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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晨再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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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把他当成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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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有点难为情,但不至于太尴尬。詹晓弈本身就是学医药的,在学校里,老师经常说,在医者的眼里,患者是没有性别的。

  所以,暂时就把他当成一个患者吧。

  淋了冷雨,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詹晓弈找来医药箱,小心地给他清理伤口,左手的手掌外侧蹭破了皮,右手的大鱼际处有擦伤。不过,都不是很严重,看样子,应该是摔倒蹭的吧!

  就是手肘那一块比较严重,擦掉了好大一块皮。

  詹晓弈给他消毒,涂药,最后仔细地包扎好,

  詹晓弈去厨房烧水,洗米,熬了小米汤,洗了几颗小枣,把核去掉,撕成小块放进锅里,锅开了,她把火关到最小,又滴了几滴麻油,先熬着。

  又快速给自己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本来就没吃晚饭,又拖了这么大只人回来。

  人累的时侯,就饿的更快了,她已是饥肠辘辘。

  詹晓弈边吹边吃,只听那人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可詹晓弈没听清。

  吃完面,米汤煮好了,米粒已经开花,细腻粘稠,晓弈关了火。

  她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喝下去,口感很不错。

  詹晓弈把米汤倒进一只广口的大碗里晾着,晾温了,调了一勺蜂蜜。

  她盛了一小碗,端过去,放到茶几上。

  詹晓弈拍了拍那人,说道:“哎!你醒醒,喝点东西再睡。”

  詹晓弈又摇了摇他。

  “嗯?”

  詹晓弈又拉又拽,那人坐了起了。詹晓弈喂了他一口米汤,他很快就咽下去了。

  他醉眼迷离的看着詹晓弈说:“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詹晓弈不懂他说的什么,也许他是把她当成他的一个什么熟人吧!晓弈也没理他。很快,一碗米汤喂完了。

  “不够,没良心的,再…给哥来一碗,还…喝。”那人舌头打着结,还要喝米汤。

  詹晓弈又把大碗端来,还没分装到小碗,那人伸手就要端。

  詹晓弈说:“我端着,你喝,别撒了。”

  “甜甜的,撒…了可惜。”那人说。

  詹晓弈端着碗,对在他的嘴上,那人伸出一只手想扶,被詹晓弈一把拍开了。

  那人“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完了。

  詹晓弈抽了一张纸给他,他胡乱地抹了几下。

  “你去里面睡吧?沙发太小了。”詹晓弈说。

  “哥…没醉,自己走。”刚站起来,没走两步,就往前栽去,詹晓弈赶紧去扶他,没扶稳,两个人一起滚到地下了。

  “起来,我扶着你,你好好的走。”詹晓弈生气了,有点发火,声音很高。

  他老实了。

  詹晓弈扶着他去了卧室,让他睡在苏锐的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关了灯,就出来了。

  “出国了…会做饭了…脾气还是大…嫁不掉…没人要…哥养着你。”那人躺在床上,绕着手,高一句,低一句地自言自语。

  詹晓弈没再理他,她去厨房把锅碗收拾干净,摆放整齐。

  詹晓弈去卫生间里,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桶把头发吹干。

  一想那人的头发也是湿的,她又悄悄地进去,打开灯,给他把头发吹干。他都没醒来,睡得呼呼的。

  詹晓弈悄悄地拿上她的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

  又把两个人的脏衣服洗了,晾在露台上。

  詹晓弈去厨房抓了一把黄豆,洗净泡上。

  夜已经很深了,屋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都睡得很好。

  詹晓弈躺在沙发上,立刻就睡着了,连一个梦都没做,她不觉得家里有个外人。

  那人在卧室里呼呼的睡着,就像在自己的地方一样,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天亮了,那个人醒来了,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么小的房间,中间还拉了一个帘子,他轻轻地用手把帘子拨开,也是一张床,空的,上面没有人。一看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床。

  他睡的这张,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床。手上也包着,还隐隐地有点疼,他摇了摇轰轰沉沉的头,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就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记得有一个女孩子。

  他起来把被子叠起来,枕头摆好。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屋子,客厅也小小的,摆着一排简单的三座布艺小沙发。茶几是不锈钢腿支撑着,上面两块心形的桔色玻璃上下左右错开的。

