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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往书院途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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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时间还早,两人一边骑着马,一边慢悠悠地啃着干粮,直到寅时才到达荡月湖边。天边已有些发白,初夏的凌晨还微微有些凉意。

  两人登上了昨晚租的小船,向荡月湖中心划去。二人一边划船,一边四处打量,只见成片的荷叶高低错落挤在一起,中间夹杂着点点花苞,荷叶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正当他们沉浸在这一片美景之中时,一声惊恐绝望的哭喊声打破了这一湖静谧。

  “阿大,你在哪?”两人连忙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划去,荷叶掩映之中只见一个混身湿透的老汉正趴在船尾朝水下叫喊。

  苏庭月对着自己使用“避水符”,猛地一跃,跳入水中,苏曲阑也紧随其后。

  一到水里,才发现水底昏暗,根本看不清,水中又不能使用照明石,两人只能在水里摸索了好一阵,才在湖底找到溺水的捕鱼者。

  两人把人带到老汉所在的船上,老汉也不说话,跪下猛磕头,苏庭月连忙扶起老汉。

  这时,被救上来的阿大,四肢僵硬,面部惨白,如同死人。幸而他是渔民,长期打鱼,水性极好,溺水许久,苏曲阑仔细检查之后发现竟还有一丝气息。

  苏庭月对阿大用了一张治疗符,救醒了昏迷的阿大,“有鬼,有鬼…”被救醒的阿大一脸惊恐的叫喊,扭曲的五官竟看上去有些恐怖,“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说完,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

  苏庭月一见情况不对,接连用了几张符篆才让阿大昏睡了,苏庭月舒了口气,正欲讲话,一道人影驭剑从天而降,来人正是宁家公子。

  宁洛画收起剑,朝两人看了看,微微颔首,便蹲下身抓住阿大的一只手把起脉来。过了一会,未看出任何症状,便向苏庭月问道:“之前发生何事?”

  “你在问我?”苏庭月奇道。

  宁洛画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是的。”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宁洛画冷着脸盯着苏庭月,不说话。

  这时一旁的苏曲阑说道:“宁公子,我们确实不知。我们只是刚刚从水底救回阿大,至于阿大如何落水,水中所遇何事,我们还没来得及问。”

  这时,昏睡的阿大突然睁开又眼,口鼻流出污血,满脸狰狞之色,僵硬的四肢猛烈抖动着。

  宁洛画一见到阿大看不到瞳孔的白色眼睛,知道他要化为邪尸了。

  他连忙拉开抱着儿子身体的老汉,同时贴出了一张符纸在阿大身上困住了阿大。

  宁洛画松了口气,松开老汉。苏庭月这时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会突然化为邪尸了?不是说只有死人才会化为邪尸吗?这人还没……”苏庭月话未说完,只见阿大的身体往旁边一倒,头部重重撞击在放在船尾一边的桨上。

  苏庭月连忙上前探其呼吸,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阿大撒网撒得得好好得,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一下子就从船上倒了下去!”老汉突然断断续续双手捂脸哭诉起来,“可怜阿大就快成亲了……本想……赚点钱财……结果却出了这事……”

  宁洛画朝苏庭月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尸体不会无故突然化为邪尸,此地必有邪物,我们两人下水找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湖水在初升太阳照耀下泛发着耀眼的光芒。

  苏庭月刚一下水,便已发现不妥之处。本来太阳已出,水温应该比刚才下水的水温高。但此时,湖水中的寒气让人觉得身体像是浸泡在冰水中一般。

  他游向宁洛画,发现宁洛画已冻得嘴唇发紫。两人聚在一起,忍住寒意,朝水底潜去找寻起来。

  两人寻找了大半个时辰,什么也没有发现,便回到船上。

  留在船上看守阿大尸身和老汉的苏曲阑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两人露出水面,见两人面色苍白,嘴唇带紫,急忙让把两人拉上船。

  待两人休息了一会,面色好转,他问道:“可有发现?”宁洛画朝苏曲阑摇摇头。

  这时苏庭月忍不住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认定妖兽一定躲在水里?难道不能藏在荷叶中。”

  宁洛画一听此言,打量起四周的荷叶来。只见成片的荷叶如同一把把碧伞掩护着点点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

  宁洛画说道:“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我猜错了?苏庭月想,也更仔细地打探起四周荷叶来。陡然,他看到一处时,脸上露出笑容,“找到了。”

  苏曲阑问道:“在哪?”

