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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晨再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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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人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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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楼上的几户人家我都见过,没见过这么个人,他想要干什?这样也太可怕了。”詹晓弈把腿也收上来,盘缩起来,看起来真的是很害怕。

  霍南倒了两杯水端过来,把一杯递给詹晓弈。

  他自己才喝了一口,她就咕咚咕咚的喝完了,还拍着胸口。

  “啪!嚓!擦”一声惊雷,伴随着闪电耀眼的光,“哗”突然停电了,整个小区都处在黑暗之中。

  又一道闪电下来,一团火光就在与露台平行的地方炸开了,从他们坐的这里看过去,就好像那个大火球从天而降,砸在露台上,又滚落了下去。

  紧接着,风卷动着窗帘,掀起一团团黑色的影子,如注的暴雨,倾斜而下。

  霍南赶紧过去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把露台上晾着的东西收掉,再回来,沙发上的人却没有了。

  到处漆黑一片,连一点微弱光都没有。

  霍南打开手机电筒,去卧室看看,没有人,听到厨房里有响动,他刚走过去,就看到光着脚丫子的詹晓弈,双手举着一把菜刀,黑暗里看着明晃晃的。

  “晓弈?”霍南惊异的轻喊了一声。詹晓弈下意识地用下巴指了指门口说:“霍南哥,外面……有人……在开门……”话音还没落,“吱呀”门开了。

  一个全身白袍、三寸宽的大嘴唇又厚又红、身材又高又薄,足足有一米九五,像广告画儿一样,向他们移动过来。

  “晓弈,别怕!”霍南一把揽过詹晓弈,把她抱在怀里。

  “霍南哥,我不怕,他不是鬼,是人。”詹晓弈手里的菜刀飞了出去。

  詹晓弈只是想吓唬吓唬他,避开人把刀飞出去,只要把人吓跑就行了。

  谁知道那个鬼人竟然故意把头一歪,菜刀就嵌入他的左半边脸上,鬼人的眼睛里开始往外冒血,另一只眼睛却依然睁的很大。

  霍南呆愣了片刻,看着怀里的詹晓弈,把她抱得更紧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自己这么大一个男人就在身边,却不值得她相信,不值得她依赖。

  一个弱女子,在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没有第一时间寻求他的帮助,而是选择咬紧牙关,拼死逞强,假装坚强。

  有谁明白他此刻是多么的失落。

  白衣鬼人,左手撩开宽大的袍子,拿出一把手锯,直直的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菜刀掉在地上,他也不去管。

  他把右手放在茶几上,左手拿着锯,咯吱咯吱,锯着他的手腕,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出来,有一米多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你是什么人,不怕死吗?”霍南大喝一声。

  他刚准备上前,詹晓弈拉着他往门口退去,她说:“霍南哥,我们快点离开吧,你的手上还有伤呢,这人,说不定是个艾滋病患者,伤口粘上他的血,会被传染的。”

  “艾滋病?”霍南疑惑。

  “听说有一些艾滋病患者,在得知病情严重,无法医治后,在死之前,就会丧心病狂的把病传染给别人,报/复/社/会。”詹晓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霍南往后退去。

  那个人一听,索性站起来,举着胳膊,到处呲血,边呲边朝厨房里移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我的地盘,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标上我的印记。”

  听到这个声音,霍南狠狠地瞪了那个鬼人一眼。

  “哼,你的地盘,二…货,你等着,回头再收拾你。”霍南抱着詹晓弈离开了屋子,门都没关。

  “哈!哈!哈!收拾我,感谢我吧!我在帮你们!”一身白衣的鬼人大笑道。

  坐进车里,小区就来电了,晓弈一抬头,就看到家里有火光,厨房的抽油烟机也着火了,还有火苗往外冒。

  “霍南哥,我家起火了。”詹晓弈有点担心。

  霍南转身给詹晓弈系好安全带。

  “晓弈,坐好,别管了,烧死那个二货。”霍南把车调了头,一脚油门就出去了。

  晓弈再回头看,有的人家的灯是亮着的,只有她家漆黑一片,厨房的火也灭了。

  “火灭了。”詹晓弈自言自语道。

  “晓弈,别管了,一切都有我呢,你别担心,明天我找人过来看一下。”霍南说。

  詹晓弈冲霍南笑了一下,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晓弈,我这个人呢,蹦嘴拙舌的,不会说太多好听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

