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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e Blood C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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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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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色的血液自手心的划痕滴落,在石质的地面上缓慢流淌。

  银色的月光透过栅栏的缝隙投影到地板上,拉长那黑色的影子。

  女孩抿了抿嘴唇,然后压低了声音念出咒语。

  鲜红一点点干涸,像是凝结,然后忽然拉长,好似笔触,最后在女孩脚下蜿蜒出巨大的法阵。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屏住了呼吸,那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是一个正三角形,正中心是一个完美的圆,中间一条竖线作为直径正好垂直于底边,让它看上去更像一只三角形中的眼睛。

  红色还在蔓延,在地上显现出字母,组成未知的语言。

  艾丽莎疑惑又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Th dw l kjvo uvqp Z cegs wipb kplmdrr.】

  【Mio xs□□i dhdpt vvzp o oycb.】

  【t sqsvs olp oigtsix acric hcee w hei fzxffi.】

  匕首掉到了地上。

  Ж

  1940,Winter.

  “那么多年来,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母亲与我的母亲不仅相识,还是挚友。”明明是陈述句,却莫名夹杂着一分叹息。

  “你当然不会知道。”一道红光忽然擦着女生的脸打在她身后的墙上。

  艾丽莎伸出一只手抚过魔杖,看向一脸诧异的女生 “你是谁?”

  “果然是艾丽莎。”女生背靠着墙,一霎的惊讶过后,笑容马上变为狡黠,“我当然是菲洛嘉。”

  “菲洛嘉从来不看麻瓜的书籍。”艾丽莎掂量着手中的书本,走上前,“别用什么人会变的来糊弄我,这事谁都清楚。菲洛嘉在哪?”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寂静得近乎冷凝,直到女生的笑声打破这一切。

  “天啊,艾丽莎,你可真是不可爱。”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看向少女,“我来自未来,放心,现在的我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呢,我可不会对自己不利。”

  “说说看,我相信你的理由。”少女神色未变,只是指尖摩挲着魔杖,等着情况稍有不对就开始攻击。

  “我就不指望你相信我,换我我也不相信。”女生,不,应该是女人看着她,“我的时间不多,我只有唯一一件事想跟你说。”

  “是什么?”

  “我用掉了最后一次机会,你必须改变这一切。”女人的话语平静无波,艾丽莎猜测是不是因为她将力气都用到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上,“远离伏地魔!”

  “我不认识伏地魔。”艾丽莎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愤怒,说道。

  女人怔愣了一下,最终在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不认识他?也对。”

  “你当然认识他,他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汤姆·里德尔,就是他。”

  “他会杀了你,然后毁灭我们。”

  艾丽莎怔住了。

  她像是脑子转不过弯来,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真的…”她听见自己喃喃自语,“是真的…”

  Ж

  “菲洛嘉,你觉得汤姆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汤姆·里德尔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啊,成绩好,性格也没话说,长得也不赖,虽然家世差了点,但这种人的话即使没有家世也能干出一番事业的吧?”

  “我只是在思考,将来有一天,如果他忽然想杀了我,我该怎么对付他。”

  女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杀了你?天啊艾丽莎,梅林赐予你丰富的想象力可不是让你来想这些东西的。”

  “可你总要想些有意思的事。”少女轻笑一声,神色晦暗不明。

  【他会杀了你!】

  她从不畏惧死亡,但她也知道,死亡,有时便意味着一无所有。

  那个菲洛嘉的话还停留在耳边,不知为何,久久无法散去。

  会发生什么。

  她想起那一年她打理家中玫瑰时,刺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花瓣上愈发妖艳华丽。指尖带着微微麻痹的刺痛,可那娇艳的花朵却让她痴迷得发狂。

  越危险,越诱人。

  “汤姆·里德尔。”

  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念着这个名字,轻轻挑起,又下沉,疏离又熟悉。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魔杖店里见到这个男孩,用着一对冰冷的眸子,从头到尾将她一扫而过

  “谜题。”

  她喜欢解谜。

  “毁了他。”她低声自语,轻不可闻,然后轻轻笑出了声。

  “挡路的,就毁掉。”

  Ж

  艾丽莎回到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时,几十个学生挤在石像面前,热闹非凡。

  这种情况在拉文克劳其实很常见,不是没有人曾因为答不出进门的问题而只能在公共休息室凑合一夜的。

  “你所惧怕的东西,是死亡吗?”

  有个女生正怯生生地开口,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因为紧张而沁出汗来。

  “当然不是,年轻人,我在霍格沃茨呆了几百年了,还没有什么能令我恐惧。”石像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震动和碎石的搅拌声。

  “今天的题目是什么?”

  女生转过身来,看见艾丽莎的同时,连忙低下头。

  “你好,温斯蒂尼学姐。今天的题目是…是…恐惧。”

  她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但艾丽莎还是听懂了。

  “恐惧。”艾丽莎意味不明地咀嚼着,“让我来猜猜,是谁出的题目,so kind ,苏菲,苏菲·肯得勒斯(Sophie Kindness)。”

  她食指敲着下巴思索,忽然偏过头去问道:“新生?我没怎么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有些惶恐地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这一次她的语速飞快且流畅,“我是一年级的桃金娘(Moaning Myrtle)。”

  “那么,梅特尔,有件事你可能得知道,有时我们猜的并不是谜底,而是出题人,比如说今天。”艾丽莎从身侧取出了魔杖,轻轻敲打着左手掌心,偏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石像,勾了勾唇。

  “猜一猜我想要干什么,施一个粉身碎骨怎么样?”

