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攻vs贱受4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巧妙。
上一秒他刚刚和弟弟掰掰。
下一秒就和哥哥同住一间房。
顾溪辛苦的熬过一晚，第二天提着行李要搬走，霍将居然没有阻止他，看着他将东西一点点推到门口。
霍将面不改色的说:“那栋别墅我买了，你南区的房子正在被拆迁，身上没有现金，也没有朋友，除了这，还想去哪？”
“……”
顾溪觉得有道理，又把行李推回去了。
系统在他脑袋里笑开了花。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霍将半夜不上他的床，什么都好说。
相处下来，他也觉得霍将这人还挺好的，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很仗义。
这天，星海人事部的一通电话让他去面试，顾溪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特意打扮的很得体爽朗，还喷了喷香水。
星海的同事很热情，见到他似乎早有准备，纷纷微笑点头打招呼。
公司氛围不错，顾溪在心里默默打了满分。
他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被留在星海，不过可惜没能见到总经理是谁，顾溪打心眼里对这个被业内人士高度赞扬的商业奇才很好奇。
办好入职手续，星海的几个同事邀请他下班后去过夜生活，到了地方，顾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巧合。
他们来的地方是SN酒吧。
“顾哥！”
“这边坐！”
新同事们热情的招呼他坐里面。
此时，一道冰冷的视线就戳在顾溪后背，他坐下朝着那淡淡的瞥去。
程渣男，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啊。
程颢脸色难过的盯着他，手中捏着酒吧，似乎在强行控制自己冲上来的想法。
“顾哥，听说你是从耀光辞职的？”
“是啊。”顾溪点头微笑。
“听说耀光的程颢脾气差对员工特别苛刻，顾哥你之前在那做经理，是不是因为受不了了才走的？”
顾溪余光看到程颢喝酒的速度放慢了，似乎在专心听着这边的动静。
“还好。”他吐出两个字。
“不过确实有些受不了了。”
程颢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一下又僵硬了。
“砰。”
酒杯猛的砸在桌上。
…
顾溪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正对面过来的程颢，礼貌的点头，刚要错身。
「咔嚓咔嚓。」
“咚。”
程颢一拳砸在墙上，断了顾溪的路。
顾溪看着他说:“朋友一场，绝交也不至于这么大火气吧？”
「咔嚓咔嚓——咕咚。」
“谁他妈跟你绝——是朋友了？”程颢脸色黑沉的说。
“顾溪，你以为和霍将联手就能让我害怕？记住了，是耀光不要你，是我程颢看不上你。”
“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真以为我拿你当回事？你自己愿意犯贱，对我摇尾乞怜，怎么，你以为我会在意你让你回来吗？错，你去霍将那也只是当他的狗，迟早有一天，他霍将得跪下给我提鞋，到时候，你别以为哭着求我就能让我放过你。”
「你又干什么呢？」
「系统:咕咚，咕咚……吃薯片，喝可乐。」
「安静点，爸爸要开大了。」
顾溪的半张脸隐没在黑影下。
“说完了吗？”
程颢双眼瞪着他，没有回答。
顾溪微偏过头，伸手抓着领带随手拉开松松，解放了有些难以呼吸的喉咙。
原主人的情绪仍然存在脑海里，是“顾溪”残留的情绪在悲伤。
“程颢，你真可笑。”
程颢猛的怒火攻心，“你他妈——”
他一拳挥过去，顾溪擒住他的手腕，膝盖向上用力一顶。
“唔……”程颢颤抖着退后几步，满脸疼痛和惊愕杂糅在一起的复杂，“顾溪你——你对我动手？你居然敢打我？你——”
“这就叫打你了？那接下来你可能要丢半条命了。”
他打不过武术冠军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只知道吃蛋□□增肌的花架子？
顾溪拳头猛的砸在他身上，程颢向后一倒，后脑勺撞在墙上身体逐渐滑落，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厉害。
从洗手间里走出的人看到这架势，立刻快速逃跑。
“你妈的……敢打我……我……”
