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渣攻vs贱受11
如何作的一手好死，这是门学问。
他用测试套出霍将喜欢的类型后，发现和自己完全匹配，为此，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霍将不喜欢妖艳贱/货，那他就妖艳一下试试。
但是妖艳的结果是顾溪在床上躺了三天。
顾溪幽怨的盯着他。
穿上衣服又是个外人眼里的高冷霍总，他抬手喂顾溪喝水，说道:“是你惹我的。”
谁知道他这么不禁撩？
单氏与星海合作，一时间，单氏几乎已经达到了顶点。
酒会大多是各个公司上层谈合作的地方，顾溪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又看向身旁的霍将。
霍将的魅力确实很难让人抵挡，只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挺多人凑上来了。
然而，他视线范围里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程颢！
程颢看到他们表情淡淡的，不再像从前那般歇斯底里，而是抬腿走过来，对着霍将伸手说:“霍总。”
顾溪看着他们礼貌性的握手。
你们这是握手吗？这是在掐架。
这两人手背筋骨用力到凸起，霍将面色不变，稍微再用点力，程颢蹙眉甩开手，手掌都在抖。
“许久不见了，顾溪。”
顾溪点头，“嗯。”
也没太久吧？
嗯？他上一次见到程颢是什么时候来着？
很冷淡的反应让程颢攥紧拳，说道:“希望这次程氏和单氏的合作能顺利。”
顾溪微惊。
他们两个合作？什么时候的事？霍将怎么没告诉过他？确定不会搞砸吗？
程颢朝着他伸出手。
顾溪本想拒绝，但看周围的人都在注意这边，而自己又是霍将身边的人，只好伸出去和他握了握手。
“需要握这么久吗？”霍将冷道。
程颢:“一次握手而已，霍总怕我们旧情复燃吗？”
顾溪:“……程颢请你注意一下言辞。”
现在我是你的嫂子。
「系统:……」
程颢忍住表情:“注意什么言辞啊？你以前追着我后面走，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那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注意言辞。”
“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还会一直疼爱你的。”顾溪微笑说道。只要你不欠揍。
程颢抿紧嘴唇。
霍将与程颢直视上，两人之间浓烈的气场冲击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那曾经是我的。”程颢意有所指。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霍将说道:“婚礼那天，我会让你来喝酒的。”
顾溪:“……”
他什么时候答应和霍将结婚了？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不好意思先生，你没有请柬不能乱闯！”
顾溪偏头看过去，是保安在和一个人拉拉扯扯，最后推搡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那人抖着肩膀，仰头四处扫过，最终将视线对准他们的方向，神色微喜，喊道:“程哥！”
居然是李文文。
顾溪没有说话，这个样子的李文文和跟他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
“程哥！程哥，我错了，求求你，你帮帮我……我欠他们好多钱，他们说我还不上就要弄死我，程哥，你救救我。”
他拼命挣开那几个保安的手，连滚带爬的冲到程颢身旁。
全场人都在注视着这里，程颢脸色微难看。
他给过李文文一笔不小的分手费，可这似乎根本无法填补李文文的贪婪和愚蠢，李文文想要的太多了，他想跻身上流社会，也想一夜成名坐拥万贯家财。
轻而易举的，便会被骗的一干二净。
李文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程哥，你就再帮帮我，就一次！”
他猛的转头，眼神狠厉的看着一旁的顾溪，“是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对不对？是你在捣鬼，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我！”
霍将蹙眉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几个保安连忙再度冲上来架起李文文的胳膊将人硬生生拖出去。
“程哥！程哥你帮帮我啊！”
一场闹剧。
程颢小心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对顾溪说:“我真的和他没关系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顾溪说道:“你当初也是这么向他承诺的吧？”
程颢一愣，明白顾溪的意思后脸上顿时失去血色，一片煞白。
冰冷顺着血液蔓延，他忍住苦涩，嘴角咧开一丝僵硬的笑，“你是这么看我的？”
