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话天酒四神
一处地下洞穴，一对石像，石像头各顶悬浮一颗发光的明月珠，一者冷光，一者暖光，日月同光，宛若白昼，一座酒泉石池，静卧于石像之间。
“搭便车真不错，这次又是哪？……”
贪惏与酒肆从黑暗中走出。
而在石像附近，磎鼠石敢当和大鹏鸟驩兜,见酒肆和贪惏走来，精神倍增，奔跑而去。
“酒肆主人！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说着便扑上去，酒肆抱住磎鼠。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不过没事就好！！”
驩兜远远看着贪惏，一种渴望被爱的眼神，贪惏却回给它一脸鄙视。
“你这什么眼神……”
驩兜顺感失落。酒肆走到驩兜面前，突然抱住驩兜。
“谢谢你负载我……”
驩兜不好意思地脸红，顿觉心暖。
“喂哎！这么拙劣收买人心的伎俩，你不会这么容易中招吧！”
（驩兜：她喜欢我……）
“好，我不认识你了！”
贪惏不再理会驩兜，走到石像前。
“是穷奇兽。”
“带我们来的那声音是穷奇吗？……”
“还不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踏入穷奇一族的领域了……看到那明月珠了吗？那是日月灯，是传说中穷奇王族墓地的入口标示，我也只是在帛书见过，没想到真实样子是这样的，这两盏灯传说与日月同光，光照千里，两灯之间有金阙石阶可通天门。大多数的拓荒者都认为这天门就是穷奇王族墓穴的入口，就是不知道怎么让它显出了……”
“贪惏……”
“嗯？”
酒肆瞩目穷奇兽石像身后的墙壁，像一个静默的思想者，寻味生命本真的残骸。
“上古四凶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
“哈……这不就和人是什么一样无意义的话题了吗？”
贪惏靠进，同样看到了墙上的壁画，壁画里，中央一女神受一只兔子、蟾蜍、九尾狐、三足乌四仙围护，而在外围，四凶围困四仙和女神。帝江曾经给过酒肆，女神样子的描述，昆仑之主——西王母。
“至少我知道，人魂为天地日月精华所化……”
“魂魄、魂魄……精气为魂、形体为魄，精气云动，形体漠然，动为阳，静为阴，气与形、动与静同时存在，合阴阳二气，聚为一物，是为生之者，生者立于天道自然法则之中各证性命是为命运。我们四凶乃天地至邪精魂而物化，出而为凶，这就是我们的生，我们天生凶恶、为非作歹，这就是我们的命。”
“你快乐吗？”
“至少比帮助到别人感到的满足感多……”
“你快乐过吗？……”
“为恶的快感和为善的愉悦感一样，只不过都有一个同样的结果——乐极生悲，形劳则神失。”
“这就是不再为恶的原因？”
“不再为恶？你从哪点看出的？”
“鬼魅的人生长廊画卷。”
“哈？欺长兄、唾后母、杀蛟龙、霸山林……不爱幼者，不尊长者、轻贱生者、厌憎死者……生性残暴、贪婪无度……这么多玩意儿，你不用这么快给我洗地吧……”
“你在逃避什么？”
没有回答酒肆，贪惏蹲下，手划过酒泉水面，舔过手指间水滴。
“嗯？这味道，是酒！好棒！！”
贪惏俯身，像动物饮水那样，低头准备用嘴直接喝。
“你要做什么？”
“喝啊。”
酒肆也蹲下，双手捧起酒水在手。
“这样喝不是更方便些？”
酒肆旁边，驩兜和石敢当直接俯身喝水。
“他们不也是这样喝的！你真麻烦！”
“你是人。”
“立场分明，辨别彼此，你的思想很危险，小姑娘！！”
“天地万物，各在其位，各证其道。”
“这里是一只饕餮呢！只不过修了人道这必修课。”
酒肆将手中酒水倒回泉中。
“话说起来，为何你们妖邪百兽都喜欢修得人道呢？就这么希望成为人？喜欢人吗？”
“因为这是人神的时代啊！修身齐平以通人事啊……你看看昆仑西很多妖兽不都还是保持兽形原身嘛，所以说，看每只妖兽自己想要什么了，想要变强，成为神，那就得尊重天道的规则……保持人形，像人一样，这是修行的基本职业素养……”
贪惏双手捧起酒水。
“九州寰宇之间是为人量身定做的天道法规，这样的形态做起事来的确也方便许多……”
喝下去。
“啊……果然捡到宝了！！！！”
酒肆看着贪惏像个孩童忽然得到新玩具兴奋模样，天真而满足，只是这里，酒肆几分惆怅，静默语调。
“……原来成为人……是你们在天道面前的妥协吗……未曾喜欢过……”
贪惏用双手已喝下几口酒水，而酒肆看着面前酒泉中的酒水，覆盖米白色泽，镶嵌清透香气，文弱而娇嫩，不觉神往。
“你还真敢喝。死者之物，说不定是送你上路的祭品呢……”
“你真煞风景！”
这时，贪惏看到驩兜变成了一只小麻雀落在酒肆肩膀上。
“你失去我了！……”
贪惏再伸手，突然伸在半空的手凭空出现玉樽，酒樽里酒自满。两人诧异。贪惏拿到面前闻了闻。
“我觉得我醉了……”
这时候，酒泉水面上出现一玉盘，盘上一酒樽，一碟肉。
“这是一位好客的主人……这是请你喝吗？”
酒肆拿过盘上的酒樽，酒肆握樽，盘上再次出现一模一样的酒樽。
“看来不是……”
贪惏拿过肉，肉又再出现。
“唉！这玉盘是好东西！！等我吃完了我要装回小金库。”
贪惏已经开始大吃大喝。
“刚刚痛快地打了一架，刚好需要痛快地大吃一顿！！哈哈哈……有趣的墓主人！！”
看着贪惏没事，酒肆也疑惑地将酒樽贴到嘴边，但刚要入口，一个白色雾影夺取了酒杯。
酒泉水面，四个白色影子。
“小娃儿……你是人……你不能饮此酒……食此肉……”
“唉？为何？”
“此为天酒，名为遗酒，人若要饮此酒，不生不死……”
“此肉名为追复，人若食此肉，行于往复环内，无有尽头……”
那雾影端起玉盘上酒樽，酒樽再出现，其他三人再拿酒樽。四人手持酒樽。
“无路之人……”
“仁……”
“信……”
“神……”
四人异口同声，显出人形肉身。
“吾辈为四神人，乃与天地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