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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e Blood C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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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三章(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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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傲慢者若是爱上另一个傲慢的灵魂,则故事总是以悲剧告终,正如繁星自有其轨迹,万事万物皆有顺序。

            是以神让脱轨的明星在坠落时便被燃烧殆尽,否则其所到之地必定寸草不生。

                  —— J·U·R  《The Lost Family(失落家族)》 2016年12月第一版】

             1944年九月。

             新一批小巫师将乘着船度过黑湖,不远处的城堡昭示着他们激动人心的生活即将开始,而麻瓜界,自从诺曼底登陆后盟军开始有了新的转机,麻种巫师终于不用在城堡里三五成群念叨他们的住所了,真是可喜可贺。巫师界的危机依旧没有解除,圣徒们依旧在海峡另一段跟魔法部喊话,如果说非要有点什么特别的,就是魔法部现任部长在八月已经会面麻瓜界的英国内务大臣。

          但不论外界发生了什么,生活仍旧继续,对于七年级的学生来说,N·E·W·L考试,毕业就职实习,或者忙碌于家族事务,开学就意味着有无止境的deadline排着队等着你。

            就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而言,他在六年级学期末被选为学生会主席,按照惯例应当在开学的那一天上台发言。这一点与艾丽莎·乌拉托·温斯蒂尼不同,她在六年级拉文克劳女首席,不过并没有参与学生会选举。

            “嘿,汤姆。”

             有人从背后遮住他的眼睛,语调轻松欢快,“猜猜我是谁?”

            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一个人会肆无忌惮地对他做这种事。

          她感觉少年身子似乎停了一瞬,掌心被睫毛划过,然而下一秒,少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语调温和藏着笑意。

          “你这可没有什么挑战性,艾丽莎。”

          ”那下一回我让别人替我说话。”艾丽莎撇撇嘴,坐到他对面,顺手拿起他的稿子,“这个活动室倒是布置得不错,不过你在这房间呆了多久了,又是新生发言,典礼最无趣的部分之一,这一次讲什么,怎么合理分配好学习与玩乐?还是讲诉一下霍格沃茨是探寻自己的梦想发源地?千篇一律。上一学期,上一学期讲了什么来着,这种无聊透顶的东西根本无法在我脑子里留下印象。”

          “上一学期是格兰芬多的弗雷德·琼斯,今年去当了政府职员,没错,讲得是从霍格沃茨开始实现梦想,列数据讲了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出过几个魔法部重要大臣,确实无聊透顶。”汤姆一边表示赞同一边把奶茶推过去,红茶是鲜奶的三倍,不加蜂蜜和糖,艾丽莎的独特口味,“不过这个世界上无聊透顶的人还少吗?”

            “纯粹。”艾丽莎吐出一个词,她单手托腮,撑在扶手上,轻声喃喃着,“你假期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确实有。”汤姆把那一沓被艾丽莎随意放回桌上的演讲稿拢了拢,“一件有趣的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不过在我告诉你前,不先分享一下你的假期吗。”

          “做做趣味小实验,约瑟芬教授和她的两个前任同事们都挺有趣,我还遇到一个人有着一口浓厚的爱尔兰口音的人,但他却是土生土长的伦敦居民,人类真是不可思议。”艾丽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味道比奶浓。和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吃甜食,但从来不喝太甜的饮品。

          艾丽莎对于有趣的定义成迷,汤姆曾经无比好奇过艾丽莎会在那面神奇的镜子里看见什么,她似乎热爱权势,但又像对权势地位漠不关心,她时常表现出对黑魔法的狂热,但有时又显得兴致缺缺。

          座钟的钟摆晃了三下,汤姆敛下了眸,琉璃窗外飞过七只鸟,茶杯滑落碎在地上。

           “现在到我来讲有趣的故事了。”他开口,语调慢条斯理,比平常还要轻柔,“我在假期发现了一场有意思骗局,可我不知道骗局的内容,不过艾丽莎,聪明如你一定能告诉我答案。”

          “不过你太狡猾了,我的艾丽莎,普色乌度罗勾伊能让骗子直面他的敌人,你就能让骗子变得诚实。”

          “而这次我得确保你说的是真话。”

           纸张数过了四页,少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是否有意,算了,这是一句是废话,你假期去过矮子彼得那么?”

           “有。”

            女生的话语一下子变得简洁起来。也许她说话本来就这么简洁,却偏偏要表现出自己十分健谈的样子。

           “你去那买了什么,啊,不是这个,你当然是去买魔药,对没有问题。”

            汤姆蹲下去捡碎瓷片,后槽牙咬在一起,“你去那买迷情剂是想用在谁身上吗,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总不会是斯莱特林吧,怎么,霍格沃茨有谁那么荣幸入了你温斯蒂尼小姐的眼吗?!”