他眼睁睁看着霍将牵住顾溪的手，而原本那个位置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酒宴结束的当晚，顾溪假装要去洗手间，走到拐角处的隐蔽地方把藏好的网购夜行衣穿好。
然后看看口袋里的装备，慢慢拿起板砖。
「系统:嘻嘻嘻，和宿主一起做这种事情好紧张。」
「第一次都很紧张，之后就好了。」
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之前是因为身体还在这个世界不能轻举妄动，现在他快走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揍了再说。
确定自己穿的不会暴露以后。顾溪静静地在角落里等着某条小鱼落网，他特意买通让人把程颢带过来。
哒、哒。
脚步声一前一后走入这里。
…
月光下霍将的身影站在那里等着他。
顾溪微微一笑:“走走走，回家。”
大概是酒宴上“旧情复燃”四个字刺激到霍将，只是一次握手，晚上霍将就差点把他弄死在床上。
还不停问他“你是谁的”“你是不是还喜欢程颢”这种问题，他没说话，于是被弄的更狠了。
霍将就不能关注一下他的喉咙吗，他都哑了还怎么说话。
第二天，程颢用着熟悉的虚弱声线给他打电话说:“……打的开心吗？”
顾溪一边逗霍大爷一边说:“什么打？你怎么了？”
“……我知道是你，所以我没还手。”
程颢的身手还手也没用，只会被摁在地上揍，他认真的一套组合拳下去，到时候程颢就要改名叫程景了。
「系统:哎？为什么？」
「少半条命啊小呆瓜。」
「系统:……」
“真的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吗？”
“你觉不觉得很有意思？”顾溪缓缓说，“人是不是都有一种劣根性，喜欢的不珍惜，不喜欢的却想握在手里。你的悔改是建立在已经给对方造成痛苦的前提下，你凭什么请求别人的原谅？”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想……”
“你口口声声说你也能坚持十年，别说十年，你连十个月都撑不住。”
那边苦涩的低笑，沉默了。
半晌后说道:“那封档案是你给我的吧？我记得你的字迹。”
顾溪:“所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程颢深吸口气，颤抖着声线勉强说:“可以，只要是你，都可以。”
当形势逆转，他才知道不要尊严也想要追求一个人的感觉。
只要是对方给的，苦和痛……他都要。
“李文文患了精神病，已经被送去疗养院了，是霍将派人送去的……在送去之前他曾带着汽油在你那里出现。”
顾溪微顿，大概明白了什么。
李文文想最后赌一把，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之前遭遇过绑架，所以房子外二十四小时都有霍将的人守着。
“如果你在他那里受委屈了——”程颢说。顾溪等他十年，他也可以，顾溪不信，那他就做给他看。
顾溪笑了笑打断道:“霍将特别好。”
“……嗯，那就好。”
透过落地窗，他看到外面角落里的身影动了动，随后转身走了。
这道背影落寞孤寂，孑然独行。
“顾溪”当年的背影大概也是这样吧。
他走过去拉上窗帘，一把抱起霍大爷，笑着说:“有点想你。”
「系统:你在和猫说话吗？」
「我在和你说话呀。」
「系统:呜呜呜，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吗？」
婚礼的事霍将还真的在筹办，甚至已经秘密准备好了钻戒。
顾溪几次意识到霍将要求婚，都会用各种巧妙的方法回避。
有一次干脆装醉倒沙发。
霍将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喝的是果味酒。”
对，他就晕果味酒。
霍将喜欢亲着他的额头，抱着他看他逗猫，偶尔会低声说:“你从没说过喜欢我。”
“喜欢”这两个字，霍将几乎每晚都说给他听，每个字反复嚼碎了摊开，但是一次没有听到过顾溪的回应。
如果不是真的有感觉，他会让霍将睡吗？当然不可能。
他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不能轻许诺言。
而这显然让霍将的疯病加重了。
霍将会把所有他想要的东西都堆积在他面前，要什么给什么，在床上则加倍逼他告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顾溪留在他身边。
顾溪觉得霍将的变化太大，尤其是在每天的相处中，这变化太明显，所以他进霍将的书房翻了翻，找到一堆资料。
全部都是“顾溪”十年里对程颢的真情记录。
大到车祸输血，小到日常琐事，一五一十全记录在上面。
其中还有大学时旅游的“合照”。
“顾溪”拿着手机自拍，画面里半面是他的脸，另外半面是程颢和别人谈话的背影。
人的情感不会共通，如果只是单纯的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怎会了解十年究竟让一个人付出多少。
昔日种种深情，岂是简单能忘的。
大概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十年深情会轻易忘掉吗？
霍将不知道“顾溪”已经死了，伴随着曾经的深情一块死去。在他的认知里顾溪自然就是“顾溪”，就是不知道顾溪的那些变化，在霍将眼里算是什么。
