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谋杀案
“时间到了，我们应该上楼看看那个陈老师怎么样了。”李南恢复了镇定，她颇有李连水那种商人特有运筹帷幄的精明。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了尖叫声。
“怎么回事儿？”李东声音颤抖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大哥“好像是大妈的声音？”
李希没等他说完拔腿就跑上楼，王备和李南一前一后跟着他跑上楼去，步履飞快。
海棠紧紧拉住静波的手也冲上前去。
李东哭丧着脸，踉踉跄跄跟在他们后面哀求道：“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刚上二楼，管家已经冲下楼来，做事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管家脸上五官因为恐惧和惊慌而扭曲在一起。
他张着嘴，声音已经变了调子“陈，陈大师他死了！！”
李希气喘吁吁道：“死了？什么时候？”
管家摇头道：“我跟大太太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母亲呢？”李希机警问道“她在哪里？”
管家道：“她腿脚不利索让我下来赶快叫你们上去！”
在书房门口，大太太和二太太面如死灰，两个人瑟瑟发抖，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死，死了。”大太太打了一个寒噤，她勉强说出‘死了’两个字。
二太太捂着脸缩在角落，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李希站在门口拍开了灯。
一个男人躺在那里，可是穿着却是一套运动装。
“不是陈老师！”王备走上前看着这个身形比陈老师还要瘦一圈的男人。
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
“不是陈老师？”大太太惊恐的握住了李希的手焦急道：“那是谁？”
王备蹲下来，仔细凝视着眼前的尸体叹气道：“他不是刚死，而是死了很久了。”
大太太捂住了嘴，管家迷茫道：“刚才光线太黑了，没看清楚是谁，只是看见有个人躺在那里，我以为是陈老师！”
二太太惶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人是谁？”
李希走上前仔细凝视着这个已经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孔，摇摇头道：“我没见过他，你们见过他吗？”
管家深吸口气颤巍巍走上前来看了看道：“怎么是他？”
大太太斜着眼睛厉声道：“你认识他？”声音带着浓浓怀疑。
管家赶忙解释道：“他之前来过我们这里！好像是老爷找的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
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陈老师呢？他负责招魂的！”李南瞪着眼睛道：“他怎么失踪了？他去了哪里？”
静波面色很难看，如果不是海棠扶着她，她就会倒下去，她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海棠蹙着眉毛暗中巡视着所有人的表情。
“报警吧。”李东支支吾吾重复着“大哥，报警吧！”
“不行！”李希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李东声音艰涩道：“大哥，不报警不行啊，这是杀人案！”
李希走到窗前看着窗户想了想道：“他死在这个宅子里，窗户是锁好的，凶手就是从这扇门进来杀掉他的！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就是在这个屋子里。”
二太太吓得惨叫起来，她结结巴巴道：“管家！快检查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什么时候混入杀人犯了？那个陈老师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他杀了人！”
“恐怕不是，私家侦探的僵硬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死了起码两天了，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尸体会有味道。”王备蹲在那里，老练的看着这具尸体分析道：“不，已经有点味道了，管家先生，您怎么知道他是侦探？”
管家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话都说不利索道：“是，是之前他来过我们宅子。”
“我怎么不知道？”二太太狐疑的看着管家“我怎么不记得他来过？”
管家尴尬道：“老爷每次都深夜召他来。”
李希冷静道：“那父亲跟他说了什么没有？你知不知道？”
管家摇摇头。
二太太冷声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私家侦探？老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
李南也步步紧逼道：“管家是不是还知道别的？”
管家满面愁容的看向大太太哀求道：“大太太，我忠心耿耿在李家呆了三十年，殚精竭虑！您要为我说句话啊！”
大太太握紧了拳头，强压着怒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徐在我们家三十几年，他都六十多岁了！一个糟老头子能杀什么人？我看你们都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希儿，赶快报警！让警察好好彻底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管家听了大太太的话这才松口气。
