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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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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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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璎宁虽吓得不行,表面还是一副嚣张的样子,理不直气也壮道:“我从小习武,平日都会在床前放一把匕首防身!这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还方便...方便削苹果!”她气弱地补了一句。

  听到后面那句,顾翊钧冷淡着面容也禁不住扯了扯嘴角。

  他对她的大名早有耳闻,耳边不时传来她的不良消息,与她也见过两面。

  第一面,在京城郊外打猎,她一箭射中了自己一匹良骑,心中不但全无悔意,竟还说他坏了她的大好兴致。

  第二面,和其他几位皇子出宫游玩的他,看到苏璎宁在当街辱骂弄脏了她衣裙的平民,那平民跪地求饶,她竟还命几个手下将他打了一顿才肯罢休。为人暴戾至极。

  “新婚之夜带匕首防身,那太子妃,可真是很有危患意识。”顾翊钧送了托着下巴的手,语气满是讽刺。

  “我这不是习惯了吗!谁让总有刁民想害本小姐呢!”苏璎宁挺胸气直。

  这一脸气焰十足的模样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两人此时凑得颇近,顾翊钧看了她一眼,嘴边还想说些别的,视线却随着苏璎宁额前晃动的珠帘落到了她面上,他忽然发现自己这太子妃生得其实不错,不说话时竟也有几分惹人怜爱。

  “看什么看!本小姐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你这样盯着看,简直无理!”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想看你,如何成了无理?”

  苏璎宁突然反应过来:艾玛,演暴躁老妹演过头了。

  “哼,那你接着看!”苏璎宁鼻子出气闷哼了一声。

  顾翊钧看着她无理取闹之余整个人似还透着股娇憨可爱,心里只道是两旁的红烛晃眼,扰人心智,心中又提醒了遍自己眼前这女子本性是个刁蛮之人。

  正当此时,顾翊钧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边的红袍被蹭了一下,余光一睨,床下竟有一角绣有麒麟样纹的蓝色衣袍露了出来。

  这麒麟样纹的衣袍,只有宫中皇子才能穿。平日就听说二皇子与苏璎宁有往来,今日他又在宴会中突然离席,后来再没出现在宴席上。

  顾翊钧本就没多少的兴致这下更是消散殆尽,他垂下眼,起身去将地上的匕首捡起。

  “听说,骠骑大将军家的刀剑都是京城著名铁匠所出,想必,定是锋利无比。”顾翊钧模样似乎是在端详匕首上的花纹,嘴间挂着难以名状的笑。

  苏璎宁看到这样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咻——”

  顾翊钧一把将匕首抛出,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床边的麒麟衣袍上,他冷笑道:

  “有贼,是得好好防防。”说罢,将衣袍一甩,转身头也不回地离门而去。

  望着顾翊钧冰冷的背影,苏璎宁也是一脸有苦说不出。她狠狠地踹了一脚床底下二皇子的屁股。

  二皇子知道太子已离开,立马狼狈地爬出了床。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面色铁青,一则是太子发现了他的存在,二则是苏璎宁竟然敢踹他。

  苏璎宁看他狼狈又气急败坏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狂笑出声大嘲特嘲。

  “二郎,你还好吗?”苏璎宁假装帮他拍灰疯狂使劲儿。

  二皇子被打得差点喘不过气儿,内心早已将这刁蛮女子的祖宗都骂了八百遍,嘴上却只能说:

  “我没事。”

  “那太子真是不是好歹!”苏璎宁一脸愤慨地指向门外,然后手扑扑二皇子的胸膛给他顺气,“二郎你莫要和他置气哈。”

  “只是,如今太子抓住了你的小辫子,碍于颜面才未将你我当面揭穿。但是我们以后,也还是少见面为好,你大业未成,可不能再多生是非了。”苏璎宁假装关切地看着他。

  那二皇子纵是再不甘,暂时也只能作罢了,于是甩开苏璎宁的袖子愤恨而去。

  苏璎宁朝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无形的口水。

  .