顾溪揉揉红了的拳头，把刚取出来的钱甩在他身上，“医药费我出。”
说完，走了。
身后还能听到程颢夹杂着痛呼的骂声。
顾溪下手是挑位置的，避开要害，不至于真让程颢躺医院，顶多休息几天，否则程家也不会放过他。
这一拳，顾溪爽了，这一年的憋屈好像都找到了释放的源头。
心里爽了，工作就更得心应手，程颢在安静了两天后，意外的又一次联系他。
这回，那一向骂骂咧咧的男人电话里声音还夹着虚弱，“顾溪你给我等着。”
“嗯，我等着。”顾溪正在煮火锅。
“霍将他不可能为你和程家作对，只要我一句话，我不信他敢保你。”
“我等着你露宿街头，跪下求我！”
顾溪揭开盖子，用手扇扇空气。火锅才是味蕾奇迹、人间至味。
“嘘，又想挨揍了吗？”
程颢突然禁声，又吼道:“顾溪我他妈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程！”
巧了，您还真不姓程。
火锅是真的好吃，但如果没有人抢食的话就更好吃了。顾溪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霍将一筷子夹走他的鱼丸。
“在星海怎么样？”
霍将知道他去星海了？顾溪微愣，随后反应过来。也对，他跳槽到星海这事挺多人都知道了，传到霍将耳朵里也不奇怪。
“还不错。”
“什么职务？”
“总经理助理。”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见到总经理的真容，天天偷懒不上班的总经理——差评。
霍将放下筷子，从表情上看不出情绪，“你把程颢打了？”
“要不要为你弟弟出气？”
顾溪的脸被火锅的热气熏的粉红。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溪纳闷。
霍将:“蠢货终于开窍了。”
“……”
霍将，等我去少林寺进修几年，我要让你后悔你今天的口不择言。
顾溪没有特意去对付耀光，因为他有把握耀光离了顾溪就是不行。
在这事上，他并非自满，而是事实。
从前的“顾溪”亲力亲为，事事操劳，甚至陪客户喝到胃出血。
“顾溪”投出去多少努力，耀光的人都看在眼里。
现在轮到程颢这个完全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的人负责，公司上下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请精英来帮忙？哪个精英看得上耀光？忍得了程颢的脾气？
事实证明，顾溪的预测没错。
总经理办公室。
程颢坐在黑色靠椅上满脸难看的盯着桌上的一摞摞文件。
“你他妈会不会做事？”他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来公司，结果转头就被告知合同上多写了个零，耀光赔进去四百多万，专门负责的人直接辞职跑路，官司还没打，现在下面就已经乱成一片了。
对刚刚步入正轨的耀光来说，这无异于重大打击。
站着的人低着头，任由自己被文件摔在身上，声音弱弱的说:“程总……原先这项目是顾经理负责盯着的，以前都由顾经理仔细检查核对。”
其实这事以前还真出过一回，合同数字写错了，是顾溪去找的合作公司，花了两个月时间摆平，而程颢当时在出国旅游。
也就是那时候，程颢认识了李文文。
“滚！！”
听到顾溪的名字，程颢仿佛一瞬间被戳中怒点，吼道。
他坐在桌前，伸手揉着头发，电脑屏幕上不停有员工发来辞职函，他一气之下全部同意。
滚！全都滚！
顾溪一走，这些拿着他钱的都开始动摇了？既然如此，他不留！
“铛铛。”门外传来李文文的声音，“程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程颢一手将文件丢过去，砸在门上，“滚！别烦我！”
他想了许久，脑海里骤然想到三天后和龙腾约好的见面会谈。
要是拿下这个项目，耀光现在的危机就解除了。
程颢脸色阴郁的看着桌上顾溪的那封辞职信。他会让顾溪后悔的。
“这次有三家公司会去龙腾谈合作，都想拿下西区那片地的开发项目。”
其中，自然也有星海。
“顾哥，这边。”司机朝着他挥挥手。
顾溪拉开后座车门，开口道:“老板。”他鞠躬的弧度一定十分完美，只想给自己的新BOSS留下一个好印象。
来公司一周了，才看到老板真容，他这个助理当的总觉得很诡异。
结果一抬头，顾溪僵住了，愣住半晌。
后座上的男人微向后靠着，长腿交叠，姿势有些漫不经心的优雅，他侧身看着手表。
转头看着他道:“你迟到了三分钟。”
“……”
霍将！
顾溪面色凝重宛如上刑场的坐进去，如坐针毡。
一觉醒来，意外发现“室友”是老板怎么办，那这样的话，霍将要是再吃他的鱼丸，他还能不能打霍将的筷子了。
又想到霍将前几天的明知故问，顾溪深吸口气。