  沙发上摆着几个只有小女孩才会玩的布娃娃。茶几上摆着小女孩才喜欢吃的棉花糖,棒棒糖,巧克力……

  餐桌也是那种玻璃面的,可拉开,可合上的餐桌,靠墙摆着,上面两个花瓶,花瓶里养着绿植,还有几尾漂亮的小孔雀。

  小屋子看起来虽然很简单,却还是感觉很温馨,很舒适。

  他看见小小的露台上挂着一些女性的衣服,和他的衣服裤子,他过去摸了一下,还有点潮。

  厨房的门未关严,里面有人在做早餐,就这么走了也不对,还是要跟人家打声招呼。

  他走过去,就看见詹晓弈系着一条碎花的小围裙,在熟练的煎饼,另一边灶上一口小锅里煮着粥,浓浓的稻米的香味,闻着就有食欲。

  “小妹妹,你好,我是霍南,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声音,詹晓弈吓了一跳,冷静了一下才说:“哦,我是詹晓弈,这里是武江区,江弯路锦绣花园九栋六单元502室,你喝醉了,躺在马路上,想送你回去,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想通知你家人来接,你的手机没电了。最后打雷下雨了,我没办法就把你带我家里了。”

  霍南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小妹妹,我先走了,改天再专程登门道谢。”

  “哎呀,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先把你的衣服裤子给你吹干,你才能穿着出去啊!你长的这么…胖,我家里可没有你能穿得进去的衣服。”詹晓弈不耐烦地说。

  “……”哪里胖了?只是健壮而已,霍南摸着鼻子腹诽。

  不过真的是得穿他自己的衣服,睡衣应该是比较宽松的,可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确绷得紧恰恰的,看起来有点滑稽。

  幸亏睡衣有弹性,否则的话,可能会他被撑烂的。

  “那好吧,不好意思,小妹妹,那就打扰了!”霍南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你手上有伤,不能沾水。”詹晓弈找出加长的橡胶手套,给他戴上,还找来几根扎头发的皮筋,给他扎紧。

  他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詹晓弈。

  詹晓弈又找了一条以前苏锐在网上买的,嫌太花哨了,就没穿过的新内裤,递给他。

  等到霍南摸着鼻子,把东西接过去的时候,詹晓弈后知后觉的感有些不对,腾的一下小脸就红了,连耳朵稍都红了。

  “我去做饭了,你进去洗吧。”詹晓弈尴尬的转身快步进了厨房,“嘭”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霍南看见她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捶胸顿足,那愚蠢又可爱的样子,萌极了了。

  霍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愣乎乎的,一点儿也不做作,看着还蛮可爱的。

  但是,再仔细看的话,这小丫头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表面看着有说有笑的,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深处,却是隐藏不住的凄凉和哀伤。

  就像风在雨中飘摇的小花朵,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助,霍南心生一丝怜悯。

  他打算帮她,打算护着她,让她在这清晨的阳光下自由自在地绽放。

  半个小时后,霍南出来了,詹晓弈正拿着吹风筒,在吹他的衣服裤子。

  霍南边擦头发,边打量着詹晓弈,他说:“小妹妹,胆子挺大的哦,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敢把我弄到你家里?你也不害怕?”

  “害怕啊!我害怕我前脚回来了,你后脚再跑到马路上去躺下,被车压死了。”詹晓弈没好气的说。

  “那么严重啊?”霍南问。

  “你以为呢?还不止这些呢,你躺在马路上,被司机一通狠骂,人家还往我身上吐了口水呢。我拖你过来,你扶着树吐完就准备坐下去,我怕你身上沾了脏东西,就把你拖到一边去,不一会儿打雷了,把树叶子都烧焦掉下来了,你想想你要躺到那个树下面,昨天晚上雷就把你劈死了。”詹晓弈头都没抬一下。

  “这江南的地界啊!真的不能喝酒,我昨天喝得比平时少多了,感觉没醉,可是出来吹了些风,就不知道了。”只记得被一个女孩子又打又骂,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你的头发擦干了,就把早餐端出来吧,换了衣服,就吃饭。”詹晓弈说。

  霍南没想到,还有一顿早餐吃,他也不客气,就到厨房里去了。一看,还不错,几个小菜,有青的,红的,白的,煎得黄黄的饼子,黄豆葫罗卜粥,还有水煮蛋。

  霍南把早餐端出来,摆在桌子上。

  “好了,吹干了,你进去换上,换下来的衣服就放进洗衣机里,就洗手吃饭吧!”詹晓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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