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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晨再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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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妻子的自尊,小三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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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不想认识吴欣,那个表里不一,表面热情奔放,活泼开朗,实则刁钻蛮横,嚣张跋扈,诡计多端,冷漠凉薄,bt的魔鬼一样的女人。

  他一定会好好守着养他长大的外婆,和善良心软的詹晓弈。

  他多想求得詹晓弈原谅,哪怕不做丈夫,也不做哥哥,就算当牛做马,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他说不出口,他觉得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脏的,会玷污了詹晓弈。

  “叮叮”一条信息,是吴欣发来的:阿锐,我明天要转去二医院了,少川不在,我把看护支走,你上我病房来,735病房,单间,想你。

  苏锐想都没想就回复了一条:滚!去死吧!烂货!

  然后果断把她拉黑。

  苏锐突然觉得很痛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变态的快惑。

  吴欣以前总是拿晓弈来吓唬他,动不动就要把他们两个苟且的视频发给晓弈。

  现在脸撕破了,苏锐索性什么也不怕了,有本事再来威胁我啊。

  苏锐不死心的又把她从黑命单里撤消,又给吴欣发了条信息:“有本事现在把视频给晓弈发过来,分分钟转发给钟少川。”

  然后又拉黑。

  一弯玄月孤独地挂在天上,冷冷的,轻轻的,淡淡的,虚虚的……

  苏锐呆呆地坐在病房的地下,看着窗外的月亮,以前也是在这样的月夜里,海棠如雪,他把晓弈拥入怀中,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

  今夜的月光也透过小家的窗纱,洒在蚊帐上,洒在詹晓弈了无生气的脸上,她躺在床上,久久的一动不动,无神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月亮。

  手里捏着一只□□嘴的铜铃铛,这是外公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下面缀着的红毛线樱子,是外婆亲手编的,已经褪色发白,没有了当年的鲜红。

  她躺在床上,如同死人,心里却很复杂,思绪万千。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不详的人,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这辈子上天才会如此的折磨她。

  父亲,母亲早早的就走了,外公意外走了,外婆也意外走了。

  她的每个亲人都不是因为衰老自然而然的离开。每个人离开都让她肝肠寸断,每个人的离开都让她痛不欲生。

  每次无论多么伤心,多么无助,多么痛苦,都有锐哥哥陪在身边。

  即便天塌了,地陷了,也会有锐哥哥为她撑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现在,锐哥哥也成了这样,不但背叛了她的感情,还差点被火烧死。

  说起来,这事情也不能都怪锐哥哥,她也有责任,如果她不认识吴欣,不去贪便宜,非要跑到人家去看什么藏书,怎么能把吴欣招惹到家里来?

  如果不是吴欣对锐哥哥起了非分之想,又怎么会给家里招来这些无妄之灾?

  自己怎么会被陷害,领不到大学毕业证?

  外婆怎么会含冤而去?落气前她都没有陪在身边,外婆还有多少心里话都没说出来?

  锐哥哥怎么会陷入这摆不脱的陷阱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一夜之间,她的爱情彻底毁灭,她的家也支离破碎。

  丈夫出轨了,作为亲人,她多想原谅他,可是作为女人,她有她的骄傲,做为妻子,她有她的自尊。

  她无法容忍这种践踏和背叛。

  詹晓弈的心痛地像刀割一样,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到了必须放弃的时候,她真的舍不得。

  不舍得又能怎样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从脑子里抹去,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像一张被人随手丢弃的废纸片,随风飘泊在这滚滚红尘之中。

  生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悠悠天地间,有多少匆匆的过客?哪一个才是我的亲人?

