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结
“明天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祈织突然这么对绘麻说道。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个人的空气在这句话后寂静了几秒。
“……恩，好。”虽然不知道祈织要去什么地方，但是绘麻还是会答应。
最近祈织有点奇怪，这种感觉是从前几天就感觉到了，在家里的时候时不时会感受到祈织的眼光。
明天是祈织的生日，绘麻很早就知道了，也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虽然之前送给几个兄弟礼物的时候他们都说不用了，但是绘麻觉得还是需要的，毕竟这是一个这么特殊的日子。再说兄弟们收到礼物时候的表情让绘麻觉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祈织就在一帮兄弟们的目光下，带走了绘麻。虽然那些目光中有疑惑，有担忧，有不解，也有不爽。但是毕竟是绘麻自己同意了的，今天又是那个禁忌特殊的日子，也没有去阻拦两个人的离去。只是要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松不开。
“今天是我的生日。”走在路上的时候，祈织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我知道。”绘麻捏了捏放在包里带出来的准备送给祈织的礼物。
“……其实我很早就想带你去……那个地方。”祈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绘麻，尽管眼里倒影的是绘麻的身影，但是思绪却似乎在透过眼前的少女看向另一个灵魂。那眼里的情感令人心颤的疼惜。家里有那么多人存在，仿佛没有一个兄弟能进入他的内心，他在兄弟间也一直漂游着的状态。
绘麻一直很好奇祈织的性格是原本就是这样的吗？这个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尽管自己自己一直好奇着，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兄弟们对祈织的性格似乎也习惯了。但是在偶尔的交流中，绘麻还是发现了要似乎对祈织特别的关注，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在眼中流淌。似是愧疚似是担忧。而且祈织对要有点莫名的抵触。
“……她应该会想见你的。”祈织似乎在跟绘麻说着，但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出现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在祈织的身边总会有一种忧伤的氛围，令人有点压抑。即便是有时候明明感受到祈织的心情是很好的，但是他的表情还是那个样子，让绘麻觉得祈织在压抑着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在下了电车准备转车坐公交车的事情，绘麻看了下周围。这是绘麻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远离了大城市的纷扰。看着远处的风景，让心情不自觉的就开始平静下来。
时间静静流淌，风轻轻拂过绘麻的发丝，身边的祈织周身的忧桑似乎加重了几分。
经过几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绘麻抬头看着眼前的墓地。
在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祈织的表情就像一个要哭泣的孩子，尽管是走在绘麻的身边，但是那被人丢弃般的孤独感还是沉重的令绘麻不自觉的开始难受着。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堵住，眼睛开始酸涩着，眼前那孤寂的身影直直的往前走着。
突然前面的身影停留在一个墓碑前面，祈织将之前买好的百合放在墓前。
“我来了。”祈织轻轻的呢喃着。目光温柔却坚定，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绘麻哽咽着，说不出什么，墓碑上那个年轻的脸庞，笑得那么开心，但是却存在于那个冷冰冰的世界里，即便不知道祈织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绘麻看着平时总是那个样子的祈织蹲在这个女孩的面前，脸上挂着快要哭泣的表情，心里的疼惜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她是我的女友……那年我毕业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说完这句话，祈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天气似乎也懂得人心，灰沉沉的仿佛要哭泣那般。
“当年她年纪比我大……”祈织慢慢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远处的空间默默回忆着之前的时光，说到开心的事情笑着，可是那眼中明明空无一物。
“最后我也想跟着她去……但是被要哥阻止了……”怪不得祈织对要总有着抵触，要对祈织也总有着特别的关注。
“不过现在有点不一样了……”祈织转过头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绘麻，轻笑着走过来擦掉脸颊上的泪滴。“现在我想改变……”那眼中清晰的倒映着眼前的少女，跟之前空空的不一样，似是被这个止不住哭泣的女孩填得满满的。
“……祈织……”绘麻完全没听清祈织说的话，眼前被眼泪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影走近擦着自己的眼泪。
“你为什么会哭成这样……”祈织的手指冰冷，划过那温热的泪滴，让绘麻不自觉的就收住了自己的眼泪。
祈织看着眼睛红红的少女，回身走到墓前，“冬花，对不起，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因为……她”
恍惚间，墓碑上的照片里的那个笑容似乎更加灿烂。
“我们回去吧。”天空的阳光透过乌云的缝隙洒下几缕金灿灿的光，刚好照射在那洁白的百合花上。祈织牵起绘麻温凉的手，不回头的走出了墓地。一路上，绘麻的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只跟着祈织的脚步走了出去。
跟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尽管祈织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个时候的绘麻却感觉祈织放松了很多。没有压抑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路上，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绘麻任由着祈织牵着，祈织的手又刚开始的冰冷慢慢的回暖。
如果他需要的话，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一个念头就这么没有防备的强势出现在绘麻脑中。
直到家门口。
“绘麻……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即便我是这样的一个人……”祈织看着面前的公寓，停在门口问出这句话，眼神却一直看着公寓五楼的那层玻璃窗。
绘麻没想到祈织会突然问出这句话。
那种熟悉的疼惜感重回身体，手中的温度随着自己回答时间的变长又开始回冷。
“抱歉……我不应该这么问的……”
绘麻赶紧握紧手，双眼看着身边的祈织“只要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获得幸福的时候……”
“……恩。”虽然没有获得心里的那个答案，但是已经足够了……尽管有点卑鄙的以这种方式换来一个承诺……冬花，这次我不会再放开她了……
绘麻看着祈织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没有阴影的笑容，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这一切都被站在玻璃窗前的要看在眼里。
祈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