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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e Blood C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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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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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身上肯定有一些特质是难以被改变的。

  就像艾丽莎,事实证明她一旦情绪变糟就会沉默的特点依旧保存着,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以及,她现在表现得比她以往傲慢得多,她的傲慢不在她的举止,而是彻底融进了她的骨子,显然,那个不知名的原因让她甚至忘记了如何伪装这一切。

  但她依旧有个好习惯,voldemort想,艾丽莎不是一个固执的人。

  “你是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

  Voldemort双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墙,漫不经心地问着这个自刚才争吵过后就一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的女人。

  “你确定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话音落下,他意料之中地看见女人停下了脚步。

  “所以,”过了一会儿,她闷闷地回答,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们去哪?”

  ”所以你刚才是在闲逛?”Voldemort挑起眉毛,表示他的诧异。

  “这是我第一次来斯特拉斯堡。”艾丽莎耸了耸肩,“我认为随便逛逛有助于我增长见识。”

  voldemort对于艾丽莎的诡辩出乎意料地习以为常。

  他低下头轻笑了两声,才走到她跟前来。

  “你能记起你曾经来过麻瓜界吗?”他询问。

  “我不知道。”艾丽莎满不在乎地反问,“这两者区别很大吗?”

  “这两者区别不大。”voldemort似乎意有所指,“不过和我们要去的地方差别很大。”

  “我们走过去吗?”艾丽莎随口地问了一句,被voldemort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

  这让她觉得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不不,这种时候肯定不能用飞路网吧,这种能够被查出记录的交通方式,而飞天扫帚只能用来打打魁地奇,当成交通工具就太不舒服了,至于幻影移形只能让巫师本身进行移动。

  她一般不用幻影移形,更何况她此时连根魔杖都没有。

  她的上一根魔杖究竟是在抵御攻击时断了,还是在她魔力耗尽时被拿来当杠杆弄折了,她也记不太清,反正是断了。

  抱歉了,老伙计。

  她需要一根更坚韧的魔杖。

  “你需要一根魔杖,”voldemort从袖子里拿出他的魔杖,艾丽莎比较关心的是,这根魔杖究竟被他藏在了哪里。

  天知道她把voldemort拖回家后可是连他口袋里的双面镜碎片都拿了回来。

  所以这跟魔杖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去见见老朋友。”他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她没留神,就这么直接撞到他身上,额头似乎磕到了他的下巴,因为她听见了“嘶”的抽气声,不过,还等不及她反应这一切,强大的气流就擦过她的脸颊,她不得已闭上眼睛,等四周平静下来。

  她听见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一声“旅途愉快,艾丽莎。”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巷子深处,房屋的拐角将三面围起,她正面对的是一堵墙。

  “幻影移形和随从显形?”她开口,然后又快速地否定自己,“不不,不是,应该是强制的转移。”

  随从显形需要她自己念咒,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巫师没办法随便用移形咒带走麻瓜。

  是新咒语吗?

  正想着,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她愣了一下,偏过头看向voldemort。

  “吃掉。”

  是奶油味的太妃糖。

  她最喜欢的口味之一,没多少人知道,巧合吗?等等,voldemort应该认识她吗,他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熟稔,不,当然不可能认识她,是那个人?他跟那个人关系很好?可如果刚才是个新咒语,一个能创造移动类新咒语的巫师会分辨不出易容阿尼玛格斯吗,说不定他魔法生物学不咋地,可一个魔法生物不咋的的人应该不会养那么一条毒蛇。

  “难道你在等我喂你?”

  那双眼睛中藏着一丝戏谑。

  不,不需要,谢谢。

  当艾丽莎一口咽下太妃糖时,她才有了那么一丝懊悔。

  她是不是太亲信他人了?谁知道这糖里面有没有别的咒语,虽然她认得这个牌子,以味道不错而出名。

  不不,不应当是谁知道,而是,这个糖果绝对有问题。

  四周的景物忽然开始放大,准确地说是她在变小,不过是眨眼间,她变得极其小,男人蹲下身来,将她放在手掌心。

  缩小咒,见鬼了缩小咒。

  她又一次错估了形势对吧,就像她上一次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时间充足一样。错估形式有时会带来致命的麻烦,她不喜欢用危险这个词。

  voldemort见到的就是缩小了的艾丽莎站在他的手掌心冲着他冷笑。

  毫无威慑力。

  艾丽莎看着这男人一只手扶着额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压抑着的从喉咙里流出来的笑声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Voldemort.”她磨了磨牙齿,加重了语气。

  她一贯是称呼他voldy,这还是第一回当着他的面叫出他的全名。

  男人终于看向她了,虽然他停住了笑声,但他眼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她不应当因为他是voldemort就亲信他的。

  毕竟她知道voldemort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跟她自身不分伯仲,不,比她还要恶劣。

  “瞧,”voldemort笑着对她说,“你不是记起来了吗?”