幡然醒悟？
顾溪其实已经将程颢的身世秘密交出去了，他会让程颢在重新崛起最风光的时刻失去程氏这个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
而程颢他母亲东窗事发后会遭遇什么，并不在顾溪的考虑范围内。
程颢为什么要将身世隐瞒到底得到程氏？他知道是为了抢回“顾溪”，但这只是无用功，顾溪并不感动，他只是觉得程颢活该。
听到霍将回家正往这里走来，顾溪立刻想将东西塞回去，结果晚一步，门口的脚步声停住，他转头看向霍将。
手边的资料袋落了一地，正好露出那张“合照”。
“霍将，我们得谈谈。”
霍将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但这远远要比有反应更恐怖。
“看完了？”
顾溪颔首，“嗯。”
“那是你的过去，我不介意。”霍将说道。
不介意您老每晚那么凶猛？
顾溪:“其实——”
他心里是想解释一下顾溪和程颢真的结束了，“顾溪”放下执念转世走了，但是刚要开口，一道「滴滴滴」的提示音在脑海里闪过，随后就是系统的声音。
「系统:宿主宿主！两个任务进度都已经100％了！还有一分钟你就要离开这里了！」
进度怎么现在满了？
太不是时候了！
顾溪咽了口唾沫，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一个大字钻进他脑袋里——作。
霍大爷，您好好过日子吧。
多读书，多睡觉，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对，那些都是真的。”
霍将眼神冷漠的盯着他，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顾溪深吸口气，继续道:“我喜欢他十年，也没——那么容易忘的干干净净。”
「系统:又是我最爱的狗血时刻，等我拿个薯片。」
「吃可以，不许出声。」
「系统:你好残忍呜呜呜。」
霍将:“我不喜欢听这个。”
“其实我在知道你是单家的人才故意接近你的，我特别混蛋。”
“我是个目的不纯的坏男人，为的是你的钱。”顾溪说完这话感觉有点怪。
程家的管家叔，你十年如一日的坚信我是个为了钱勾引别人的坏男人，今天我就让你如愿以偿，不用感谢我。
“给你钱你不要，现在你说为了我的钱？”
顾溪据理力争:“那是因为我在放长线钓大鱼。”
霍将确实给了他不少东西，包括一部分公司股份。
霍将看着他，差点被气笑了，冷道:“你忘了我那天在车上说的话？”
他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就忘了我这个人渣吧。”
顾溪说着，眼看着霍将要起身，立刻先一步冲进书房把门一摔锁好。开玩笑，要是落到霍将手里，他的下场会惨的每天只能瘫在床上。
霍将什么都挺好，好到让他强烈希望霍将肾虚。
「系统:你之前还担心他肾虚。」
「那是我年少无知。」
他隔着门高喊道:“你找个配得上你的好好过日子，我的霍大爷就拜托你照顾了！”
“还有，你技术特别烂，我每次都没有爽到。”
「其实真的挺爽的。」
「系统:那你还说烂。」
「男人最忍受不了别人说他技术差，我这是要让霍将感受到我浓浓的恶意，从此忘记我找到一个好归宿。」
他用心良苦，甚至不惜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欲求不满的妖艳贱货形象。
其实很满，真的很满，再满就溢出来了。
门外传来霍将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顾溪你是不是□□？”
“开门。”
「系统:数据正在上传中。」
「系统:进度50％……」
「系统:进度56％……」
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擦，霍将有钥匙！
他怎么就跑进书房了？他应该往厕所跑。
「系统:进度69％……」
现在能重来吗？他有点后悔，有回档按钮吗？
「系统:进度70％……」
“啪。”
锁芯开了。
“顾溪我再给你次机会。”
「系统:进度85％……」
顾溪心道你再给一次机会没有用，我只希望你再给我一分钟时间。
“你以为我没脾气吗？顾溪。”
不，您老脾气其实特别大，而且很难哄，比霍大爷还难伺候。
门动了一下。
「系统:进度90％……」
顾溪立刻顶住门，强烈的求生欲作祟，“等一下！我收回那句话，你技术挺好的。”
霍将冷道:“挺好？和谁对比？程颢吗？”
顾溪:“……我其实没和他——”
话音戛然而止。
「系统:进度100％……」
「系统:数据上传完成。」
那半句话就堵在喉咙里，顾溪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有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灵魂抽出去一般。
「系统:宿主你好像有点伤心。」
「……这你都看出来了？」
「系统:放心，有休假环节，宿主你会有机会回来的，不一定会切入到哪个时间线，很有可能会接着你离开的这一刻继续哦。」
「……」
「你为什么不早说！」
「系统:呜呜呜，你也没问啊。」
等一下，霍将，他们再谈谈。
他不作了，再也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