  “以后,只要有我霍南在,都不许你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小丫头还飞菜刀,万一不小心伤着自己,可怎么办?”霍南有点后怕地说。

  詹晓弈知道,霍南说这些话,是希望她把他当成依靠。

  可是,詹晓弈她不想再依赖别人,她希望自己能够坚强,自己靠自己。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但是,又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情,让他失望。

  不管怎么样,别人给了你温暖,你不能直接就塞别人一块冰。

  “哎呀!霍南哥,我那是狐假虎威呢,有你在,我才不怕他,如果我一个人在家,我听到有人开锁,我会掀开床盖躲进去,或者躲进厨房的柜子里,我是不会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的。”詹晓弈说。

  “小时候家里来了坏人,我就悄悄躲在米缸里,结果睡着了,把荷包里的小白石子落进米缸里,外婆做饭时没发现,吃饭时,差点把外公的牙齿给崩掉。”

  “没想到,我们晓弈还挺聪明的。”霍南一只手离开方向盘,宠溺地摸了摸晓弈的发顶。

  “霍南哥,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吗?”詹晓弈问。

  “没有,以前只对我妹妹好,八年前,她突然就出国了,小没良心的,一直都没回来过。”

  “只有要钱的时候才打电话,说不定可能现在都快要嫁人了吧?”霍南顿了顿,又摸了摸詹晓弈的头说,“以后只对我们晓弈好!”

  霍南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詹晓弈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一直到了地下车库。

  下车时,詹晓弈却害羞,说什么也不让霍南抱,她非要自己光着脚丫子走。

  霍南没办法,只好从后备箱找来塑料袋给她套在脚上。

  刚进电梯,詹晓弈就“呀!”地叫了一声,迅速蹲了下了。

  霍南蹲下,把她抱坐在膝盖上,一检查,是踩到几个小小的螺丝钉,虽然没破皮,但是已经有几个红点儿了。

  电梯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螺丝钉?

  “晓弈听话,乖了,我抱你回家。”霍南在她耳边小声温柔地说着。

  詹晓弈没有拒绝,他抱着她上了十八楼,出了电梯。

  走廊里也有螺丝钉,一直到他家门口都有。霍南没说什么,打开门,抱着詹晓弈进去了。

  霍南把詹晓弈轻轻地放在鞋柜上,拿出一双粉色的卡通布艺拖鞋,给她穿在脚上,翘着两只兔耳朵,可爱极了。

  霍南又抱她坐在沙发上,去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詹晓弈一杯。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詹晓弈要去洗澡,霍南把晓弈拉去衣帽间,打开柜子,拉出一只大的编织袋,里面好多女孩子的衣物用品,都没打开包装。

  昨天不是说没有女士睡衣吗?今天又有了,还这么齐全。

  “打开看看,都是卖给晓弈的,试试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霍南问。

  “霍南哥,这么多,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们明天拿去退了吧?”詹晓弈说。

  “晓弈,这些不能退。代金券买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过期了。”霍南摸了一下鼻子。

  他心虚地看了看詹晓弈,拿过一个紫色的袋子给她,“晓弈,这里面是睡衣,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哦,”詹晓弈拎着袋子换上霍楠给他买的卡通拖鞋,去了卫生间。

  霍南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打了一个响指,他把所有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下,都又分别放进柜子里。

  詹晓弈从浴室里出来,就乖乖地坐在霍南对面的沙发上。

  她披着一头潮湿柔顺的黑发,一条米黄色的发带绷在发际线上,穿着粉红色的小翻领睡衣,衣领上是一圈白色蕾丝花边。

  羞涩地微笑着,那笑容里隐藏着青春的光芒,淋浴过热水的小脸,像雨过天晴后,还躲在荷叶后面不敢出来花骨朵儿。

  詹晓弈眨着黑漆漆,毛茸茸的大眼睛,就像包裹在黑色羽毛中的两颗葡萄,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霍南在心里想着如果尝一口,那一定是酸甜的。

  她羞怯地看着霍南低头说:“霍南哥,你买的睡衣很好看,我很喜欢。”

  “等发了工资,我就把钱还给你。”詹晓弈认真的说。

  “晓弈,不用还钱,我喜欢你……做的饭,我胃不好……”霍南还没说完,詹晓弈就抢着说,“霍南哥,那我以后下班早的话,就来给你做饭,我会炖好多种养胃的汤……”

  “好!晓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洗澡了。”霍南生怕她变卦,说完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他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说过这种话,心里有一点点慌,心跳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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