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我要订婚了
夜幕下,江家的后花园里,青草葱郁,经过花匠师傅精心打理的各色绣花球簇拥着,争相绽放。
高级木质的吊椅垂荡在空中,吊椅上缠绕着无数藤蔓,四周被绣花球围住,唯美又意境。
面容姣好的女子沐浴在月光下,她穿着丝绸睡衣,身形凹凸有致,胸前随着呼吸起伏着。
她很困,却又睡不着,眼底带着困顿。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会被母亲批评礼貌问题。
蓦地,吊椅被摇晃了起来。
焦泽站在江柔身后,轻轻推着吊椅。
江柔知道是他,索性闭上眼睛,反正小时候他也没少陪她玩。
“还在烦?”焦泽忽的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怎么还没走。”
“一会儿就回去了。”江家的别墅和斐家的别墅离的很近,现在时间尚早。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的脸庞,右手伸到她脸前,缓缓往下落。
他有多想抚摸这张让他想念许久的容颜。
感觉眼前一黑,江柔睁开眼,焦泽却快她一秒抽回手。
她侧着身子,娇嫩白皙的柔荑采撷下一朵蓝色绣球花,轻轻掂了一下,太轻了。
“帮我摘几朵。”她姿态慵懒的靠在吊椅上,看着他摘下五六朵才喊停。
绣球花很大,她摘下头发上的头绳,把它们捆成一个花束,再掂一掂,这个重量差不多。
江柔走到高耸的墙下,看着四米左右的围墙,她和焦泽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使尽全力把绣球花扔了出去,结果却失败了。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放到花束里,连续试了几次花束终于被她扔到墙外。
她站在墙下,黑暗中焦泽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听她清冷的声音道:“把它捡回来。”
“好。”他转身想走向正门却听江柔开口道:“翻墙去捡。”
焦泽迷茫着,他穿着西装,翻墙可不太方便。
什么也没说,活动了下筋骨,攀着墙一跃而上,动作敏捷。
他手里拿着花束,从墙上跳了下来。
江柔接过花束,又扔了出去。
这次她什么都没说,焦泽就再一次翻墙去捡花。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最后,焦泽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站,朝她举起手里已经散架的花束,轻喘着气。
他身形强壮,就算穿着西装也盖不住他明显的肌肉,刚毅俊挺的脸庞尽显真挚,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这幅样子。
江柔坐在吊椅上,双腿叠加。
她敢打赌,她扔多少次,焦泽捡多少次。
他没有自尊心吗?就任由她这么玩。
垂眸,接过他手里的花。
“这花已经摔坏了,我再给你弄新的。”说罢,焦泽转身去摘花。
“够了!”江柔大声道,散架的花被她丢到地上。
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真是,贱。
漆黑如墨的眸凝视着他的脸,她还是一副清冽的模样,慵懒又高傲。长发被突如其来的风吹乱,遮住了她一半的脸,眼眶里氤氲弥漫,焦泽侧着身子,只能看到她娇艳的唇。
半晌,江柔才咬着牙齿从嘴里迸发出几个字:“你有病!”
是啊,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他得了一种离开江柔就会死的病,这病还只有她能解。
她让他如履薄冰,让他如临深渊。
“小柔,你怎么了?”他轻声开口,江柔双手捂住脸,肩膀微颤。
她明白了,是他的身影和那个男人太像了,所以她才会产生错觉。
她一直在找那个男人的替代品,可是她找不到了。
“你回去吧。”她语气淡漠。
“现在还太......”早
“我要订婚了。”江柔打断他。整理好凌乱的长发,瓜子脸上眼眸微红,像是刚哭过般,“和贺延硕。”
“什么时候的事?”焦泽木讷的开口,怎么可能,他没听袁雅琴提起过。
“刚刚,我父亲定下的。”
就在来花园之前,她很确定地告诉江炳丞,她要和贺延硕订婚。
夜晚的别墅万籁俱静,四周有鸟儿和草坪上花洒的声音。焦泽就那么沉默着,一言不发。
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点点头。挪着步子往墙下走。
“走正门。”这次,江柔开了口。
焦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江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来到虞葵家楼下的。
路上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追尾了好几次。
黑色的保时捷已经残败,车前凹进去大半。
他倚靠着车,抽了一宿的烟。一盒抽完,再拿一盒。
空虚的眼神让他整个人更加颓废,指尖点点星火忽明忽暗。他挂断了N个蒙珈打来的电话。最后索性关掉手机。
天空翻着鱼白肚,露水的气味怡人,但焦泽只能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
这个点出来晨练的老人们很多,大多都抱着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望着他。
虞葵活动着筋骨,她穿着运动装准备去跑步。
一到楼下,就看到了惹眼的焦泽。
“我的天。”虞葵朝他走过去,他这是造了一个小型的垃圾场吗?
满地的烟头,还有烟盒,雪茄......
“虞葵...”他虚弱的开口,脸色沧桑,眼神恍惚着。他站了一宿,双腿已经麻木无比。
“焦泽哥你.......”话还未说完,焦泽就晕倒了过去。
虞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却不耐他的体重被压倒在地下。
完了,这下她的衣服上全都是烟味了。
焦泽是被一阵阵响声吵醒的,一睁眼,他脑袋又晕又痛,望向左边的人,眼前却浮现江柔的模样,他伸出左手,轻轻呢喃着“小柔。”
“啪!”响亮的一声,虞葵嫌弃的拍掉他的手,嘴里嗑着瓜子。
眼神逐渐清晰,江柔的样子也消散不见。
他躺在副驾驶上,调整好位置看看四周。
这里不是虞葵家。
“你开的车?”他疑惑的开口,一旁的虞葵瓜子一个接一个,声音嗑的响亮,比阿杰的奶奶嗑的都快,他曾经还以为阿杰的奶奶是最厉害的了,看来他想错了。
“当然,不然谁开车?”虞葵又从车后座抓了一把瓜子,这瓜子就是阿杰的奶奶寄来的,他一直放着没吃。
焦泽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她才十五岁,竟然会开车。
见她又抓了一把瓜子,立马拦住她的手:“太吵了。”
虞葵白了他一眼,嗑瓜子还不让了!
“你知不知道未成年不许开车?”
“那你是想让全小区都唠家常说我和一个野男人的故事吗?”她在这一片生活了十几年,就连小区里的狗都认识她了,更别说那些闲的无聊的大爷大妈们。
“野男人?我像野男人?”焦泽突然火气上来,脑子传来一阵疼痛,他起猛了。
“那,老大叔?”虞葵瞪大眼睛,疑惑的说着。
焦泽闭眼躺在副驾驶上,他怕自己气晕过去。
“而且你不是还活着呢吗,我的车技还是很好的。”不说多快,她开车还是很稳的。
她大学毕业一直没考驾照,后来去美国念书时考的。
“焦泽哥,你车前面怎么回事啊?”
“追尾了。”
虞葵笑眯眯地看着他,就这样还好意思嫌弃她的技术。
“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去上学了,你送我回去。”
两个人交换了位置,离家还有一个街区的时候,焦泽停了车。
虞葵打开车门走了几步,回头却看到焦泽傻愣愣的站在车旁。
他的样子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他也没说自己为什么来她家,还有那一地的烟头。
“焦泽哥,吃早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