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这样猝不及防交换来交换去的日子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每天和赤司交流都已经快变成我的习惯了。
大概因为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这样聪明而靠谱的人，虽然年龄要小些，一贯不爱亲近人的我也总忍不住对他宠溺些，于是每次赤司和我交换完身体后，总能收到来自队友及前队友们的邀请。
……虽然大部分都是跟甜品有关。
【今天是洛山和诚凛的练习赛吧？】
「是的。」
透过赤司的眼睛，我看到蔷薇发色的少年正在弯腰做着热身动作，自球衣领口望去，劲瘦的上身一览无余。
“小征！”实浏第一个跳了过来，尖叫道：“可爱的女孩子需要被照顾，可爱的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怎么能让这群粗鲁的家伙们看到可爱的小征完美的□□！”
实浏口中粗鲁的家伙们：……
赤司对自己的魅力并没有太大自觉，他直起身，随手抹掉顺着额角淌到下颌的汗珠，神情看起来有些好笑。
“哪有这么夸张。”他的语气很是柔和：“再说了，都是男性，也没什么好看的。”
被当成背景板的众人猛点头。叶山却从背后扑上来，伸手勾着赤司的肩膀：“玲央姐你太夸张了啦！不过，赤司司确实要护好，谁也别想拐走。”
“……”火神嘴角抽搐，事实上，洛山这几人和乐融融的一幕对他来说真的很瞎眼。因为双重人格的设定吧，在场众人倒是都能接受面前这个温柔得嘴角的笑容都仿佛春风拂面的赤司与先前球场上那个说着什么‘我是绝对的’的中二帝王的反差，不过……
“赤司有那个好拐骗吗？别把他说成大熊猫一样好吧！”火神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比起担心根本连影子也看不到的事情，不如担心一下比赛吧！”
虽然这话从火神嘴里说出来显得既愚蠢又自大，但我和赤司都同意，稍后的练习赛才是重头戏。
说起来也是奇怪，大概是我的超能力和赤司的天帝之眼产生了什么难以名状的化学反应，只要我还可以听到赤司的心声，就能够以一种俯瞰的角度看到他的实时情况。
若是我的眼睛是摄像头，看到这么多赤司大人的珍贵影响，想必都能卖到挺大一笔钱了。不过我也并不是会用他人的偷拍换取零用钱的人。
「现在的大家关系都比以前变得更好了啊。」
我听到赤司语带欣慰与惆怅交织的声音响起，心头不禁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呀嘞呀嘞，既然这么喜欢他们，就应该更坦率一点的。】
「不，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把我当成敌人。」
少年，醒醒。不要沉溺在最终boss的剧本里啊喂。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所接受到的教育而产生的理念，对于国中生太残酷了而已。】
「即使如此，我能做的，也只有赢下去。」
运动馆内，细碎的阳光通过窗扇与门缝投入，洒落在赤司蔷薇色的发丝上。
他嘴角含笑，精致的眉眼微微舒展，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很放松，但眼神分明是自信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就像是偶像剧里男主角初次登场撞进人心怀时的情景。
“好球！”
根武谷兴奋地大喊着，把橙色的篮球扣进篮筐。场上的选手都很安静，只听得到喘息和脚步声。赤司微抬起下颌，目光扫射过所有人。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在你们进步的时候，我们可也没有闲着啊……”
说实话，我特别想吐槽一下这不科学的篮球设定。眼睛冒电弧是什么鬼？打球把篮筐扯下来是什么鬼？
你们才是超能力者吧。【冷漠.jpg】
一场比赛四节不过四十分钟，加上中途休息和叫暂停的时间，撑死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洛山的综合实力本就凌驾于诚凛之上，加上现在木吉也不在，比分自然一路压制，也算是报了冬季杯上的一箭之仇。但赤司和白金监督显然都并无这个意思。
比赛结束的时候，两方队员精疲力尽地都瘫坐在椅子上。赤司和黑子、火神挨坐在一起，发丝被汗水打湿，牢牢地贴在赤司的肌肤上，球衣勾勒出他不算壮硕却薄而流畅的肌肉线条。
“赤司君，还是这么厉害啊。”
黑子平静地说着，一旁的火神也凑过来：“下次肯定是我们赢！”
赤司笑了笑。
「洛山不会输的。」心声与嘴里吐出的话语再度形成了两重奏。
“啊啊，这次的确是我们输了。”诚凛的队长日向向赤司君伸出手，两人随便握了握，他突然话音一转：“不过，那些女生是什么情况？”
赤司嘴角的笑容一僵。
【打算怎么回答他？赤司大人。】我在心底调笑赤司。
“哦，那些是赤司君的粉丝后援团。”黑子瞥了赤司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由自信转为了无奈：
“国中的时候就有了，以前还专门跑去比赛上这么喊着去加过油。不过后来因为赤司君很困扰的样子，就改为为队伍加油了。”
“诶我有印象诶！”叶山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们冬季杯比完赛回去后，女生们还集体折千纸鹤啊许愿星啊之类的东西试图安慰赤司司，结果弄得赤司司一打开衣柜就被那些东西淹没了……呃……”
队长的威慑力向来强大，赤司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就瞬间让小太郎闭嘴了。实浏和根武谷一人一巴掌拍在叶山左右肩膀上，安抚委屈的雷兽。
迎着众人诡异的眼神，赤司的笑容仍然如春风拂面般柔和有礼：“让日向前辈感到困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优雅地摊开手：“我会转告负责人，请他们停止这种行为的。”
就算我现在用不了超能力，但也能看得出来，诚凛对于主人格这温和的性情还是有些适应不良的。不过洛山众人已经在短短几天内迅速习惯了。
毕竟赤司不管平时温不温柔，训练的时候该严苛还是一样的严苛。
【停下做什么？挺有意思的。】
「你不是不喜欢惹人注目吗？」
【我不喜欢惹人注目，是因为很容易暴露超能力者身份，而且很吵。不过如果是用你的身体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
「请不要说得这么容易让人误解。」
【呀嘞呀嘞。】
两支队伍的友好交流到此为止，坐新干线回到京都的路上，赤司宣布了叶山的死刑：“小太郎，基础训练十组，我会全程监督你做完的。”
“是……”
叶山奄奄一息地蹭去实浏和根武谷身边求安慰的时候，白金监督发话了：“赤司，你觉得洛山现在怎么样？”
跟赤司互换的那天，因为读取了他的身体记忆，所以我也知道了不少事。比如帝光之前的总教练白金耕造和洛山总教练白金永治有一些亲戚关系，因此白金永治对赤司的关注度确实非同一般。
球场上赤司表现出来的脆弱和后来突然在打起精神的转变，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但当时在场的黛千寻等几人，以及白金监督在事后都得到了赤司的解释。
也就是说，他们是知道赤司的双重人格的。
“很强。”赤司的目光落在前排打闹成一团的几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我们还可以更强。”
白金永治点点头：“我有一个提案，在这几场练习赛中，已经跟几支队伍的总教练都提过了，具体的事宜会再具体商谈，不过先跟你提一声。”
“我们打算举办一场合宿。和桐皇、阳泉、海常、秀德和诚凛的人一起，仅限于首发成员的合宿。”
【仅限于每队的首发，那也有30人啊。难怪要提前这么久策划。】
「是的。人数的确很多，但有压力才能促进进步啊。」
赤司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用到我家的资源。”
白金永治凝视着赤司，半晌，才轻声说道：“好的。不过，随时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健康的身体状态也是主将的责任，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谢谢。”
赤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