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妄生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78章 时机已到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可能是两个人将心里的话都说清楚了,慕容极和凤微年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慕容极得闲便带着凤微年出去走走,去天子呼来不上船吃东西,买小玩意儿,东逛西逛的,倒是把□□都走了个便。

  慕容琮实在没眼看他八哥八嫂你侬我侬的,有事儿上门,没事儿就在家陪着顾秋至,顾秋至怀孕已经好几个月,眼看就要临盆,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还要受虐。

  春天一来,好像所有人的脸上都有喜色,就像化冰成水,一切都活络的流动起来。

  别苑里,慕容念和柳扶苏两人说说笑笑的下着棋,许是柳扶苏悔棋,两人还争辩了一会儿,这时下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递了一封信给慕容念。

  慕容念打开信一看,本和柳扶苏说笑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了。柳扶苏握棋的手一滞,不用看也知道。

  “时机到了!”慕容念平平的将这句话说完,又轻轻地将信放在石桌上,看着柳扶苏,“扶苏,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柳扶苏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慕容念,忽的无声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春风化雨一般,他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慕容念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终于能够得到释放,他该替他高兴的。

  可为何,他的心底满是悲凉,为何他却宁愿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如果没有前因后果,他多想和他这样生活下去。

  慕容极接到慕容念传来的信时,愣了一下,心底的火在慢慢的燃烧着,希望像是滚烫的油,一盆浇在火里,越燃越大,仿佛要将他彻底灼烧。

  过往岁月的景象,在慕容极的脑海里一幕幕上演,被囚禁的岁月,那时以为兄长被杀,数万兵士被害,还有母妃,为了保全他,自杀身亡。

  一幕一幕在慕容极的脑海里上演,这一切众将真相大白,那个人是时候该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没过多久,太||阳||城里各处都传着当年三皇子的冤案,一时成了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有些人替他抱不平,有些人替他惋惜,越传越盛,最后传到皇帝耳朵里。

  刑部尚书、吏部尚书连夜修书上奏请皇帝重审当年案情,皇帝勃然大怒,命人将刑部尚书、吏部尚书拖出去各打三十板。

  但第二日上朝,左相权元相、左司大臣周元清、九王爷慕容俞、十四王爷慕容琮当殿请求皇帝彻查当年之事。

  慕容徵坐在皇位上内心极其愤怒,他看着跪在下面的一众人,忍了一口血,半天没有说话。

  大梁府朝开朝以来,重查旧案不是没有先例,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打皇帝的脸,一旦重查旧事,若冤屈重大,除了要解决这件事以外,皇帝还需下一份罪己诏昭告万民,而罪己诏对于皇帝来说,即承认自己有所失误、德不配位,需在德庙先祖灵位前下跪诉罪,同时册立皇太子,于三五年内退位让贤。

  这是当年大梁府开朝皇帝定下的规矩,这也是为什么一提到慕容念这件事,皇帝就愤怒不已的原因。重查旧案,就是要他让位,谁甘心就这么被赶下皇位!

  慕容徵最后将目光锁定到慕容极的脸上,见他站在一侧不为所动,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皇帝一见他那张不为所动的脸,心里的气越是严重,随手抬了个东西直接朝着慕容极扔了过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鼓动他们来为难朕的,慕容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慕容念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还让朕重审这案子,你居心何在啊你!”

  皇帝气的在上位走来走去,他向着慕容极丢东西的时候,群臣纷纷跪下,请皇帝息怒。

  慕容极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木屑,脸上被那木屑划伤了。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而后走出来,跪在最中间,整理好朝服,恭敬的跪在地上,声音洪亮:“请皇上重查此案!”

  身后的慕容俞、慕容琮几人立即附和道:“请皇上重查此案!”

  皇帝看着他们气不打一处来:“慕容极朕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当年的案子当年城儿已经查清楚,并无冤家错漏,你胆敢在这里挑拨是非,你居心何在!”

  慕容极面色平静地重复着一句话:“请皇上重查此案!”

