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我欲与君相知
“兄长……”蓝忘机还了银铃,便急急的叫住了蓝曦臣问道,“父亲…如何了?”
“忘机不必担心,父亲的伤势已见好转,只是得了些消息,怕是要去云游,不能回云深不知处了。”蓝曦臣满面和煦道。
蓝忘机长舒了一口气,这气儿还没喘匀呢,忽然觉得肩头一沉,转脸儿一看,魏无羡正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肩头,额上冒着虚汗,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此刻医师才给江枫眠看完,见魏无羡一副虚透的样子,又开始给魏无羡诊治。
房内,江枫眠躺在床上看着虞夫人似是关切,又似是爱怜。
“以前我什么都不说,是觉得日子还长,我有时间慢慢跟你解释。”经此一役,江枫眠也终于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谁也不知道,哪一次的擦肩而过,便是永别。
虞夫人别过脸去等江枫眠解释,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江枫眠。
“当年就算你不抬出家族势力,我也是愿意娶你的,”江枫眠开始回忆起他的那些年少轻狂,“我总去见藏色,是因为我不知道女子的喜好,又不愿薄待了你。谁知竟有此误会。
我以为把你娶过门了,过往的那些便可都不作数,我们就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我们的小日子。然后我们有了阿离,又有了阿澄,可你却始终觉得我与藏色有染,对我时冷时热。
我自知亏待了你,什么都没有解释,以至于后来误会越来越深。是我不好,以为日子还长,若我今天真的没了,怕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胡说什么,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沉默的听了半晌,虞夫人终于是开了尊口,“我是气你这个吗?藏色和长泽腻歪成那个样子,她会去喜欢别人?”
江枫眠仿佛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虞夫人抢了先。
“我是气不过自己。”虞夫人叹了口气道,“藏色和长泽走的早,你把魏婴领了回来。魏婴的性子跟他娘一样顽劣,可偏偏天赋异禀,阿澄什么都要被魏婴压一头,就连你也偏疼他,我是替阿澄不值啊。”
“这倒是我疏忽了。”江枫眠攥着虞夫人的手柔声道,“阿澄的性子像极了你,刚烈有余,韧性不足。我严格要求他,是因为他将来要掌管江家,须得更谨慎些才好。并非是我不喜欢阿澄,而是太喜欢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你若不喜,我多纵着些他便是了。”
“生为男儿当顶天立地,你心中知晓便好。”虞夫人说着,忽觉手背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低头一看,竟是江枫眠翻过她的手背,蜻蜓点水般的一啄,而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虞夫人,浅笑泠然。
虞夫人一愣,俯下身子,在江枫眠的额上落下浅浅的一吻,道了句:“晚安,我的郎君。”
微凉的夜风乘着田田莲叶穿过莲花坞的长廊,皎皎的月色映照着卧房的侧窗,为这一切的一切披上一层薄纱。
时过境迁,当初认真烦恼过的一切在撩人的月色下尽化虚无,此刻佳人在侧,东篱依旧,鱼水犹欢。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另一边,蓝忘机守着大战之后仍然虚弱的魏无羡,魏无羡旧伤未愈,又强行吹笛驭尸,现下的状态也不比江枫眠好多少。
金子轩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金麟台,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温宁的几句话搅得坐立难安,赶到莲花坞,打了场硬仗。
江厌离给他包扎的时候,他仍旧是板着脸,装作一点儿都不疼的样子。江厌离笑盈盈的看着他,觉得金子轩的整条手臂都在发抖——明明怕疼,却非要逞英雄。
“江姑娘,你好自珍重,子轩告辞了。”上完药,金子轩急吼吼的就要走。
江厌离见金子轩要走,追上去道:“今日天色已晚,金公子何不留宿一晚?明日再赶路?”
金子轩还停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江厌离却已经走在金子轩前面道:“我给金公子开间客房吧,金公子这边请。”
金子轩沉默的跟在江厌离身后,心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她就这么替我决定了?”
没决定你跟在人家身后那么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