  “我不喜欢隐瞒,小艾丽莎。”他强调了小这个单词,这单词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准确生动形象。

  “真不巧,我不得不这么做,voldemort,你觉得我凭什么信任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个黑巫师?”艾丽莎反问。

  “并不熟悉的黑巫师?”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很快,他嘴角再次勾起,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尽管他话语轻快得像是中了头奖。

  “确实,我们并不熟悉。”

  她不应当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虽然voldemort先生单方面承认了与那个人的情人关系,她这样做无异于扯破了谎言的最后一层面纱。

  可这一切迟早都会败露,毕竟她与那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虽然voldemort并没有意识到,这很正常,如果这谎言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意识到了,她根本不可能在那几年北上,而会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就被人抓回来关进哪个专门关叛徒的牢里。

  然后她就该花一大把心思想着如何越狱了。

  话又说回来,voldemort不在她的名单范围内,事实上她对于他倒霉的遭遇一直颇为同情 ,没必要再给他雪上加霜。

  所以,voldemort,你最好开始怀疑,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人。艾丽莎在心里说道,虽然我并不会告诉你真相,但看在我们俩那点不牢靠的情谊的份上,我同样不打算欺骗你。

  可voldemort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将她放在地上,用魔杖在墙上点了几下。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疏离感,他皮肤偏白,可这并不会让他显得孱弱,在摘掉那些温和的伪装后他整个人甚至看上去有点阴郁。

  让她想到了天边的星星。

  她见过,流星,她印象深刻,极其深刻。

  有的地方会传说人死亡以后会变成星星,毋庸置疑的谬论,不过人们总该有点诗人般的浪漫情怀,不然活着可真是枯燥无味。

  她又想起她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次她可没有被撞到脑袋。

  那是她第一次到达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得承认她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很好的适应,不想现在,她已经不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惊讶。

  老实说,在她儿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时候就该赞美世事无常了。

  也许他与那个人的联系很重要,voldemort提起过她,似乎是的,她最后死了?难为他居然能够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至少看看现在的时间,现在才1952年。

  她完全无法理解血缘以外所谓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毕竟对她而言这并不重要。

  生命本来就是孤独的,而她享受这一切。

  可她该死的好奇,是什么样的联系能够让这个家伙念念不忘。

  voldemort是她难得承认的聪明人。

  当然,voldemort也会犯蠢,那是是因为他将自己的脑袋半途中藏到了别的地方。

  然而,恕她直言,她完全未曾从那个阿尼玛格斯身上看到除了这与生俱来的能力外任何值得她投入的部分,当然,她在那所异教堂里的表现稍微出乎了她的意料,仅此而已。

  “voldemort.”她又一次叫了男人的名字,语调里难得有了那么一丝疑惑,“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联系,她完全无法理解。

  也许是人缩小后声音也变小了,voldemort似乎没有听见,光芒从砖块缝隙间露出来,很快,一个极小的门出现了。

  这真的是一个极小的门,只比她高上那么几公分。

  voldemort已经用魔咒将自己变小,走向门去,艾丽莎连忙跟上,然后,她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门背后是一条街道,两旁是形状诡异的房子,还有,跟她差不多大的人。

  这俨然是一座被缩小了的巫师城镇。

  “我并不了解。”一直背对着她的voldemort忽然开口,引来艾丽莎的注意,“你是个好学生,教授们总是评价你乐于助人,同学们对你的风平也不错。”

  他总结,“那时的你可以将你所能想象的所有褒义词都安在自己身上。”

  艾丽莎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他表情平淡,没有任何仰慕或者嫉妒,像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这个事实里他隐瞒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可能会失望,”艾丽莎说,“人是会变的,我可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优点,以后也不会有。”

  她不是个好学生,校规校纪她从不放在眼里,她并不乐于助人,事实上没有价值的事她都不会去做,同学们对她的风平更多的是她连话都讲不利索以及她见不得人的血统,但她也不在意这些。她恶劣地想着,如果哪一天她变成了voldemort话里的样子,要么是她需要悄无声息地进行谋杀,要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栽赃偷盗,毕竟她已经知道教授,同学,以及校董会们是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嫌疑的了。

  如果她早一点这样做了,尤利乌斯的死可能并不会被怀疑到她的头上,尽管他们找不出证据。可证据的缺失并不会消除嫌疑,只有“真相大白”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voldemort似乎是笑了一下。

  voldemort以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她在心底好奇地想着,如果他是的话,真不知道他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会像格林德沃一样因为违背校规而被德姆斯特朗开除吗,不过他长得可比格林德沃像个好学生多了。

  谈到霍格沃茨,也许她有必要再去一次,取回母亲放在那里的东西,上一次她在西吉·斯坦利的身上下夺魂术帮她找东西,如果没记错,除了母亲的,斯莱特林家族留下的东西也在那,这还真是一举两得,天知道夺魂咒对她而言有多难,她还要瞒过安吉丽娜家那边的人,如果没记错他们当时也在找斯莱特林的东西。计划不错,唯一的失误在于,斯坦利的背叛被发现了,如果他被抓到,她的咒语和目的很容易就会被发现,那她就完蛋了,所以真值得庆幸,他死了。

  她依旧没有弄到她母亲留下的东西,也没有找到斯莱特林家族的秘密,找冈特家族的人根本没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幸运的是特雷多尼尼那边跟她半斤八两。

  她还没弄明白斯坦利是怎么死的,她是准备去弄明白的,如果没发生异教堂的那档子事的话,可现在要再查清楚这件事就麻烦多了。

  艾丽莎没有再思考关于霍格沃茨的话题,因为voldemort已经开始向前走,而她选择跟上去。

  跟上去看看。

  Ж

  西格弗里德·李是一位拥有尖耳朵,铂金色头发,戴着圆框眼睛的精灵,他的个子高挑,与艾丽莎曾经见过的精灵截然不同。

  “年前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对那玩意儿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西格弗里德说,“杜松子?”

