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
出了竹林,眼中开明,周围青草葱葱,繁花似锦很多都是未曾见过,蝴蝶轻飞大树疏立,最小的也有两人合臂环抱那么粗大,枝繁叶茂直耸云霄,两方高山耸立云雾缭绕,一方竹林,一方草坪延伸无际,这还能不算世外桃源?见过无数美景,雨落还是忍不住惊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的就是爪歇族吧。
不远处坐落着村庄,大多都是竹屋,也有屋子是建立在树上的,一道奇观哪。一路上碰见不少人,男女老少皆有,身着简单,皮肤都略偏黑,雨落疑惑这么个养人的地方紫外线有这么强吗?除了恭敬向飞鱼打招呼外,每个人的眼神都落在雨落三人身上,有敌意有惊讶有好奇,是啊,爪歇族一直与外隔绝突然见着生人没有直接冲上来杀了他们算是好的了,雨落拉着落飞避免这家伙突然惹出什么事来,面对无数道摄人的目光只得装着未见。
有飞鱼在前,倒未遇到什么麻烦,众人纷纷回望,开始交头接耳,飞鱼领着三人朝向最前最高最大的竹屋走去。
“爷爷胥大哥回来啦”飞鱼朝屋内飞奔而去,这声音中透着甜蜜欢快兴奋,由内而外的喜悦,看来飞鱼对胥子义有意思。
半许,飞鱼搀扶着一个约七旬略显佝偻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身形瘦削手持黑色拐杖,着褐色的长袍胡须长白,面上皱纹横布,然而那双略为浑浊的眼睛却如精光四射透着精明,仿佛只需一扫便可将人的内心看个明明白白,那似双可以看透世事的眼睛,雨落心中一蹬,这样的人让她莫名产生抗拒。
胥子义忙走了上去,单膝跪地恭敬道:“胥儿见过师父”师父?雨落落飞相视一眼,眼神交流原来如此。
“还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老夫亦不是你的师父这个礼承受不起”老者轻哼一声,半侧身不受胥子义之礼,语气清冷而眼中却透过喜悦
“师父是怪胥儿不辞而别吗?”胥子义眨眨眼略显自责,说得十分难过,哟,这家伙演戏可是一流啊,胥子义抬头看向老者真诚道:“是胥儿过错,还望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徒儿”
老者瞟了瞟胥子义,几次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化作几声轻哼,飞鱼见仍跪着的胥子义心疼不已,轻撅嘴看向老者撒着娇:“爷爷,胥大哥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别在责怪他了好不好”
老者偏过头看向飞鱼,满脸慈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和蔼道:“我的小鱼儿就心疼这臭小子,他却一去几年不回,不惦记老夫就算了怎能不回来看我的小鱼儿”胥子义面色微顿,转而为淡淡的笑,像是并未听见老者故意说与他听的话。
“爷爷,你说什么呢?”飞鱼腼腆一笑,含羞看了看胥子义,面色微红
老者轻拍爱孙的手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转首两眼直愣愣的看向胥子义,约过了一分钟气消了心疼了,眼中透满慈爱,悠悠开口:“起来吧,知道回来就好”“谢师父,就知师父疼爱徒儿”胥子义轻快一语,讨好的看向老者,老者连连摇头外笑的合不拢嘴。
老者余光看到了立于远处的雨落和落飞,惊异过后轻快几步向雨落走去,眼中除了敌意还有怒气:“他们是谁,为何会来此?”雨落面容不变,然而心中已是警铃大作,来者不善哪。
胥子义不紧不慢的跟上来,巧妙挡在雨落两人面前:“师父他们是胥儿的朋友,因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来此,请让胥儿单独向师父解释其中原委”
“解释什么?我不想知道,七年不归一回就带回陌生人,这些年是让你忘了族中规矩还是你不尊我为师?”老者轻斥一声,扫过胥子义看向雨落,眼中透着森冷