  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难道你们也不在这世上了吗?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月亮落了,詹晓弈睡着了。

  一个激灵,詹晓弈睁开眼睛,天蒙蒙的,还没亮,感觉头痛的厉害,躺了一会儿,她起来洗漱了一下,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给店里老板娘打电话,请了一天假。

  她做好早餐,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告戒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虐待自己。强迫自己比平时吃的还要多点。

  她拎着饭盒,又装了几盒牛奶,洗了几样水果,找了两本苏锐爱看的书。

  下楼,她不舍得打车,来到公交车站,刚好有顺路的公交,二十几分钟,就来到医院。

  太早了,医院里很安静,詹晓弈推门进了病房,苏锐任然坐在地上,双眼也都是血丝,头发乱的像野鸡窝,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他看到詹晓弈进来了,显然是没有想到,没想到她还能再来给自己送饭。

  苏锐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刚起了一半,就又跌坐在地上,腿脚麻木了,吹了一夜的凉风,腰和背都是僵硬的。

  他想和詹晓弈说句话,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生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是空气。

  二十二年的亲人,曾经亲密无间,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竟然连说一句话都成了奢侈。

  詹晓弈把东西放在小柜子上,把简易桌板安在病床上,把饭盒放到桌板上,没有打开盖子。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出去走了。

  一会儿又进来了,苏锐在卫生间洗漱。

  詹晓弈把饭卡放到小柜子上,又走了。

  她像一缕清风,无声地来了,又无声地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如果不是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谁都不会觉得,这病房里来过一个人。

  苏锐洗漱完过来,坐在床沿上,打开饭盒,有南瓜粥,有凉拌木耳,海带,卷心菜,各样一小点儿,还有荷包蛋,有肉馅茄饼。

  这得起多早,做这些吃的,看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吧。

  他刚吃了几口,来信息了,是詹晓弈的。

  “振作起来,不要颓废,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饭卡在小柜子上,如果中午我没来给你送饭,你自己去食堂吃一点。晚上如果有时间,我会来给你送饭的。”

  苏锐突然觉得心里又热了起来,身上又有劲了,是啊,晓弈说的对,要振作起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眼前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也做不成兄妹了。

  但是,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随时做好准备,只要她需要的时候,我要有能力给他帮助。

  吃完饭,苏锐把一切都收拾好,他拟了一份辞职报告。

  他想彻底摆脱吴欣,这份工作是钟少川给介绍的,他不知道得罪了吴欣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表里不一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也想放空自己,这几年,身上背着一个随时都会被戳破的谎言,总是像做贼一样的,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他也想重新开始,他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他认识的人的地方。

  病房里,吴欣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小腿上的石膏被大摆裙盖的严严实实。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她依然化着浓妆。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令人异常的不舒服。

  旁边收拾好了两只行李箱,应该是要等着转院吧。

  “看看这份离婚协议,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吴欣破罗一样的声音把詹晓弈吓够呛。

  难道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人的声音怎么像鬼一样?

  詹晓弈拍了拍胸口,平静了一会儿,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詹晓弈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吴欣

  心想,这个心机女,她应该用装可怜的方式,抓住我的手,哭哭啼啼的对我说,对不起我,说她和苏锐在一起时,良心不安什么的……

  可她没有,居然用这么直接发到的方式。

  好啊!我本来是要离婚的,可我改变主意了看你能怎么着?

  “我的事情凭什么要你来做主,你以为你是谁呀?”詹晓弈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爱阿锐,我要让他和我在一起时心无旁骛,所以,阿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而他和你除了有一张结婚证,没有任何关系,他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跟你张口,那就由我来跟你说吧。”吴欣那五颜六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那一只能睁开的眼里却满是骄傲与不屑。

  看詹晓弈不说话,她的眼里的神情又变了,似乎在等着詹晓弈气哼哼的大笔一挥,就把协议签了,然后摔门而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吴欣一定还不知道,苏锐已经向詹晓弈坦白了一切。

  詹晓弈没想到,吴欣如今说话都这么直接了,连表面装都不装下。

  都心机深沉了这么些年了,突然不深沉了,还真让詹晓弈有些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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