更想去少林寺进修了怎么办，只要持之以恒，将来总有一天能撂倒霍将。
到了龙腾，霍将并没有避开，顾溪心道难道这是要摊牌了？
程氏其实一直防着霍将，说到底就是怕霍将和程颢争家产，而如果真争起来，程颢赢不过霍将，这事程老爷子知道，但因为愧疚，所以并没有干涉霍将太多。
他猜程老爷子应该早就知道霍将另开公司的事了。
在会客室刚坐下，“老朋友”紧接着也进来了，程颢看起来这几天应该过得不好，面色颓废，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颇有点当初顾溪的样子，身边的李文文大概是接替了他原先的职务，跟在身边嘘寒问暖，看见他时脸色古怪，但没有多说话。
程颢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抬头看到了他和霍将，脸色微变。
“霍将，你来干什么？顾溪？”
顾溪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刚要平静的移开，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摁在他的肩膀上。
那手微用力，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顾溪倒吸口气，抬手拨开，暗道神经病你弟弟和你说话呢你摁我肩膀干什么。
霍将语气冷冽的说:“看什么？舍不得？”
程颢蹙眉冷笑对顾溪说：“你为了见我连龙腾也敢闯？！”
顾溪：“……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你长的脑袋是不是显高用的。”
身边的人起身，“程总，请说话客气一点，这是星海的霍总。”
程颢骤然反应过来，初见的震惊和错愕全都化作愤怒，他咬牙切齿道:“霍总？霍将……你挺有本事啊……”
顾溪恨不得点头。没有错，我老板就是很有本事，而且给我开的工资特别高，有眼光！
“程氏合同上哪条写明了在职员工可以在没有离职的情况下另外创业？”程颢大步走过来，一眼瞪向顾溪，“你早知道了？！”
也没比你早多久，大概就早了二十分钟。
顾溪身处在两个人的视线中间，默默的和脑海里的系统一起开启吃薯片围观模式。
霍将冷道:“程爷知道。”
“老头知道？不可能！”程颢压低声音道。
“凭事实说话，靠能力竞争，不是吗？”
霍将不急不缓的说着，神色自若。
程颢猛的瞪大双眼，目眦欲裂，看着霍将的眼神仿佛是仇敌。
□□味越来越浓，空气里紧绷的好像一个举动就会引发火花将这满屋子的火焰引爆。
一旁的李文文伸手要挽他的胳膊，“程哥？”
程颢甩开他的手，“霍将，我早就知道你他妈狼子野心，程氏和你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你连给我当下属都不配！”
顾溪惊愕的看向霍将。霍将这话是什么意思？程老爷子这是要让霍将和程颢比一场？
凭事实说话，靠能力竞争。谁赢了，程氏就交给谁？
“顾溪！你还不滚过来！”程颢对着他喊道。
在他印象里，顾溪就算是条“狗”，也是他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要顾溪回来，顾溪就得马上给他回来。
帮着霍将对付他？给顾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酒吧那一拳他认了，就当顾溪这些年为他做牛做马的报酬，他已经主动要求顾溪回来了，顾溪不可能拒绝他。
全场的人都看向顾溪，李文文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程颢，“程哥……顾溪他已经离职了啊。”
“别废话！”程颢吼道。
霍将面色渐渐沉下去。
气势一触即发。
顾溪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夹在两片刀剑中间，目光唰唰唰的都在看着他。
当着我现任老板的面挖我，有种。
但是对不起，你不符合我的战队，我这个导师还是不会为你转身。
“我现在是霍总的助理。”
程颢身体微颤，脸上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五味杂陈。
“顾溪……你……你……”
他从没有什么所谓的“狗”。
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是人。
「滴滴滴，侦测到宿主愉悦度63。」
「任务1:打脸渣男，进度25％，任务2:人生赢家，进度30％。」
「请宿主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