  皇帝左右来回走动,越走越气,随手将临安手里拿的拂尘一把抢过来,向着慕容极扔了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啊,你的三纲五常伦理道德教养都去哪儿了!啊。”

  慕容极的头再一次被砸中,立时一个不大不小的血块了红肿了起来。他仍面不改色的说着:“请皇上重审此案!”

  许是怒火攻心,皇帝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场吓坏了所有人,临安上前准备扶着皇帝,被皇帝一把推开。

  慕容徵说着,从上位走了下来,拉着慕容极的领子。

  “朕告诉你,你想要朕重审此案,门儿都没有,朕就是死了,这案子也翻不了天,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皇帝说完便倒了下去。

  “皇上!”

  “皇上”

  “皇上”

  “。。。。。。”

  大陈东宫

  贺兰薄给凤微年取了一个新的名字——贺凉风,对外宣称是大陈朝桥远城福昕侯的养女。

  凤微年住的栖梧殿时常会有些婢女在外游荡,想要一睹凤微年的风姿,只是进不得这院内。

  自凤微年入住以来,贺兰薄便下令除了他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直接拖出去打死。

  一时间,闻风丧胆,却为凤微年增加了一分神秘,叫人心痒难耐的想要一睹尊荣。

  来大陈的这一个多月里,凤微年倒是出去过一次,被南烛强制戴上了薄纱,不过是去个东宫花园,一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凤微年便失了趣味,直接回了栖梧殿,没事也鲜少出门。

  倒是也没怎么见过贺兰薄,似乎他很忙,常常不在宫内。

  这天晌午刚过,凤微年在栖梧殿待得实在没意思,正想着出门,被侍卫拦下,凤微年不想为难他,便走到栖梧殿的院子里,自顾自的坐在亭子里发呆。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满院花开,红的、黄的、绿的、紫的,甚是好看,只是在凤微年的眼里,却都没有了颜色。

  她忽然很想知道,慕容极此时在做什么。

  前几日,贺兰薄喝了些酒,来到栖梧殿,倒是吐了些真相,她这才想起,自己在醉倒之前曾见过另一个“自己”。

  慕容极他,会不会发现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啊,他会不会给那个“凤微年”做些小玩意,会不会陪着她疯闹啊,会不会。。。。。。

  她不敢往下想,如果慕容极一直没有发现该怎么办,她真的会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她忽然有点气恼,自己为什么要赌气,要生闷气的往外走,要去琳琅馆。明明那天慕容极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

  明明自己时刻牵挂他啊,明明只是想和他撒个娇的。

  此时的慕容极会不会和那个“凤微年”和好了,应该是的吧,毕竟那个“凤微年”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哄着慕容极,成为她、代替她。

  不知不觉,凤微年的眼里弥漫了些泪水,她最近时常想起慕容极,想到和慕容极的过往,似乎慕容极待她也没有那么糟糕,还亲手给她做了一架秋千。

  凤微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现来人正在靠近。

  贺兰薄拍了她一掌,她这才反应过来,看了贺兰薄一眼,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没做理会。

  “怎么,见到本宫不高兴?”贺兰薄挨着他坐了下来,几天没见,倒是很想念她啊。

  “是啊,高兴的不得了,就怕上天了!”凤微年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微年!”贺兰薄忽然拉住她的手,凤微年不耐烦的挣脱手,回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吐了一口血。

  凤微年的手动了动,迟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贺兰薄没有说话,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随后直接倒了下去。

  “太子!”

  远处的两面三刀赶紧上前,一脸担心,刚刚一回来,就说给太子找御医来,结果他什么都不说,踉踉跄跄的来了栖梧殿。

  凤微年本不想管他的,想起当年从医之时,浮山大尊曾和她说——医者仁心,凤微年白了自己一眼,连忙说道:“快扶他到屋子里!”