  那不就是,苏庭月指着前方十几米处一朵盛开的荷花说道:“其它荷花都还只是花苞,只有这一朵荷花盛开,是不是很突兀”

  说话间,他甩了一张符箓向荷花袭去。幻像一破,露出盛开荷花真面目,却是一只浮在水面上的六足冰蟾。

  一见是六足冰蟾,苏庭月忍不住用手掩面,说道:“早知道是六足冰蟾这样的丑物,就不打破幻像了。”

  不怪苏庭月说此话,只因六足冰蟾长得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虽然妖兽绝大多数都面目可憎,可这只妖兽除了面目可憎之外还十分恶心。

  六只泛黑的长短不一的腿不均匀的长在身体两侧,一边各三只,头部中上位置竖长着一只眼睛,嘴巴位置留着一张血盆大口,此时大口正张着,露出满嘴獠牙。

  灰色的背部裹着一条条黑涎,仿佛一条条小蛇长在身上,夹杂在其中的一个个脓包更像是小蛇的头一般不停蠕动。

  只因它对生长区域的环境十分苛刻,极不易成活长大,所以成年的六足冰蟾十分罕见。

  他也只是偶然在家中藏书中看到过图片,因为它长相相当“清奇”,所以才记住了。

  “斩杀作恶妖兽乃是义举,无论美丑。”苏曲阑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长得美,难道你就不杀了?不过这六足冰蟾长的是挺恶心的。”

  “六足冰蟾善用毒气攻击,注意屏气!”宁洛画提醒道。

  看着一脸严肃的宁洛画,苏庭月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六足冰蟾见自己被符箓攻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率先发起起攻击来。

  只见它一张嘴,一道夹杂着死鱼虾碎片的黑气十几米外就朝几人喷来。

  三人连忙屏气,不过黑气不知何故喷到半路,便已被风吹散开来,顿时水面上浮起被毒死的一众鱼虾。

  苏庭月惊奇道:“好蠢、好毒的妖兽!”

  三人并没有因此而大意。宁洛画和苏曲阑两人用灵气御剑攻击,苏庭月在后面用灵气激发一张张地符箓攻击。

  随着六足冰蟾身上伤势越来越重,它却始终浮在原地不动。

  似乎大局已定时,站在船尾的苏庭月却被人从身旁一推,跌入水中。

  原来船上老汉在他们不知何时化为邪尸,趁身边的苏庭月不备,推他入水。

  苏庭月本不会水,刚才能下水全凭避水符,而现在突然入水,根本来不及使用,因此在水中胡乱折腾了几下后,离船欲发远了。

  攻击六足冰蟾的苏曲阑听见后方的落水声,收回剑向前挥出一道剑气攻向六足冰蟾,然后回头,便看见了在水中挣扎的苏庭月。

  同样不会水的他避开被控制的老汉,拿出一张“避水符”朝苏庭月甩去,却因紧张而没有命中。

  正当他手足无措地拿出第二张“避水符”时,只见宁洛画收回剑身,同时甩出一张符纸将老汉定住,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迅速游到快没顶的苏庭月身边一把打晕他后捞起他,而后踏水来到另一条船上。

  把打晕的苏庭月放在船上后,宁洛画拔出剑,飞身上前朝六足冰蟾挥舞出一道白色剑气,只听见“轰”的一声,便见受重伤的六足冰蟾已被剑气击中,六脚朝天,翻着白色肚皮浮在水面上,死了。

  苏曲阑快步走到苏庭月身边,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宁洛画行了一礼道:“宁公子,多谢了!”

  宁洛画还了一礼,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不知道老汉为何会突然化为邪尸?”

  “中毒!”

  苏曲阑想了下,便知缘由,“我们大意了!”

  这时,宁洛画看着苏庭月问苏曲阑道:“他既带剑为何不用,而仅用符箓攻击?”宁洛画问此话,是因为世家子弟攻击妖兽皆以御剑为主,符箓只是作为辅助作用。

  苏曲阑迟疑了没有立即回答。

  宁洛画道:“既不方便说,便不要说了。”

  苏曲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堂弟小时候生过大病,身体有损。”

  宁洛画沉默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苏庭月才摸着脖子醒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苏曲阑的脸委屈地说道:“我的脖子怎么又酸又痛?堂兄,该不会是你打我了吧?”苏曲阑看着他,含笑不语。

  等苏庭月看到了远处肚皮朝天的六足冰蟾,才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是宁兄你打的我。宁兄,你干嘛打我,还没有人打过我!”

  苏曲阑笑道:“宁公子打晕你是为了救你,你不谢谢他,反倒报怨起他来,不识好歹!”

  苏庭月赶紧朝宁洛画道歉:“哦哦,宁兄,我错了!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宁洛画道:“无事!”

  这只六足冰蟾因幻形用得极好,连害九人后,到此的仙门中人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如非苏庭月发现异常,不知还要残害几人。见六足冰蟾已死,苏庭月也已醒来,三人便划船来到六足冰蟾的尸体旁一探究竟。

  看了一会,宁洛画发出一声叹息。

  “宁兄为何叹息,苏庭好奇地问道:“宁兄发现什么了?”

  “这只六足冰蟾前些天刚产完子。它的身下应该就是其子所在。”

  宁洛画停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六足冰蟾始终不移动位置的原因,感慨万分地说道:“没想到妖兽也有护犊之心。”

  这时,苏曲阑说道:“难怪玲珑镇一直太平无事,直到半个月前才出现捕鱼者出事,想来是有捕鱼者无意间伤害到其子而遭到其报复所致。”

  苏庭月问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六足冰蟾产下的幼子要不要杀死啊?”

  宁洛画回道:“不必!”

  苏曲阑向苏庭月解释原因:“幼生期的六足冰蟾只有有生活在冰境里才能存活。”

  苏庭月又好奇地问道:“那这只六足冰蟾怎么会在这里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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