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经过了一上午的补习之后，洛山四人组跟着我来到餐厅。赤司的目光从我们几人的神情上一扫而过，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吧。”
那个新加入的大前锋倒是另说，叶山他们三个早就跟赤司混得很熟了，所以也没有太过拘谨。毫不客气地开吃。大前锋同学则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句：“谢、谢谢队长。”
赤司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管家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把我和赤司的座位安排在了一处。因为用餐的人数多，所以变成我和赤司坐一排，另外四人又坐一起。
嘛，得益于这两年海藤他们的锻炼，现在这几个人的心声对我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所以就算他们几个满脑子都是类似〔哇仔细一看齐木前辈跟赤司司长得真的好像〕〔难不成是小征的亲戚？豪门恩怨？〕之类的废料，我也直接无视了。
今天饭后的甜品是焦糖松饼。
虽然根武谷对于松饼不是特别喜欢，但其他几人都对这道甜点表现出了相当高的热情。而我更不必提。
也许是看我吃着甜点的表情太幸福了，赤司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把自己的那份推给了我。
意思不言而喻。
“我去练琴。”赤司站起身：“有什么要求不用客气，跟管家提就是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半个小时后开始训练。”
我当然是选择去看男朋友练琴了。看漫画？打游戏？那些事情在家里做就好了，难得跟男朋友待一起这么久，开学后就没什么机会了，当然要多看看赤司啊。
不过没想到的是，玲央和小太郎也对赤司家的琴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在征求赤司同意后也跟了过去。
今天他选择的不是钢琴，而是小提琴。原木色的琴身架在肩上，赤司微微别回头，无需乐谱，悠扬的琴声在房间里响起。端庄典雅，让人仿佛回到了上世纪的英国伦敦。
我突然感受到自己词汇量的匮乏。
房间里没人说话，哪怕是玲央和叶山两人也极力压低了呼吸，像是生怕打碎了这场梦境。直到一曲终了。
我拼命按捺住上前去抱住赤司的冲动，摆出一副棋盘。
“要下棋吗？”
说实话，我在下棋方面没有太多的研究。因为压根没有几个人能免疫我的心灵感应，对方想怎么下我都心知肚明。不借用心电感应的话，大概也就是个普通职业棋手的程度吧。
但这也是我头一次输。
「这是你的真实水准？」
赤司凝视着我，眼睛似乎有一点点发亮。我轻轻点了点头，他于是微笑道：“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下棋的人了。”
我似乎被他盯上了。是错觉吗？
“哇，齐木前辈好厉害，不过赤司司也好厉害啊。”叶山惊叹着趴在桌边，说实话，我没有搞懂他想说什么：“反正就是，你们俩都好厉害，但我看不懂。”
“小太郎真是的。”玲央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我虽然也不会下棋，不过还是看得出来，齐木君和小征势均力敌，小征完全是险胜呢。真少见啊。”
赤司笑了笑：“嗯，不过，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
他站起身，抬眼看了看钟表：“时间到了，我们去健身房吧。准备训练。”
“是——”
每天被上课、补习、视察、训练等等填满的日子耗尽了剩余的暑假，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
【开学前最后一天，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趴在书桌上盯着已经完成了全部计划的男朋友，眼神无比期待。
他放下手里的书，报复性地揉乱了我的头发：“有。陪我去一趟泳池吧。”
赤司征十郎几乎是没有假期的。即使是学校放假，在家里也少有悠闲的日子。即使父亲不给他布置什么特定的任务，他也绝对不会懈怠。所以能把暑假的最后一天用在和我约会上，我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泳池啊，也是固定套路里福利多多的地方。
“前辈是不会游泳吗？”
浸泡在微凉的池水里，赤司侧过脸看着我。他戴着黑色的泳帽，泳镜挂在额前，一点细碎的红发从泳帽里探出来。
赤司的五官很好看，眉眼弯弯，笑起来时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如沐春风。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的线条滚落，沿途经过锁骨，没入胸腹下方的水域，让视线顺着一路下滑的我不禁喉咙发干。
“……是。”
我强行挪开视线。
他平时穿得比较保守，衬衣扣子永远扣到最上一颗，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散发着浓浓的禁欲气息。今天这样真是出乎意料的……性感。
