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话王
鬼门内的祭坛遗迹前，知蝉与贪惏独坐。
“哦？谁在祭天……”
“我们四老……”
“真是直白……尔等非为帝王至尊，却做着越规矩的事，这就有趣了。明堂之祀，上通天象，下统万物，天子在此察天下，宣政教……鬼门对昆仑西来说从来是禁忌之门，除了昆仑西四王，尚无他人能在鬼门行帝王之礼，妄作明堂。”
看着知蝉不语，贪惏转过头看向空中，浑沌空间形成的黑色漩涡。
“那里面有什么？……”
知蝉露出微笑，没有回答贪惏，只做他语。
“……昆仑西虽有浑沌称主，但实际上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王，能统和万众的王……”
“你们在期待酒肆公主吗？”
“贪惏族长是只聪明的饕餮，但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让酒肆公主成为昆仑西的王，而是并吞万邪统率百魅的万邪之主……”
“她是人……她吞不了的……”
“……贪惏族长可知，为何大人们逐四凶族于昆仑西？”
“因为四凶为恶，不可抵御。”
“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沌、饕餮、穷奇、梼杌，投诸四裔，以御魑魅……’，四凶的目的在防止昆仑西诸恶前往九州，以凶制凶，以恶制恶，这才是你们四族存在的真正意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作恶者变成了守护者？守护豫章九州？”
“四族从来为恶……但四凶必将成为吾王忠仆，如尔等先祖一般效忠九府众神……”
“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自己说了算。”
“形不小不大，各自称其身，命曰众人’，而这众人之力也必将归于一统，这就是帝酒肆体内邪力存在的真正意义……力挽狂澜引导万恶众邪于一心，携昆仑西万众效忠九府众神……”
“哈……最后还是为九府众神调教出一只听话的狗崽子……”
“如你饕餮一族所言，恃强为主，若不满九府，你们自己可以选择经千万劫难，引渡天雷，成皓天大就而决断九府之言。”
“哈……真是要命的回答。”
“万物有序，各归其位，各行其事，九府众神齐准天道，定人间法度，维系九州各部各族和睦有序发展，合乎于规矩之内，此为大人之义也，任凭你如何定义决策者，天不弃、天不厌……”
“如你所言，饕餮之生存之道，为强奉之，帝酒肆跨不过五常仁义那道坎，她的强只能止步于此了。”
“仁者无敌。”
“哈……比我贪婪还贪……”
“这不是贪，这是人心所望，天道所归。”
“若四凶王力必须回归她之体内，天命有所归，我会坚持我自己。”
“不，你动心了……因为你也想离开昆仑西……你在期待昆仑西的王带领凶邪群魔直指九州……”
“如果昆仑西注定要有一个王，那只会是我——饕餮贪惏！”
贪惏站起。
“知蝉琴师……送我去文英墓前……”
贪惏带着变成麻雀的驩兜幻化消失。
贪惏离开后，玄晏幻化出现。
“这些谈话无意义。”
“人可善可恶，在于你引导出的是什么……”
“他不会帮助酒肆，不要把精力放在无意义的事上……”
“文英的谎言终将会被戳破，而接下来支持他们的动力，便是先辈所赋予的使命感……”
“四凶使命感啊……哈……知蝉，你又写意了……”
……
文英墓冢前，酒肆已经离开。贪惏提一壶酒走进。
“你我为敌，杀你，是为战果。如今，此恨无解，我知道酒肆也只是利用于我，未必真情，只待今生我必以护相报，三柱清香，请你原谅，也请你安息……因你之缘，与酒肆结缘，虽然被动于结印有点不甘心，我也知道自己心中所动也是你绝命之印的结果。若为情深，我不甘就此止步，喜欢她，占有她，这是我的方式。但是我知道，浑沌王城破，你与横公之死，酒肆不会放下这份仇怨，所以，我贪惏此生仅此一次，不在贪念，在尔身之后，愿静默守护这份宁静，不夺、不占、不贪……也请你见证，此情不负，此心不悔！！……”
一口酒尽，摔罐，起身离去。
“驩兜！”
贪惏乘坐驩兜飞离，身形消失，回到天柱山地底，独自前往西荒之门。
酒肆走到荒废的祭坛，明堂前，四老等候。
“贪惏去哪了？”
“日宫之外，金犀山。”
酒肆奔走。
“你去哪？”
“这是我自己的剑，我自己来守护！”
“酒肆公主，你若不能取得四凶王力，你明白这种后果。”
“昆仑西会被九府众神放弃……”
酒肆静默。
“王城破，你们为什么没有去保护王城！为什么！要是你们去的话！横公爷爷就不会死！横公爷爷就不会走的那么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