           “你。”

           指尖被划出一个小口子,汤姆没有反应过来,他先是下意识地露出一抹笑容,直到指尖的刺痛传来。

          他死死地盯着意识陷入混乱的少女,牙齿咬了一下嘴唇,声音放轻:“我想,你的言外之意时,你很早就知道我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了。”

            “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少女似乎不想说话,但药物让零碎的发音从她嘴里控制不住地蹦出来,声音低而含混不清,没有平时说话都各种语气,像来自另一个静谧空间的对话,这些零碎的音节拼凑在一起,混合出奇异的声响,语义不明的语句。然而当木门被敲响七下,少年却忽然听懂了命运假借少女之口向他透露的真实,这些混响忽然变成了明确的句子,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从一开始就是。”】 

     

           门开了,年轻一级的小巫师有些拘谨地看向屋内,在看见汤姆的那一刻,眼中闪现出几分崇拜。

          “里德尔学长。”

           他看见年轻的巫师微微侧过头,嘴角若隐若现着柔和的笑意,纤长的食指抵在唇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这才注意到桌上趴着一个年轻女巫,似乎沉浸在了甜梦之中。

          “请问有什么事么?”对面的人礼貌地问他,他早就听问斯莱特林的里德尔学长是个温文有礼的人,正直谦和,和那些傲慢的纯血巫师截然不同。

          然而他这会儿被年轻的男巫看着,浑身上下不知为何像被压迫着一般,他下意识老老实实地将手头上的申请表递了过去,他看见男巫微微挑了挑眉,原本脑内想好的措辞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艾丽莎曾经如此形容汤姆的个人魅力,他只要杵在那,顶着他那张百里挑一的脸,笑一笑,再递个眼神,保不准多少人迷迷糊糊就帮他办事去了,这描述可能有点夸张,但也绝不是凭空捏造。

         

           【“所以说,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走的话,指不定我什么事都能为你干。”

            “你想要什么都行。”

            “可你不愿意啊,你所追求的,单单这一件我没法做到。”

          

            艾丽莎抬起头来,看向正前方的阴影。

            水面已经淹没她的脚踝。

            有人跟她说,瞧瞧,凡恶皆源自于虚弱,凡虚弱者皆应灭亡。

           你以虚伪掩饰你的虚弱。

           可你不还得依附于我?

          我是为他留在这的。

           水面倒映着她的影子,那影子双手死死拽住她的脚踝。

        你看看你,你看看,总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的贪欲,你可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而接近他的?

         艾丽莎偏执地看向阴影,啊了一声,低低道:“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我爱上了他的眼睛。”

         她的话顿住了。  

         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我爱上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在濒死之时,却又满怀着疯狂与希望,他的身体像枯萎的花被风吹散了,我却在那尘埃中看到了整个春天。

          于是我想,再近一点啊,再近一点啊,我想去看看花开的样子。   

         我想将他据为己有。 】

         

         吐真剂的效果估摸着要过去,而药剂的沉睡效果和遗忘效果马上就要发挥作用了。

         “没有关系,反正你未来一直都会呆在我身边不是么,”他看着墙面,目光冰冷得有些渗人地说道,“拉文克劳的鹰,如果被折断了翅膀,也只能乖乖呆在笼子里。”

          “鹰毕竟是鹰,虽然不能飞翔很遗憾,也没法再为我所用,”他自言自语道,“但毕竟是我的鹰。”

          说完他毋自笑了一下,除却那仍旧冰冷得眼睛,面容倒是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他一只手绕过少女脑后的头发丝儿,然后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真是好奇啊,艾丽莎究竟最向往的的是什么”他低头看向那安静的眉眼,收敛了一身张扬竟显得柔弱起来,任谁都不会去想她会在什么时候从背后拿出一把刀子捅过来。他没有再看,直起身子,向门走去,“你在镜子里看到什么呢,艾丽莎?”

          “是什么都没有。”他听见一道很轻微的声音。

            “没有什么想要的么。”他说,已经没人回答他,是沉睡开始起作用了。

           【那人又说,你既不愿承认你的虚弱,却又秉以最狡猾的恶,给予人希望,拖住那不幸之人。

         你瞧瞧,你所否定的这一切,只是你怯弱的最佳证明。

        地狱在你心里,为你而存。

        连镜子都受够了你的怯懦。

        而你,你只知道去质问,

        神啊,你为何要让我降生于世,又是为何让故事开始呢?】

   Ж

         【真相有时将人引入歧途,虚假却叫人寻得本真。】

         【你知道的是事实,你不知道的也是事实。】

         【顺序是最重要的。】

           那个自无尽黑暗之中传来的喑哑如是说道。

           那个声音有点像蛇发出的嘶鸣,像电流划破虚空,恍惚是万年前遗留下来的遗响。

           人们为其沧桑所折服,又因其毫不掩饰的漠然而惊恐。

            它的蔑视更像是某种慈悲,他的残忍单纯如游戏。

           它像是命运转盘前冷酷无情的操盘手,此刻一时兴起,想瞧瞧指针能停留在哪个方向。        【人类,你既要身处其中,又要置身度外。】

            它像是实验室里严谨的实验者,将相同小鼠分为两组,大发慈悲地给一组小鼠上好的饲料,却给予另一组电击。

        【那么人类,来看一看,看看你能从中发现什么当初你遗漏的东西。】

         它又像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天真孩童,将蚯蚓切成几段只为瞅瞅是否真如书中所言能生出几条蚯蚓来。

        然而,它的漠然,如同人们无意中踢开了一块石子,它的残忍,正像是人们摘下秋收的果实,是不含有任何一丝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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