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二对二比赛后凌梓默就有些后悔了。
观众的眼神似乎都凝固在了她的身上。就连她牵着朱竹清立场之时都能感受到四周强烈而毫不掩饰的目光。
凌梓默懊恼地捏了捏鼻梁，第一次有些讨厌自己敏锐的感官。
这种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真糟糕。
禁不住想起前世一些事，芒刺在背之感忽而袭来。
她又一次皱眉瞥了一眼观众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尚还牵着朱竹清之时，凌梓默非常及时地收回了力道。
朱竹清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她，将她的手扣得更紧了些，加快了步伐。
后半段路程反而倒是朱竹清在前，牵着凌梓默穿梭于斗魂场之间。
到了休息室，凌梓默才松了口气，转头却见黑衣女子正看着自己，眸子间似乎还带点……笑意？！
“你的表现把整场的观众都惊艳了。”音调淡淡的，却透出几分揶揄。
凌梓默摸了摸鼻子，不知怎么接话。
“怕很多人看着你吗？”朱竹清勾了勾唇角，直直地看向她，还有些坏心眼地将身子微微前倾，两人距离骤然缩短。
她甚至能感受到朱竹清温热的呼吸。
凌梓默脸又红了。
之前的懊恼与不适一扫而空。
但话说回来，她想的什么这人怎么会都知道啊……
朱竹清忍不住捏了捏凌梓默的脸，第一次做如此亲密的动作，却又似多年老友一般自然。
“脸怎么红了。”朱竹清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这么优秀的魂师，原来这么容易害羞？”
手感不错，她特别满意。
“你在……"凌梓默刚说出两字就顿住了，思考了几秒措辞复而道：“你在打趣我？”
终于忍不住的朱竹清又一次笑了，眼睛眯成一道月牙。
“不……"黑衣女子的声音变为了少有的欢快，“我在笑你。”
凌梓默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却又忍不住回想朱竹清方才笑的模样。
这么冷的人，笑起来真好看啊。
好看到她都忽略了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羞赧，虽然这迟钝的人未曾察觉自己注意力的快速转向。
“不过……”朱竹清又一次勾起嘴角，笑得清冷却会心，“你脸红起来真的很有趣。”
黑袍女子的脸终于红透了。
幸而凌梓默戴了面具，虽然绝对的压制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他们确实是绝对无法知道凌梓默的真实身份的。
但若是多留意一些，喜爱黑袍的凌梓默确实有可能被人认出。
不过这比赛不过是观众的一个乐子，想找出选手的人倒是比较少的。
这次团战比较顺利，无人受伤，众学员出赛场后都松了口气，毕竟恶战总是人不想经历的。
“小默，你那魂技是可以变换好多方法使用的？”蝎子辫的粉衣女孩本就心直口快，路途中挽着凌梓默，切中要害地问。
“是的。”
“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凌梓默顿了顿，煞有其事地揉了揉眼睛，“前几天突然想到的。”
小舞立马一个爆栗赏给了她，低声道：“你一对我撒谎就揉眼睛，说实话。”
凌梓默双手投降状，脸上却挂着淡笑。
朱竹清一直与凌梓默并肩前行，此时才终于开口：“小默前几天跟我说过她对自己三个魂技突发的想法，似乎这确实是她几天前想出来的。”
小舞瞪一眼凌梓默，这才放过她，“都不跟姐姐我报告一声，哼。”
“这几天战斗强度比较大，回酒店就直奔房间洗漱倒头大睡，不能怪我。”凌梓默忙摆手，顺杆往上爬大概就是她这种了。
玩闹一阵，小舞又蹦蹦跳跳往唐三那儿去了。
“以后撒谎可别揉眼睛，”朱竹清将身子微侧，在凌梓默耳边淡淡道。
凌梓默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直视前方干咳一声，忽而望见一角虚影，奇异之感升起。
她只瞥到一角纯白布料，却无法将方才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去。
黑袍少女停下脚步，呆滞地望向虚影消失的角落，眼神涣散。
“怎么了？”朱竹清也停了下来，清冷的眸子中透着些疑惑。
朱竹清的话音未落，凌梓默却已蹿了出去，直至冲向前方拐角。
她以疯了一般地速度转过拐角后直直前冲，风在耳旁呼呼作响。
近乎用尽全力地，凌梓默冲到小路尽头，那是斗魂场边那条大街的繁华。
她的眼神又复而空洞了，眉头却死死皱起。
“怎么了？”清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受控制的几分喘息。
凌梓默不说话，只呆呆望向前方，朱竹清也不急，在她身旁站着。
许久，凌梓默回神，本该淡然的眼神中盛满失落。
眼睛里的，更像是悲伤吧，朱竹清想。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凌梓默吸了吸鼻子，声音中掺杂着几分嘶哑。
没有犹豫地，朱竹清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很难受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