李希看着管家道：“那你说，你怎么知道他是私家侦探的？”
管家纠结了很久才吐露实情。
“老爷之前一直雇佣他调查一些事情，他每次来见老爷之前都会给我打电话预约，然后半夜的时候从院子的后门进来，再从院子后面走。”
李南阴沉着脸质问道：“那父亲和他商量什么？你最后一次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
管家认真的想了想道：“就是在老爷去世的那天晚上。”
大太太气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管家无奈道：“其实那天我也不确定，只是老爷去世之前，他给我打电话说过来要和老爷商量事情，可是我没看见他，因为我身体不太舒服很早就睡了，我只是那天后院的门没有锁而已。”
大太太半信半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管家点头道：“不敢说谎，大太太我真的不敢说谎话！”
李东呢喃着：“怪了，邪门了！陈老师去哪里了？”
“你们看。”二太太的声音怯怯的响起。
所有人都看见了，在墙角处摆放着的瓷碟，上面的蜡烛早已燃烧成了一碟蜡泪。
人呢？陈老师去了哪里？难道他真的有通灵的本事？去了阴曹地府？
李希看着王备道：“你不是略懂皮毛吗？王先生有什么看法？”
王备苦笑道：“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私人侦探就是李连水病发那天被人杀死的！”
杀死？
李南满脸阴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备叹道：“李连水的死，可能不是一个意外！”
这句话很轻，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二太太惊愕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备道：“凶手看见了私人侦探来找李连水，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人都杀了，只不过当着李连水的面杀了私家侦探，就要对李连水动手的时候，李连水心脏病发作，凶手搬运走了私家侦探的尸体。”
李希没等王备说完，猛然揪住王备的衣襟，海棠吓了一跳，赶忙嚷嚷着：“你干嘛！你放开手！”
王备面不改色，依旧脸上挂着懒散散的笑容。
李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狠狠的揪着王备的衣襟，双手因用力过度，直接泛白，青筋暴露。
“不允许你对我父亲不尊重！”
王备淡淡道：“我没有对他不尊重，我只不过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静波赶忙冲上前去拉住李希的手臂劝阻道：“你不能打他！不能打人！”
李希怒视着静波道：“你还帮着外人来教训我？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说完猛然一甩手。
静波顺着力气撞到了书架上，李希吃了一惊猛然拉住静波。
静波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晕眩。
“静波！”海棠担忧的抱住她。
静波虚弱道：“我没事儿。”海棠愤怒的看着李希。
大太太当机立断威严道：“都不要胡闹了！现在报警！立刻报警！”
李希道：“母亲不可以！父亲刚死，现在外面各种传言都有！如果现在报警！那些记者一定会乱写的！等天亮了，我们再报警！”
大太太沉下脸道：“那你就让这具尸体摆放在这里？”
李希垂下头道：“等天亮我们就报警。”
大太太重重叹口气。
二太太一手牵着自己的女儿，一手拉住自己的儿子嘴里慌乱道：“我们赶快下楼。”这个书房，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生怕那具尸体猛然跳起来按住她的喉咙似的，慌慌张张拖拽着李南和李东下了楼，她的步伐慌乱破碎，差点摔倒，幸好李南搀扶着她。
李希推着大太太走向了电梯，临出门之前锁上了门。
海棠抱着静波体贴道：“痛不痛呀！这个混蛋，力气真大！”
静波摇摇头宽慰道：“我没事儿的。”
王备看向管家道：“管家，我们也下楼吧，只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管家瞪着眼睛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一样，痴痴傻傻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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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所有人都一脸惊惶的表情，坐立难安。
二太太握着女儿的手道：“这个房子待不下去了！明天我们去骊山别墅住去，不回来了！”
李南道：“妈，没事儿的，天亮了，警察就会来了。”
二太太气恼道：“来了有什么用！那个尸体多晦气！私家侦探！我竟然不知道你父亲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
李南叹道：“父亲在家说一不二，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我看那样子，大妈也恐怕不知道。”
二太太听罢偷偷望向大太太。
大太太坐在轮椅上，眼睛不知道盯在何处发愣。
女仆上了茶水和糕点。
可是没人有那个闲心能吃下去。
管家看着王备有几分紧张。
王备低低道：“我只想问您几个问题。”
管家无奈道：“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