  新婚之夜,苏璎宁就这样孤苦伶仃地一个人睡去了。

  .

  “娘娘,娘娘,该起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微亮,苏璎宁就被一阵陌生的喊声叫醒了。

  睁眼一看,是一个身着淡粉红素衣裳、梳着小宫女惯常梳的垂鬟分肖髻的女子。

  “?”苏璎宁揉了一下朦胧的睡眼,眼里露着丝困惑。

  “娘娘您!您莫不是新婚一夜就将小环给忘了。”说罢,小环便作势要抹泪。

  原来是小环,估计是除了原主的家人外,唯一一个喜欢原主的人了。

  小环早年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她被人贩子拐卖,要将她卖给青楼做□□。恰巧被年方十岁的苏璎宁撞见了。苏璎宁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命身边护卫将人贩子都打残了,让小环留在身边服侍她。

  一来二去,苏璎宁竟觉得她有些亲切。撇去主仆关系,小环是她唯一的朋友,所以平日里说话也没那么主仆分明。

  “臭丫头,竟然敢嘲笑本小...本宫了!”苏璎宁佯装羞涩。

  小环忍不住笑出了声,凑过去悄悄道:“娘娘,今日要去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等你很久啦!”说罢,眼睛瞥了一下左边,一脸暧昧地看着苏璎宁娇笑。

  苏璎宁朝着小环视线的方向看去,发现顾翊钧那厮竟端坐在圆木桌旁,手撑着在桌上,颇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苏璎宁跳脚。

  “孤不是一夜都在这儿吗?”顾翊钧眼眸低垂,不紧不慢道。

  小环边扶起苏璎宁帮她梳洗打扮,边娇嗔道:“娘娘一大早的,说什么胡话呢。”

  苏璎宁:……

  .

  东宫离太后的长宁宫不远,乘着轿子,他们很快就到了。

  二人行了跪拜之礼、敬茶后,太后、皇上和皇后皆行了赏赐,又说了几句闲话。

  “今日请安差不多就到这儿了。皇帝,再坐一会儿你就领着太子去商议你们的政事吧。太子妃还有皇后留在这儿,我们祖孙三人唠几句,哀家也有些话要嘱咐太子妃。”太后发话道。

  苏璎宁一听要留她一人在这,瞬间慌了。表面仍端庄地微笑着,实则偷偷咽了下口口水。

  两人并排坐下。

  她悄咪咪地伸出小手扯了下顾翊钧垂落的长袖小角角,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求助。

  正低头喝茶的顾翊钧见袖子被扯,便抬眼看了一下身边一脸期待的可人儿,凶虎变了小猫,如今有事求他了倒是收了气焰假作娇弱,不过顾翊钧权当没看见,眼神故作疑惑不已。

  苏璎宁看他一脸不解风情,无奈微微靠近他的耳朵用气息说道:“救我!”

  座上三人早已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只当他们新婚小夫妻打闹,个个一脸和蔼亲切的笑。

  顾翊钧也附到她耳边,片刻才吐出几个字:“曾听市井闻,夫人十分勇猛,常常以一敌十。与母后和皇奶奶交谈,自然不在话下,是吧?”说罢,轻笑了一声,便起身行礼,和皇上扬长而去了。

  皇帝和太子一走,太后便喊住了苏璎宁。

  “听说,昨夜太子没有与你同房而寝?”太后装作不经意问起的语气。

  一上来就问这么刺激的问题!

  正当苏璎宁酝酿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太监突然进来报,“柳贵妃驾到!”

