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根打狗棒
茜空其实今年岁数不大，母胎solo将近二十几年，至今没处过一位对象。
她的恋爱经验，顶多把初中高中跟两三个男同学的暧昧算上充数。
然而，小暧昧并不顶用，连柏拉图式都算不上，至多有过几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交流。
现在这种情况，她可以说自己是第一次握到男性的手，印象里连她早去的爸都没牵过。
茜空几乎浑身一个激灵，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不能，耳尖蔓上一片粉红。
她匆匆地咽了一下口水，对方似乎也顿住，尽管面目仍旧清容秀稳，漆黑淡然的眸子却带过轻微的讶异。
两人一下子四目相对，面前宛似不食烟火的少年耳根也腾得一下红了。
“那、那个……”茜空连忙慌张地将视线移开，张开嘴吞吐半天，却……鬼使神差地有点不想松开手了。
其实她向来是个胆子大的，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茜空敢付诸于行动，有时候想到什么就会去做，说到也会做到。
突然穿到这里，她没有崩溃、没有胆怯，只不断告诉自己哪里都能活，千万不要放弃。
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在真实面对流氓时却鼓起了勇气，甚至在成功之后，她心理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游戏选择丐帮，大概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喜欢这个门派的风气。
这是性格使然，只不过在现实里自己是个宅女，至于在搬出宿舍独住之前，茜空只能表示……
在全员有男友除了她的4人寝室，茜空已经被秀恩爱到麻木，也时常瞥见室友和对方男友搂搂抱抱吧唧嘴嘴。
说好奇倒是不假，尽管网盘里几个T的资源，事实上她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
而现在……是个明晃晃的标志性机会。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也许是山间清新舒惬的空气，也许与异性的手掌紧紧相握的真实触感，对方指间的厚茧都能清晰地传达感触给自己。
一种年轻少年少女青涩的气息相碰，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涩。
“……”
咳，你看，敢问哪吒现在是不是她的小男友？是。
就算阴差阳错，初识的画面不太美好，但也算是“坦诚相见”的情侣伙伴对不对？对。
那你看，牵个小手手怎么啦？没毛病。
茜空把自己说服了。
“……”她闭上有些吞吐的嘴，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但就是没有松手，耳尖红红的，总有种干坏事的心虚。
但与异性的手紧紧握着，这种感觉让人特别好奇且新奇，一股完全相异的男生的气息迎面袭来，肩膀涌起一阵鸡皮疙瘩。
偌大的稀疏林子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的小水泡子被微风浮皱，荡漾着轻轻的波纹。
两人就这么干站着，由于茜空低着头，所以没看到哪吒白俊的耳根连带着脖颈也开始染上红色。他垂眸，细长的睫毛也半垂下来，茜空没有松开的意思，他也干巴巴地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迅速将视线从两人相握的双手移开，空气宁静无比，手心紧张地要出汗。
很显然两人都是第一次跟人牵手手×
诡异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声“咕噜咕噜”声打破。茜空饿了。
茜空：“……”
哪吒：“……”
港真，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其实现在后肩膀也有点痒，之前注意力被转移才没察觉，现在一提鸡皮疙瘩就想起来了，于是又开始发痒。
如此魔鬼般的折磨，加上她晚上睡眠不踏实，第二天起来还着急忙慌毫无精力，最最重要的是……她、没、吃、早、饭！
“我饿了。”茜空倒是没因为肚子叫觉得窘迫羞涩，只是有些尴尬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外露的肚子。
不过她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哪吒。
“嗯。去吃饭。”
哪吒只回了一声，声音好似如常清沉。然而视线也没敢看茜空。
可能是出门走得匆忙，她今天没有带帽子，此时低着头露出可爱的发旋，棕栗色的麻花辫松松垮垮地束在肩后。
两人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哪吒不知道弄了什么法术，直接就带着茜空飞起来了，脚底踩着软乎乎的云彩时茜空还有些发愣，惊讶地瞪大眼睛。
“……”卧槽！？
她竟然踩了一团水蒸气！还软fufu的像棉花糖一样！
电视剧都是真的！
突然就被哪吒带着飞起来，两人的手却还紧紧握在一起没有放，茜空惊奇的心收敛许多，云雾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因为早已经历过丐帮的大轻功，且有内功护体，她倒是没有太大的不适感觉。
全程两人都没再说过话，唯有小手手紧紧牵在一起，呼呼风声划过耳畔，也刮过痒痒的后肩膀，顿时好了许多。
茜空咽咽口水，眼睛扫着下方的风景，注意力却开始从这方面逐渐转移，手心愈加灼热的感觉不假，待云彩彻底平稳，慢慢的，仿佛全身的感受都凝聚在了与对方相握的右手上。
哪吒的手掌修长有力，有些烫，两人虽没有十指相握，对方的手却也几乎把她的整只手包住。
“……”
尽管还是有些脸红，但最初突破的第一关羞涩稍散一些，茜空不禁就开始跑偏思维，哪吒的手有点大，但只是对比自己来说。
仔细想想，如果单独看对方的手，外型恐怕挺正常，是一双少年正常大小的手。
而自己呢……外表12岁，手则小小的。
茜空诡异地沉默了。
仰头偷瞄一眼身旁的哪吒，看起来……嗯，生得唇红齿白，和第一印象差不多，还是十四五六的样子，最多16岁吧…？
真的是大型小学生恋爱现场。茜空叹气。
即使周边风声呼啸，哪吒还是听到了某人的感叹，转过头去看她，虽未出声，眼神却似询问。
手心也因为动作连带着微动了一下。
“……咳。”茜空突然一噎，连忙瞥过头，手心又开始发烫，趁着风大小声回应：“没什么。”
“…就是觉得我们年纪太小了。”
哪吒顿了一下，显然是听清楚她的话，他只摇了摇头，“茜空，我已及冠多年。”
茜空：“？”
……？？？
这一刻，文盲如她的茜空虽然不知道“及冠”是什么意思，但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因为经常看些古言小说，她只记得及笄是指古代女子成年，常说“女子十有五年而笄”，虽然她连笄字都不会写。
事实上，古代男子则是年岁二十行冠礼。
不过茜空只是根据“及笄”仅仅猜到了“及冠”是什么意思而已。这已经让她够惊讶的了，“你已成年？？”
“可你……”她很想说你怎么一副清秀少年的模样，正常不都该多长几岁希望鸡儿再大点吗。但觉得有点毁气氛，还是憋住了。
哪吒：“……”
他看了看茜空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大概猜到对方的意思（不），墨色的瞳眸反倒有些恍然，清越的声音终于回想起什么似的：“我已然用莲花塑身，只可捏诀使得年龄与身体相应。”
“然太过忙碌，近几年忘记了。”
茜空：“……”噢。
她有些不知道说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算了。
谁还不是个伪萝莉伪正太咋的。
茜空心思心思，要是真按古人的观念计算，其实她这表面上的十二岁竟也不算小了。
“到了。”
感慨间，哪吒清稳的声音已经唤在耳畔。
堪堪十分钟不到，脚踩踏实的地面，云雾已经散去，周围俨然是熟悉的吆喝叫卖声。
他们还牵着小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