“需要教吗？”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心底翻涌的情绪。又凑近了一点儿。从这个角度往下，我看到他细瘦的有着漂亮腹肌纹理的腰身和被黑色四角泳裤包裹的挺翘臀部，感觉心脏已经跳到快爆炸了。
我果断摇头：“不，不用了。我会游，就是不太记得了。我先去浅水区待会儿，马上回来。”
完完全全是落荒而逃啊。齐木楠雄，你振作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都是男生，一起游个泳就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办。
〔您的好友齐木楠雄受到玩家赤司征十郎的美色冲击，hp-10〕
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之后，我朝赤司的方向游去。隔得老远望去，他神情冷淡，双手环在胸前，平静地注视着堵在眼前的几个人。
搭讪？
我眯起眼，强行挤到赤司身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你们找我弟弟有事吗？”
赤司挑了挑眉。
超能力者覆盖范围巨大的气场当然不是这几个随便在泳池里搭讪的男生敌得过的。何况赤司本身的震慑力就足够强大了。僵持了一会儿，他们还是乖乖走掉了。
赤司扭头看着我，好整以暇地开口：“哥哥？”
他的语调放得很轻，但声线却略沉，话尾带着调笑的意味，听起来像是一片羽毛拂过了心口，痒痒的。
我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我比你大四岁。”
“好吧。那哥哥还打算游泳吗？”
我的目光在附近转了一圈，感受到附近男男女女投过来的目光，总觉得自己现在跟携带了一大块高级牛肉在狼窝里走的猎人一样：“不了，我们还是上去吧。”
游泳计划彻底告吹。
从游泳馆出去之后，我和赤司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头发发尾还没有干透，湿软地垂下，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去吃午饭吗？”我提议道。
赤司点了点头。
在街上转了一圈后，我们最后走进了一家快餐店，点餐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赤司君？”
我听到了一个迟疑的声音。赤司抬眼望去，笑了笑：“哲也。”
黑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驻了一会儿：“我可以坐这吗？”
“请便。”
说来，如果是遇到赤司之前，遇到存在感这么低微的人，我一定会跟遇上新大陆一样兴奋地上前的。不过现在却已经失去了兴趣。
不是因为我不再想要平静的生活了，只是两相对比，赤司对我更重要，所以我做好了觉悟。
“赤司君，还有这位……请问该怎么称呼？”
“齐木楠雄，我的名字。”我朝黑子点了点头：“我跟赤司是朋友，长相只是刚好相似而已。”
所以请不要在心里脑补豪门恩怨了，黑子君。我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废柴而已，怎么可能是赤司征臣那么难搞的人物。
黑子点了点头：“齐木君，你好。”
“哲也是一个人来这边的吗？因为xx作家的新书发售？”赤司自然地拉开话题，我瞥了一眼，他盘子里的汉堡才刚刚拆开包装，完全没有啃。
“嗯，不过不是一个人。我是跟青峰君和黄濑君一起来的。”黑子说着，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就看到某个黑皮端着一大盘子芝士汉堡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大型金毛：“啊、啊嘞？小赤司有两个？”
我面不改色地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
解开误会之后，大家气氛和谐地聊了起来。不过比起大家，主要是某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打打闹闹无比甜蜜。黑子面无表情地小口啃着汉堡，显然是相当习惯了。
赤司淡定地进餐结束后，才双手交握，放松绷直的脊背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向他们：“所以说，你们是在路上碰上的？”
“是、是。”黄濑点点头：“小黑子本来是想和降旗君一起来的，不过对方好像生病了所以没来。我跟小青峰在书店边上捡到了小黑子，就决定一起来吃饭啦。小赤司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接下来我们一起去玩？”
赤司摇了摇头：“不，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诶，为什么？”
赤司眨眨眼，然后无比淡定且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如你们所见，因为我在约会。”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