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渣攻vs贱受8
「滴滴滴，侦测到宿主愉悦度72。」
「任务1:打脸渣男，进度97％，任务2:人生赢家，进度80％。」
顾溪现在的存款足以潇潇洒洒的度过后半辈子，他喜欢玩风险投资，有赚有赔，但运气好，基本都会赚翻。
闲暇时光他开了间小店，不求盈利，只是作为满足“顾溪”的其中一个愿望。
开一家花店，养一只猫。
顾溪没怎么关注任务1的进度，自从一个月前他跑路以后，联系方式通通斩断，只是偶尔会在网上看到关于程颢他们的消息。
耀光果然倒闭了，程颢回到了程氏，而程老爷子重病住院，程氏继承权变为程家暗自争夺的东西。
说白了，霍将就是程老爷子拉来给程颢陪跑的，目的是锻炼程颢，但程家夫妻不知道，在他们心里早就记恨上了霍将。
他在的这个小城市不算太富裕，但风景怡人，生活乐无边。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霍将应该已经和单家摊牌了吧。
顾溪提着花洒浇水。至于程颢的身世之谜，“顾溪”没有特别要求，只留下四个字——顺其自然。
“顾溪”说是恨，其实仍然有些放不下，他选择再给程颢一次机会，让程颢自己选择，顾溪尊重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想法，同意了。
半个月前，顾溪把资料用匿名方式邮给了程颢。
顾溪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就可以悠闲过日子等进度条自动涨满的时候。
命运还是给了他一个重锤。
「我都躲到这么远的城市了，为什么还能遇到程颢？」
「系统:可能是眼花看错人了吧。」
顾溪从花店的软椅上起身，眼睁睁看着程颢外表狼狈的推开门走进来。
一个月不见，程颢完全失去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疲惫的不停捏着眉心，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他身上。
程颢抬起头说道:“一束满天——”
声音戛然而止。
窗边铃铛叮叮当当直响。
顾溪清清嗓子，微笑说‘“满天星？”
“顾溪？你……是你吗？”
程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伸出手试探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嘴唇翕动几下，声音很轻，似乎生怕这是场会醒的梦。“顾溪……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找了你好久，你……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顾溪静静地看着他。
“你过的好吗？你一直在这里？”
“都是我混账，你放心，我已经和李文文分开了，我心里只有你啊。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顾溪，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程颢什么时候这么放低过身段，好像把所有在顾溪面前的自尊都端起来摔碎了。
顾溪蓦地一笑，“满天星是吗？我给你拿。”
“……”程颢接过那束花，神色落寞，“以前是我错了，你连一个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你追了我十年，那换我，让我再来追你十年好吗？”
顾溪:“不好。”
程颢一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已经结束了。”
程颢想弥补的“顾溪”已经死了，而“顾溪”消散前的愿望是永远离开程颢。
程颢一直守在花店外，时不时的透过窗户看向里面斜卧着摸猫的顾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心。
天已经冷了，程颢穿的单薄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
「系统:不让他进屋暖和一下？」
顾溪看了一会移开视线。
苦肉计。
他知道程颢现在内心有多痛苦，在得知自己的身世时，骄傲尽数被毁灭。
曾经他有多傲，现在就有多痛。
连程老爷子住院这么大的事，程颢都会跑出去，看来他是决定逃避了。
也对，人之常情。
当晚他锁门离开，躲在拐角处的程颢见状立刻起身跟在后面，顾溪感到头疼，说:“你自己找间酒店吧。”
“我不去酒店。”第一句声音微硬，程颢看了他一眼，似乎担心他生气，又压低了音调，“我想住你那……”
顾溪:“不行。”
“顾溪！”程颢急急的喊了一声，想追上去，然后身形晃晃的靠在墙上，脸上不正常的发红。
顾溪没办法，还是把人带去自己家了。
一进屋，布偶猫就对着顾溪喵喵叫卖萌，程颢问道:“这猫叫什么？”
顾溪:“霍大爷。”
程颢:“……”
过了一会，程颢抱着暖水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溪的身影无声的笑了，顾溪一抬手将药扔给他。
“自己吃。”
“你不喂我吗？”
顾溪眉头一皱，“我可以掰开你的嘴塞进去。”
程颢默默打量着这个房间，开口说:“我以为你和霍将走了。”
他见到顾溪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嘴唇，又道:“我找了你很久，我以为霍将在骗我，他把你藏起来了，还好……你没有和他走。”
要不然，他会疯。
他真的会受不了。
曾经触手可得的人转头走了，那一直的陪伴没有了，他醒悟却为时已晚。所幸又遇见顾溪了。
还来得及，他这么告诉自己。
顾溪:“只留你一晚，明天就赶紧走。”
程颢没回答，抱着暖水杯不答应。
顾溪起身要往外走，他连忙喊道:“你去哪！”
“我去外面住，还有，控制一下你的喷嚏，不要传染到我的霍大爷。”
程颢一怔，“你别走，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
「系统:咔嚓咔嚓，是我最爱的狗血时刻。」
“霍将也一直在找你。”
顾溪心里纳闷，难道是分手炮没过瘾吗？
程颢缓缓说:“但是我不会告诉他你在这。”
顾溪抱着毛绒绒的布偶猫瘫坐在那。
本来他也不打算让霍将知道。
“你——小心一点吧。”程颢说，“霍将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会一直找你。”
我也是。这三个字程颢酝酿在舌尖，没说出口。
在肚子里藏了许久的话，程颢想说出来，但是面对顾溪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
千言万语都凝化成一句，你别走了。
他可以追顾溪十年，但顾溪能不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要离开他太远，在他安心的、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还能吃顿你做的饭吗？”
顾溪轻轻拍了拍猫，声音夹杂着困意，“我不想做。”
程颢猛的起身，“我做。”
程颢还真去做饭了，顾溪偏头看到他动作熟练的洗菜切菜下锅翻炒，程颢以前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吗？按照他的话来说，做饭这事不符合他的身份。
端上来两碗面，程颢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你……你尝尝吧。”
顾溪看了一眼那碗面，平静的说:“这些年你还是不了解顾——我。”
程颢不了解“顾溪”，他不知道“顾溪”想要什么，也不知道“顾溪”的口味到底是什么。
程颢吃不了辣，“顾溪”就陪他吃的清淡，一口辣都不动。
“这碗面我吃，但是仅仅是吃而已。一段别扭的感情纠缠十年挺累了，该散了。”
程颢听着这句话，安静良久，然后说:“是因为霍将吗？”
嗯？这和霍将有个毛关系？
顾溪看向怀里懒洋洋的猫。霍大爷，对不住，今天再用您老一回。
“喵。”布偶抬头朝着他甜甜的一叫。
好的，霍大爷同意了。
“嗯。”
程颢脸色陡然煞白，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知道了……”
…
程颢第二天是离开他家了，但仍旧徘徊在花店附近不肯走，顾溪思考着要不然雇人看管一下花店？
事实证明，人要是有个好心情，财运也会跟着疯长。
居然有笔大订单落到他头上，顾溪一看那订单的金额和地址，直咋舌。
有钱人的浪漫。
到了地点，顾溪抬头一看是个酒店。
这是要来段真情告白？顾溪雇人把花搬进约定好的房间，然后给人家结账，一切做完后开始摆花。
酒店的房门“啪嗒”一声开了。
哒、哒、哒。
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走进来。
顾溪拍拍手起身，“都搞定了，您看看满不满意。”
“满意。”
回身后，一万匹草泥马在他心里呼啸而过，一边跑一边喊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嗨？”
霍将回手把门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