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色的眼睛
初险险躲过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击。火焰蹭在了垃圾堆上的破旧铁窗户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潭黑色的铁水。
初心头一怔。还好她的匕首上覆盖着念。不过，面对这么大的巨镰，匕首的用处就很小了吧。
初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拿出了挂在背包上的胁差。
她紧紧地盯着那个少年。而他也一样在紧盯着初。两人互相警惕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本来初是想用肢曲的。那个暗杀术她用的很好。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那把巨镰只要绕一圈她就会玩完。
她必须要耐下性子，等那个少年先出手。她要找到他的破绽。
少年似乎也是这样的打算。但他显然没有初有耐心。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开始焦躁了。
他举起手中的巨镰向初挥了过去。镰上的火焰化作一条巨龙的幻影向初奔去。
初一惊，猛的往地上一趴，险险躲开。可是那条龙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它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向初奔来。
初举起刀正要与它正面对决。就在这时，少年的巨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初的身后，在她的背上狠狠地划上了一道伤痕。
初被这巨大的冲击怼的一个踉跄。巨龙也来到了面前。
“该死！”初一脚踹开又要给她补上一击的少年。一个翻身从巨龙的爪下躲了过去。
她背上的伤口直接压在碎玻璃碎石块上，让她不禁冷吸一口气。真特么疼！
疼痛让初的表情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有些喜感。但是现在没人欣赏这些。初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冰冷的看着向她走来的少年。
好在巨龙的消耗也大，即便初不行动，它也快消失了。初举起刀，迎着巨龙冲了上去，一击将它打散。
接着，初提起刀向少年冲了上去。巨镰和胁差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两把兵器的体型相差巨大，在初的念力加持下胁差居然也抗住了。
初的状态不算好。背上的伤口有些大，血流个不停。而且还有不少小碎玻璃和石块卡在肉里，一动就疼。
但是让初觉得奇怪的是，眼前的少年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他的脸上都是灰，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速度在慢下来，动作也有些迟钝。
是累了吗？初猜测道。她借着巨镰的力跳离了那个少年。
果然，那个少年并没有立刻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警戒着。他的巨镰上现在也没有了那奇怪的火焰。初觉得应该是因为某种限制。这个时候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她才不会给他恢复过来的机会。
初勾起了嘴角，稚嫩的脸上笑的邪气。她甩了一下刀，冲了上去。只见那少年眸子暗了暗，巨镰又变成的骰子。
哼！初冷哼了一声。突然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寒气，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迅速向后退去。等她站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气。她刚刚待在的那篇区域已经全部被黑色的冰块冻上了。地面上立起的冰刺在向初述说着如果她慢一步的后果。
少年手持黑色的锁链站在原地。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冰刺。
“哼！”少年轻轻哼了一声。他的眉头皱着，似乎是有些惊讶初居然躲过去了。
初咽了口唾沫。她定神看向少年，开口道：“我叫初。你的名字。”
少年似乎对初突然问他名字这件事有些惊讶。他犹豫了一下，目光闪烁。许久才开口道：“白夜。”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让初更好奇他长什么样了。
“你很强，白夜。”初笑了笑，却不敢放松警惕。
白夜怔了一下。他的嘴唇很薄，似乎是笑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也是。”
初的眼睛闪了闪，仿佛带着笑意。她提起刀几个闪身到达了白夜的面前。
白夜立刻甩过锁链，化作一节长的链条抵住她的胁差。锁链上的森森寒意甚至让初的刀上也出现了冰霜。初的眸子暗了暗，开始了更加猛烈的进攻。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竟打的难舍难分。
初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她能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流失。
白夜的状态也不好。他也硬抗了初几刀，整个人也血淋淋的。
啧！不能再缠下去了。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初咬着牙，死死抗住白夜的攻击。
初放开手中的刀。在白夜惊讶的目光下抓住了他的锁链，她的手肉眼可见的被冻上了。但是初并不管那些，她翻身一脚踢在了白夜的脸上。
白夜被踢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锁链脱离了他的手也变成一团气消失了。白夜恨恨的看着初，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然而初并没有给他休息时间。
她紧跟了上来。一脚朝他的腹部踢了过去。
初的力气实在是大。白夜被踢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堆投放了很久的垃圾堆上。只听轰的一声，灰尘四起，那堆垃圾一下子塌了下来。
“嘶！”白夜痛的倒吸一口气。他的腹部一阵抽痛。右侧被垃圾堆里的钢筋刺穿了。
他看着初提着刀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恶狠狠的盯着她。就像……“小狼崽？”初走到白夜的面前打量着他。真凶啊。她在心里想。突然她想起了阿尔格和她说的话。那时的她……就是这样的吗？她看着白夜，眼神晦暗不明。
她看着白夜满脸的灰尘，想给他擦一擦。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
就被白夜一把抓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后背的伤口又被压在地上。初眉头一皱。