  “哦别,怎么又是你,温斯蒂尼小姐。”石像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沮丧,如果石像也能有自己的表情的话,他现在一定是愁眉苦脸的,但可惜的是,他已经保持这个表情几百年了,可真够无趣。

  “好吧,如果你能解答出这个谜题。”

  “人类惧怕许多东西,失去,背叛,但最怕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就像人类惧怕死亡一样,因为没有人知道死去以后会是怎样的,更多的苦难,又或是一无所有?”少女微笑的敲打着自己的魔杖,沉吟片刻,开口,“恐惧起源于未知,终结于绝望。”

  “我早该想到的,你向来牙尖嘴利。”石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人类什么的,真是太不有有趣了。”

  “真是巧,我也觉得,和皮皮鬼比起来,人类真的是太不有趣了。”

  少女挑了挑眉,看向身侧的女生,“苏菲出题从来不给答案,这道题本身并没有答案,如果你以为这道题有答案,你就已经错了。”

  她们走进了休息室,留下石像独自喋喋不休。

  “哦不,人类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做事,像皮皮鬼一样就太可怕了……”

  Ж

  1941,Winter.

  “温斯蒂尼,你不回去么?”

  “你们先走吧。”

  少女转过头来应到。

  “天呐,她现在怎么这么文艺了?”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低语。

  “这是情调,情调懂不懂,林安。”恨铁不成钢。

  “好好,亲爱的,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诶你去哪?”

  “我去找找布莱克一家。”女生无奈的声音。

  “嘿,等等我啊!”

  脚步声逐渐远去……

  这是1941年的初冬,继承了上一年空气散发着凉意。伦敦不是苏格兰,冬天哪怕是巫师界也是极少下雪的,只是现在,霍格沃茨的钟楼上已是一片白茫茫,而那半空中飘荡的白绒轻盈,与之相比,这个世界就显得太脏了。

  “已经发布了禁令,你怎么还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嘿,汤姆?居然找到了我在这。”艾丽莎干脆转过身来,倚着栏杆。

  “路过时遇见了安·林而已,边上的那个好像是他的新女友?”少年走近来,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皱了皱眉,顺手施了个保暖咒,“你的耐寒能力不错。”

  “我自己已经施过一次了,我可是给他们制造空间。”少女一脸幽怨,“我来的时候已经受够了。”

  “呵。”那表情着实好笑,让汤姆的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翘。

  “你说的禁令是怎么回事?”跟在少年身后,一边问道。

  少年的身影挺拔,步伐不急不缓。

  Tom Riddle 人如其名。

  “有警报黑巫师闯进来,教授们都出动了,学生也都被赶回了宿舍。”

  黑巫师?艾丽莎微微皱起了眉头,说起来,霍格沃茨似乎总是会被黑巫师闯进来啊。

  “到了。”

  一头撞上坚硬的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来,刚想说些什么,抬头正好看见那双笑意未散的黑色的眸子,好似上好的黑玉一般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石像前。

  也对,拉文克劳的休息室离钟楼很近。

  “好奇心害死猫。”少年低下头来,嘴角流着温柔的笑意,像是三月里的春光,前提是不去妄图猜测那双黑色的眸子里藏着多少黑暗,“所以,别太好奇。”

  “艾丽莎。”

  任由那张离得很近的脸在她耳边低语,连同一呼一吸也能够交织在一起,如果是旁人早已被蛊惑,艾丽莎脸色却没有半点波动。

  她升出手捧住那张脸,看见少年一瞬间的怔愣,笑得眼角都弯成月牙,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而美丽。

  就像琥珀一样,恍惚能将倒影凝结。

  “好奇心是好事,汤姆,人就要多尝试。”

  “为什么?”汤姆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看,生命那么短,转瞬即逝。”她像个密林中的精灵。

  汤姆忘记自己看过的那本书上记载,那些妖精真诚而善解人意,为你奉上你所渴求的东西,却让这些你所向往的东西令你生不如死。

  “嘿汤姆。”

  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少女已经站到了他几步开外。

  她冲他挥了挥手,跟他告别,“走啦。”

  她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青铜环的门后。

  他的脑内不知为何却浮现出另外一幅景象,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向他走近,风吹过时,好似就会跟那些灰尘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嘿,汤姆。】

  翅膀扑腾地声音将他从幻觉中惊醒,他猛然倒退了两步,乌鸦从他的面前斜斜地飞过,紧跟着是福克斯红色耀眼的羽毛几乎擦过他的面颊。

  “福克斯。”汤姆蹙起眉头,手已经下意识地贴上魔杖,然而两只鸟儿已经飞到外面的雪里。

  “该死的鸟儿。”他忍不住咒骂。烦躁,心中是压抑地无可复加的烦躁,不是被打断的愤怒,而是那句话。

  【嘿,汤姆。】

  语调欢快好似多年好友重逢,却让他恨不得对着说这句话的人送上一个钻心剜骨。

  简直是疯了,他跟温斯蒂尼有什么过节让他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他忍不住狠狠地揉了下自己的脑袋。

  等到他再次平复下来心绪,整个人又一次沉静下来。

  一定是最近关于密室的事情让他精神紊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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