  两人看着她迟疑了下,听话的将贺兰薄扶进了屋子。

  凤微年替贺兰薄把了脉,又检查了伤口,见只是中毒了,便开了个药方,让他们去抓药、熬药,随后又将贺兰薄肩胛处的伤口缝合。

  刚弄完伤口,凤微年转身要走,没想到贺兰薄醒了,他伸出一只手拉着凤微年,苍白的嘴微启。

  “看在你这么乖为本宫疗伤的份上,明日本宫陪你出去,大陈王城也十分好看,不比那□□差。”

  凤微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被仇家追杀啊,什么时候薄太子混的这么惨了。”

  贺兰薄笑着哼了一声,怪异的看了凤微年一眼,紧紧的拉着凤微年的手,随后向后一拉,凤微年整个人倒在贺兰薄身上,差点一口亲了上去,贺兰薄近距离地看着她。

  “你放心,本宫就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的。”说完,看着凤微年那一脸紧张的神色,笑道:“放心,本宫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他看着凤微年的唇,慢慢的将头往前移,凤微年怎不知他要做什么,立刻动了动,贺兰薄两只手禁锢着她,力气又出奇的大,她动弹不得,无奈,她只好将脸侧向一边。

  贺兰薄嘴角轻触她的脸,沿着左脸脸颊一路往上移,直至耳朵。而后贴着她的耳朵,轻起薄唇。

  “你口口声声念叨的八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嘛。”

  凤微年一听到慕容极的名字,立刻动了动,不过贺兰薄的力气太大,她动跟没动一样。

  “与你何干!”

  贺兰薄一手禁锢着她,一手掐着她的下颌,强势要她看着他。

  “你的八哥已经彻底相信本宫放过去的人了,送回来的消息是你的八哥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你这般排斥本宫,人家却连真假都分不出来,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说着,强扭着凤微年亲了上去。

  凤微年见抵挡不了,伸出牙齿,狠狠的咬了贺兰薄一口,贺兰薄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将嘴角的血慢慢的送到了凤微年嘴里。

  一时,凤微年嘴里全是血腥味,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贺兰薄看着她,倒是心情大好,随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凤微年一挣脱贺兰薄的桎梏,向着旁边的桌子奔去,朝着杯子里吐了吐,整个人都恶心极了。

  贺兰薄看着她,眼睛眯了眯,神色转暗,下了床,朝着凤微年的方向走去。

  “就那么不喜欢本宫碰你!”贺兰薄抓着凤微年一只手,要她看着他。

  凤微年忍下内心的一阵恶寒,抬头看着他,眼里尽是嫌弃。

  “是。我连见到你都觉得恶心。”她是脑子抽了吧,这种人为什么要救他!

  不知是今日受了伤的原因,还是凤微年的话刺激到了贺兰薄,他眼里的火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也顾不得身上是不是有伤,握着凤微年的那只手十分用力。

  “好啊,你这么恶心,那本宫不妨让你再恶心恶心!”说着抓着凤微年,将她一把推到床上,欺身上来。

  凤微年一个没注意,磕到床角,背上传来巨大的疼痛,痛的她五官都扭曲在一块儿了。

  贺兰薄不管不顾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凤微年拼命的阻拦,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渐渐凤微年的力气有些不敌,慢慢的弱了下来,她不想就这么认命,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贺兰薄被这敲门声一惊,回了些神,对着门外吼叫到:“什么事!”

  “太子,皇上急召!”

  贺兰薄转过脸,看着凤微年,见她一脸慌张,直直的盯着他。

  贺兰薄闭了闭眼,忽的俯身贴近她,一只手从凤微年的脸到脖子慢慢滑到心口的位子:“你迟早是本宫的人,从身到心。”

  说完,亲了亲她的脸,起身离开。

  凤微年躺在床上,忽的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方才贺兰薄如同疯魔一般,她以为真的没救了。

  哭着哭着,她忽然笑起来了。

  凤微年啊,凤微年,你自己作死,这一切的遭遇怨不得旁人。

  只是,为何,眼前全是慕容极的模样。

  慕容极啊!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