白夜腹部的右侧还插着一节钢筋。血液顺着钢筋滴在了初的衣服上。他红色的眼睛里也染上了几分痛楚。真是双漂亮的眼睛啊。初在心里想。
“你……是窟卢塔族人吗？”初说话了。她听说过那个民族，居住在卢克森地区，以绯色的眼睛——世上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而著名。
初的面色很平静。就好像自己并没有受制于人似得。深蓝色的眼睛就像一片大海，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可是白夜听到她的话却怔了一下。
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慌让初捕捉个分明。他在害怕什么？
“啰嗦！”白夜一拳打在初的脸上。初没有说话，她的嘴角边流下一丝血迹。她看着白夜，悄悄的把喉咙里的腥甜咽了下去。
“你在害怕？”初突然笑了。“你不是窟卢塔族人吧。”她看着白夜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恐惧，她趁机一脚把白夜踢开，从地上爬起来，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踉跄。
她捡起了被丢在一边的刀。不给白夜反应的机会向他砍去。就在这时，一阵危机感让她来不及继续，迅速翻身跳开。
原来的位置上多了一把匕首。初抬眼望去。一个小男孩正在不远处，快速的跑向白夜，把他护在身后。
“不许过来！”他大声的向初喊道。声音因害怕而有些颤抖。
他拿着匕首指着初，眼神恐惧，浑身颤抖。他在保护白夜。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那么害怕，却一步也不离开。
让初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孩子的眼睛居然是粉色的，左眼还有点浑浊，应该是有眼疾。
粉色的眼睛？初有些惊讶。她从来没见过有粉色眼睛的人。
“你快离开！”
白夜的声音里透着急躁。他伸手一把把那个孩子拉到身后，眼神凶狠地警戒着初。手中又出现了那把黑色的巨镰。
“白夜……”那个孩子从白夜的身后探出头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白夜也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笑着，眼神柔和。
初本想走上前的步伐停住了。她的头微低着，仿佛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眸子。白夜看不清她的表情。
初站在那里，从包里翻找了一下。这个包被白夜给划破了，很多东西都坏掉了。初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卷干净的绷带和一袋小面包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开。
她突然不想杀他了。比起这个，目前她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
白夜和那个孩子虽然惊讶初的举动，却并没有追上去。看着初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离开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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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的某个昏暗的房间里，两人正对坐着。
这里是流星街的内部，比外围好多了。屋外有干净整洁的街道，也有人在走动交谈。
“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老人抬手给面前的冰釉陶瓷的杯子倒上热茶，推给了坐在对面青年。
“确实是好久不见，长老。”泽维尔点头谢过老人，轻手端过杯子。他没有喝，只是拿着，低头打量着。
老人端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放在腿上，正如泽维尔平日里的坐姿。
红木的桌子上点着倒流香。白色的烟雾顺着檀木雕的假山缓缓流了下来，在黑色陶瓷器皿里汇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仙境。
“这次是为了什么？”老人呷了一口茶，把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
泽维尔没有说话，只是遮住嘴笑了笑。
老人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
泽维尔垂下眼眸，轻轻笑道：“我在笑您。”他的目光扫过老人面前的杯子。“明明被烫到了还喜欢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接着他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无奈道：“时隔多年，您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老人扭过头轻咳了一声。虽然觉得面子有损却并没有呵斥他。
“我收了一个学生。”泽维尔正了正颜色道。“我带她来这里历练。”
“哦？”老人听闻抬眼看了泽维尔一眼。“你倒是舍得。”随即又道：“不怕她死了吗？”
泽维尔听了只是笑。
“她不会死的。”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微微倾斜倒在地上。“顺便说一下，您的毒依旧下的很没技巧。”
“哼！”老人甩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道：“你想做什么？”许久不见了，以前的小豆丁已经长得那么大了。
就是变得不可爱了。
说到这，泽维尔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嘴角勾起。
“我想请您安排人尽全力追杀她。”
老人神色如常，挑了挑眉。他毕竟是长老院的人，不能拿流星街的人给别人做试炼石。
泽维尔显然也知道老人在想什么。毕竟他太了解他了。
“阿尔格。”泽维尔顿了一下。他背靠在椅子上，两手合实放在唇边。
果然，老人神色凝重的看向泽维尔。“你有他的踪迹？”
泽维尔修长的手指磕了磕桌面。嘴角依旧挂着他最完美的微笑。“嘛，毕竟也是我的猎物。”
“哼！”老人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泽维尔笑了笑，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库洛洛……”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老人瞟了他一眼，等着他说完。
“没，没事了……”泽维尔用手掩着嘴巴，眼睛看向别处。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
“那些话你还是见到他后自己和他说吧。”老人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独留泽维尔一人坐在那昏暗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