  只见一个头戴贵冠、姿态风情万种的女子领着一个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的女子进来了。

  “臣妾柳轻笛、臣女柳一涔,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吧!”太后慈祥地看向二人。

  是柳贵妃。柳一涔的姐姐,如今宫中最得皇上宠幸的妃子。因又与太后柳氏是亲戚,平日有时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本来柳轻笛在宫中最受宠,柳家的权势比苏家要更大一些。皇帝为了权衡,便将苏家提拔上来,两家权臣几乎齐权。谁知今年苏家长子被派去边疆做封疆大吏,屡立战功,倒压柳家一头。皇帝这才赐婚苏家,把握权势。

  太后平日当然是亲近柳贵妃而冷落皇后,对柳一涔也是慈爱有加。本想让皇帝指婚太子与柳一涔,却不料苏家屡立奇功,只得作罢。

  太后见柳贵妃和柳一涔来了,便忘了问话苏璎宁了。

  苏璎宁松了一口气,倒是皇后,在旁边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着实尴尬。

  苏璎宁想偷瞄皇后反应,却不料皇后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笑。

  “涔儿如今也及笄一年了,是否已有心仪的男子?和哀家说,哀家为你牵线。”太后慈祥地望着柳一涔。

  柳一涔假作害羞地看了一眼苏璎宁,低头怯笑道:“涔儿心中已有所许,只是不知那公子心中是否有涔儿。”

  苏璎宁想起原书中的剧情,心中忍不住吐槽:看我干嘛?还想太子呢,有我在,太子想都别想,想屁吃去吧你!

  太后又问了几句,柳一涔只露了小女儿家的羞涩,只肯透露对方是皇子。

  不过当今天子育有六子,除了太子已有婚配,其余都未娶妻,太后和皇后还猜是其余五人中的一人呢。

  柳贵妃刚想说话,就被柳一涔打断了。她像是被问急了扯开话题,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昨日婚宴上我嫌吵闹出去透透气,发现二皇子竟也出去了,还往后花园走,似乎在等什么人。后来...”

  苏璎宁本来还思绪乱飞着,听她这样说瞬间吓得看向了她:她要说什么?

  苏璎宁脑子转得飞快,突然心生一计,一下打断了还要继续说的柳一涔。

  “二皇子在等的人,定是妹妹你呀。”苏璎宁依着原本的性子,口误遮拦道。

  这边话音刚落,那头的柳一涔在对面立马圆瞪了眼,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书奇谈,她正要解释太后倒是挥手止住了她的言语,让苏璎宁接着说。

  太后她老人家还道是柳一涔姑娘家平日不好意思说那女儿家的心事,便借着今日这性子有些跳脱的太子妃知晓一二。

  苏璎宁这下更是畅所欲言,张嘴满口胡话,原本天降给她的一口锅被她甩得对方个措手不及。

  她也不称呼自己臣妾,满口随意的“我”自称,“……皆知我是行事不爱受拘束之人,平日也爱出门。记得有一回醉霄楼用膳,碰巧二皇子也在。二皇子见了我,以为我与妹妹是闺中密友,面容心碎地向我诉了衷肠。”苏璎宁顿了顿,看了下柳一涔的表情,轻笑一声接着说。

  “二皇子坦言,初见妹妹,便心生仰慕。奈何妹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没能亲口将倾慕之情诉说与妹妹,还让我替他在妹妹身边多说些好话。”

  “昨日妹妹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二皇子许是终于等到机会,跟着妹妹要在后花园诉衷情了。”

  “所以璎宁猜想,妹妹的心上人怕是那二皇子吧。”苏璎宁也脸含羞涩地看着柳一涔掩面娇笑了一声,说是猜想,但她这话的语气肯定确凿,把上头那位唬了个十成十。

  太后听了苏璎宁的话,抚着柳一涔的手慈爱地笑道:“原来是郎情妾意啊,好事,好事啊!”

  柳一涔听了心中又气又急,就要开口反驳,却被柳贵妃一下拉住了。她冲着柳一涔使了一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柳贵妃是知道柳一涔少女心思全在太子身上的,但那蛮女之言事及二皇子,切要慎思,不可妄言。

  柳轻笛本当苏璎宁只是一介武门女子,刁蛮无脑,现在看来,此女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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