胥子义眉头微皱,雨落抢先上前微微躬身谦逊道:“擅来西境之地却是冒昧,实在十分抱歉,然其中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因由,忘族长体谅”
“既然你是胥儿的朋友老夫便不为难你,赶快速速离去,这里不欢迎外人”老者语气不悦,微仰着头目不斜视
“请师父听完胥儿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这关系着爪歇族的未来兴亡,请师父三思”胥子义平静说道:这话却让族长一惊,半眯的眼睛透着危险的信息,突的老者哈哈一笑:“我爪歇族在西境之地隐居了上百年一直相安无事,今日却听兴亡二字,胥儿,这世上能进西境之地的人屈指可数,难道仅凭他们就可以威胁我爪歇不成”老者又打量雨落和落飞一番,掩饰了眼中惊异:“他们若不是有你带路,怕是早已横尸狮岭了”
“胥儿还是一句话,请师父听完胥儿的话再做判定”老者微微一愣,沉面肃容,久久不说话。此刻连雨落也不知胥子义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说什么话?关系兴亡,难道他是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
“爷爷,你就听听胥大哥到底说什么吧,反正听了你又不吃亏”飞鱼拉着族长衣袖轻声道:“你这丫头”老者轻敲飞鱼额头,在面对飞鱼时候老者总是慈眉善目,由此可以看出老者是如何的宠爱自己的孙女。
日后雨落才知老者的名字叫做飞天,真是个好名字啊。当日胥子义同老者上了竹楼,雨落、落飞和飞鱼则留在了大厅,两人在楼上交谈了约半个时辰,那日两人从楼上下来时除了面色更显平静外,没有任何异常,而飞天也未再赶雨落和落飞离开,还为他们准备了住宿,吃喝全备,不过对他们的态度依是冷漠。
“我们都待了两天了连哥哥都未见着,我们是不是被软禁了?哥哥不见人也不知卓秋恋到了没有?”落飞来回在屋里暴走,愤然道:依落飞性子一刻不动都浑身不自在,要不是被雨落冷面镇住怕是早已跑出去了
“软禁你了吗?我看要不是我在你早已不见踪影了,若是卓秋恋到了胥子义绝对会来告诉我,我们只要静等就是了”雨落躺在藤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这么美丽的地方这家伙竟也静不下来
“可是好闷好无聊啊,我要出去玩”落飞表示抗议
“这里到处都是毒物,你有把握可以相安无事的玩?”听此落飞果然恹恹的坐回椅上埋怨道:“这里不好玩”
胥子义为何两日不见踪影这才是她所关心的,倒不是担心他出事而是心中的疑惑太多太多,他当日到底说了什么让飞天改变了主意,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思绪飘远,离边关半月,不知战事如何?又不知慕容云霜看到她的信是不是暴跳如雷呢。
“这里虽然美丽我却半刻不想待,以后打死我都不来这种地方”落飞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是谁叫着喊着要来的,你不是想见卓秋恋吗?怎么舍得走了”
“待到杀了她,姐姐我们马上回去好不好?”“好”雨落拖长音调含笑回答,无奈看向落飞
“难不成要丢下我?”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有不悦有轻笑,雨落微微一愣,心中一动心情忽的大好,“哥哥”落飞一喜,嗖的蹦向胥子义:“怎么才来啊,你上哪去了”
胥子义含笑,伸手拍了拍落飞的脑袋:“你去院里待会儿我和你姐姐有话说”“不要”某人抗议,十分不爽,一来就叫他走太过分了
“好飞儿,若你老实呆在院里,我便带你去见你朝思暮想的卓秋恋如何”循循善诱,果然落飞脸色一变,眼睛一亮:“真的?”胥子义点头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雨落摇摇头,无视两人:“那好吧”蓝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屋中陷入沉静,雨落半躺椅上,微眯着眼,这屋里像只有她一人。胥子义轻摇头走至雨落面前坐在雨落身边,询问:“生气了?”