  “所以我打算缓过这阵风头,听说你不久前刚见过赫菲斯托斯?”voldemort接过西格弗里德递过来的酒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很幸运。”西格弗里德点评,然后转向艾丽莎,“女士可不应该喝杜松子酒,红茶怎么样?我能冒昧得知您的名字吗?”

  “麻烦你了,瓦娜莎,叫我瓦娜莎就行。”voldemort不久前刚提醒她别太轻易把温斯蒂尼的姓氏泄露出去,这一点她很认同,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和任何人硬碰硬,就算温斯蒂尼必须存在,至少要等到她魔力恢复得差不多,记忆再清晰一些的时候。

  不过她还以为能够让他在这种时候投奔的朋友,应该能够获得他的信任。

  “我还是头一次见voldemort带一位女士同行,说起来你们去找赫菲斯托斯干什么,谁的魔杖坏了?”西格弗里德说话的语调很活泼,和他本人长相一致。

  “她的魔杖断掉了。”voldemort替她回答,惹来她诧异的回眸。

  “听上去你们遇到了很麻烦的事。”西格弗里德皱起眉头,“不过我建议你们明天再去找他,你们可以睡在我隔壁的房间里,晚上记得跟我下一把巫师棋,voldemort,这次你别想赢过我。”

  Ж

  一进到房间,艾丽莎直接抛出了她的问题,”就算你曾经跟我很熟,但现在我们似乎并没有亲密到使用同一张床的地步吧。”

  “那么你想以什么身份呆在我身边,”voldemort打断了她的话,用他那双深色的莫测的眼睛看着她,“回答我,艾丽莎。”

  艾丽莎不明白他只是简单的问话还是意有所指,她眨了下眼睛,一向灵巧善辩的嘴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这眼睛,与她记忆之中的那一双再次重合,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同行者。”一片安静中,她说。

  男人嘴角缓缓勾了勾,她注意到那双眼睛依旧看不出一丝情感,“我没有同行者,艾丽莎。”

  “西格弗里德知道我喜好独行,如果仅仅是同伴,他一定会怀疑你的身份。”他忽然解释,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目前还值得信任,是因为帮助我获得的价值远高于揭发我所获得的价值,我曾经救过他一命,这份恩情足够换取他的真诚。可你不一样,如果你的身份被发现,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这种时候,你和我越是亲近,他的顾虑越多。”

  她忽然就明白了voldemort直言她魔杖断掉了的用意,虽然这是事实。

  巫师失去魔杖就像麻瓜失去手臂,这一点足够让敌人降低警惕,如果他真的不值得信任,那么也会因为voldemort带了个拖后腿的自己而轻敌。

  但对于她而言,失去了魔杖就像要求一个能够双手写字的左撇子不使用右手,这可算不上拖累。

  因为艾丽莎并不擅长魔杖魔法。

  可她忘了,这是一个voldemort不该知道的秘密。

  “那么,你找那颗石头究竟是为了什么?”

  voldemort在找那颗传说中的石头,路上她就得知了这一点,包括他在跌落山崖前发生的事。

  可她想不明白,她一直觉得voldemort与格林德沃相像却又截然不同,格林德沃的政治野心来自于他的控制欲,可voldemort是为了什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向着那权力的巅峰爬。

  “我上学的时候,曾经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世人畏惧voldemort这个名字。”

  她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问了出来。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男人,他的语调轻快,像说着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当人挣扎在泥土之中时。”

  “一直期待着,却又一直期待落空。”

  男人嘴角飞快地勾起,又拉平,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可他的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会去看底下的人。”

  “只有爬的足够高,你才能看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别人才能仰望你。”

  “可攀爬的过程随时会跌落,”她忍不住习惯性争论,“却只有不断地付出才能往上爬。”

  “你能付出什么呢?”她质疑,”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一切。”男人陈述。

  “我愿意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Ж

  五岁那年,她遇见过一个冒险家。

  “会有人为你欢呼吗?”

  “会有人给你荣誉吗?”

  “会有人将你载入史册吗?”

  “你要去哪?”

  那个冒险家说,

  “没有,都没有。”

  “可当我登上最高的山峰,穿过最大的沙漠,游过最湍急的河流,我做过旁人未曾做过的事,抵达过旁人未曾抵达的地方。”

  “这是不一样的。”

  “我愿为此献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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