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序章下（1）
公孙漾将宛宛裹在披风里，进到山洞里看到钟离澜面色不安：“你怀里有个孩子？大师姐......”
“失明的人听力都这么好吗？”
钟离澜忍了一会，终是问道：“上官沁人呢？”
公孙漾淡淡的说：“我抱着的是她的女儿，小名宛宛。”
总是温润如玉的钟离澜忽然大声起来：“大师姐人呢？”
公孙漾皱了皱眉：“别将灵均公主吵醒了。玄温死了，所以和他种了连命蛊的上官沁也死了，她死了。”
钟离澜失明的双眸并不空洞，而今还含着泪水，似一浅清泉：“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公孙漾望着钟离澜的眼睛，当初这双眼，可是为着他和上官沁才瞎的，他轻轻答道：“很安详，随水而逝。”
这时，公孙漾怀中的宛宛忽然开始□□。公孙漾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妮子是梦靥了吗？过了一小会儿，他发现没有那么简单，将宛宛递给钟离澜，便匆忙的走出了山洞。
钟离澜替宛宛把脉，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声渐渐越来越大，原本熟睡的莫筠溪也被这声音吵醒了，她赤脚走到钟离澜身边：“钟离大哥发生什么了？”
钟离澜望了莫筠溪一眼，好像他是看得见一般：“先去把鞋穿上，小心添了寒气。”莫筠溪听话的赶紧去穿了鞋。
钟离澜怀中的孩子蜷缩成了一团，口里一直压抑的低喊着“疼，疼死了”，又带着些哭腔唤“娘，娘你别扔下我...”
莫筠溪看着那个小女孩，莫名有些异样的熟悉和亲切，看她难受的紧，自己也跟着难受。一面轻轻拍拍她的肩，似是这样能安抚到她、减轻她的痛苦一样，一面在旁边忍不住哭了起来。
钟离澜专心的替宛宛把脉，听音，看还有没有别的并发症，他心里猜测又被打消，有人能对一个小女孩下如此重手？一时没顾上莫筠溪，怎么哭了起来？
钟离澜想着让莫筠溪帮忙做些什么，或许会好些。“小溪，你望一望这个女娃的掌心和嘴唇，和常人有何不同？是否是乌色的？”钟离澜故意说错了唇色。
莫筠溪摇摇头，又发现钟离澜看不见，赶忙抹了抹泪，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不...不是乌色，红...色，血红色，跟喝了血一样的血红色。可脸色是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莫筠溪自己都觉得奇怪，哭什么呢？
莫筠溪一直体弱多病的，对捣鼓各种药草挺感兴趣的，后来看见钟离澜给父王针灸觉得有趣，也吵着要学。钟离澜觉得学医术只会有益无害，便没事的时候会教习她一些基本。
钟离澜有条不絮的用火烤了烤手中的针，又打开随身带的一个小瓶，将针放进去蘸一蘸。然而钟离澜知道施针并没什么用，只是稍稍缓解她的痛苦。莫筠溪也不哭了，在一旁乖巧的帮起忙来。
钟离澜摇了摇头，牵过莫筠溪的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让你帮忙，小溪，你替我抓住她的手，陪她说些话。”莫筠溪明白自己的力气也不大，但仍然乖巧的紧紧抓住这个小女孩的手。
可是，自己要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