身为六界之主,便要守护其安平无事,此刻花界水镜尚在危困之间,若无本座与梅灵上神灵力相护,恐早已死伤万千,此刻,太巳仙人还要本座以万灵之水相要挟,此种手段,本座不屑采纳,”润玉言罢,又撇一眼殿中之人;

  “那,亦可追究花神众芳主此番责守圣物不严,害花界蒙受此难,将众芳主免去掌事之职,再派些可信之人接手,那也能变相收复花界。”太祀仙人又言;

  “区区花界本就不在本座眼里,何谈收不收复。不为所动勿妄动,不在意之勿念之;几位芳主几千年来守着水镜,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且留她们管着吧;”言罢,润玉低头整理了袖袍,端起帝王架势,面容肃穆的再开口:

  “此番还要告诫太巳仙人几句,如今六界已定,应以苍生为重,稳固朝权,当施大仁,既已成舟,当以护舟,何以护舟,唯系于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心系天下苍生的润玉那一刻,仁慈之光影照殿堂,谆谆教诲之言,不仅在告诫太巳仙人,更是传于六界十方,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帝,他是一众生灵的主儿,他亦是苍穹之下万物的守护神。

  太巳仙人自知所言不妥,赶紧的闭了嘴,退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天帝的圣裁;而后,润玉下了帝令,封了椿裕公主西海掌事之权;后又免去了鸟族连带之责;最后将万灵之水交回长芳主手中,允她送回花界水镜,还下放政权予长芳主继续执掌花界,并协同英执族长管束鸟族,若鸟族不受管束,再生事端,天界便助花界一并讨伐巢原。

  如此,三方众仙都欣然接了帝令,安心的离开天界;花界水镜与鸟族巢原在妥善的安排后已重复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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