“你倒说说气从何来?”雨落挪动身子,睁开眼看向胥子义
胥子义思忖一番挑眉看向雨落:“瞒你我与爪歇的关系”
雨落嘻嘻一笑摇头,眼中坚定:“若这世上所有人会骗我利用我但我相信你不会,你不说那定有你不说的原因,我为何会气?”
胥子义微愣,雨落的话让他内心翻涌,眼中轻朦瞳孔紧缩闪过喜悦,那浓浓的情绪中有惊喜有爱恋,轻柔看向雨落满是眷恋:“我本以为以我对这里的熟悉度短时间内不会被他们发现,却不想离开七年这里的布置发生了变化,飞鱼就是察觉到狮岭异动才匆匆赶来,恰好与她撞个正着,没办法只好光明正大了”
“你还未说你和爪歇到底什么关系呢,你不会也是这里人吧”这才是最好奇的。雨落眨眼,两眼充满好奇,胥子义叹息,眼神虚缈思绪飘远:“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我只有十七岁自以为学成所高,认为这世上无人能与我一比,我又喜历游,早在书上看过关于爪歇族的事迹,西境之地爪歇族,万毒之祖。我当时嗤之以鼻不信其能,便只身前往爪歇族一探究竟”十七岁,这么拽?说好听点就是自信说不好听点就是自负,雨落仔细打量胥子义一番,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厉害啊。
“狮岭里的毒物超过我的想象,当时我虽是过了狮岭却被毒物所袭中了毒,若不是身怀医术早已埋尸狮岭,最后终不敌晕倒在狮岭外。却又因祸得福被师父所救,他见我小小年纪竟穿过了狮岭又发现我根骨奇佳是难得的天才便破例救了我,最后我便认他做了师父,学习毒蛊之术,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胥子义回过神看向雨落又道:“学成后我便闯荡江湖,得了个幻手神医的名号”
“这又不是什么惊天的秘密,有必要藏着掖着?”询问:落飞能碰到一个世外高人收受衣钵,这家伙闯人家禁地不但获救还做了人家徒弟,学习医术,为何唯独她没这个运气,老天不公平啊。
“之所以不是什么惊天的秘密我才觉得没有说的必要,解释起来麻烦”胥子义简快道:
雨落若有所思看向胥子义疑惑道:“即使如此,那从一开始你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进去,反而想瞒着他们来去,我看你们的感情也不错,实在不明白?”
胥子义呵呵一笑,敷衍道:“我是怕他们见我回来便不要我离去,再则我此次带了你们,这里不许外人踏入若被他们所知反而多事”
“是吗?”雨落半眯着眼,似询问似探究,胥子义耸耸肩轻笑道:“你认为呢?”
“那当日你到底给你师父说什么了,以至于让态度坚决的他改变了主意”
“我与他讲了卓秋恋之事并说在这两天会到,他们的目的是爪歇的毒物,一个国主亲派人前来师父定会顾忌”这点雨落倒是猜到了,不过他会理会这些?
“你师父自恃爪歇的毒物天下无敌,而多年前东方绝对爪歇进行过一次攻掠最后无功而返,由此更让他相信没人能侵犯得了爪歇,他会顾忌开玩笑吧?”雨落疑问:
“既然有人进得了西境之地那么危险就潜在,你别看师父年事已高,他对事的所思所想都是斟酌深远,况且师父首先要考虑到族人的安全,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名族纵使有无敌的毒物但要同一个国家明目作对,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毒物又如何狮岭又如何如果放一把火烧了,爪歇也不同样沦丧,何况要对付爪歇这么个小地方方法多得是,若是她来攻打她也有几分把握的。
爪歇之所以至今安在除了有屏障自护外,另一重要的原因便是四国都窥觑着他们的宝贝,以前是四国相互制衡,现如今战火已开,若是得爪歇相助这些个毒物便可扫除多少障碍不可想象。东方绝之所以愿以友好的态度来面对爪歇而不是如以前一样直接攻打,是因为不愿灭了爪歇的同时这些毒物跟着覆灭,那可是不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