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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你穿过来是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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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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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封邑美瞧那浪荡子紧盯着她,盯得她浑身鸡皮疙瘩,一扭脸拉了艾叶和苏欢引:“快随我出去透透气!”

  君临渊走到半路见几人起身要走,扬起手来“哎”了两声,除了艾术,几个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干脆就坡下驴地说:“哎,这谁家小子,看着倒十分稀罕人儿。”

  讪搭搭干笑了几声,才朝着他堂哥走去。

  苏欢引她们四人跑到了巷口去玩,看着石榴树,想到晚上和穆羽的约定,开始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欢引妹妹!好巧这里就碰上了!”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

  几人顺着坡下看过去,一个矮挫的男子,手里捧着个梳妆匣子,正一摇三晃地走过来。

  来人乃是钟昌宇。

  那日他说再来,苏欢引只当他胡言乱语说些疯话,没曾想他偏挑了今天又来膈应人。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近前,他把眼珠子朝另两个姑娘身上扔过去,从头到脚,恨不得把每一根头发丝都拆开来瞧得明明白白,半晌才又一脸淫邪地看着苏欢引说:“妹妹,今儿这好日子,哥哥我特意来看看你。”

  说着打开匣子,里面放了几朵珠花和一对银镯子。

  封邑美看了一眼,面露鄙薄之色:“人没好样儿,东西也穷酸,就这还好意思说特意来看!”

  被她一顿讥讽,钟昌宇不怒反笑,往封邑美近前靠了靠:“这小娘子,你怎知哥哥没好样,不如哥哥让你见识下什么是好样?”

  几人被他的浮浪之色气得无言,转身要走之际,他却抓住了封邑美的腰带。

  一扯。

  慌乱之下,她们纷纷往墙边退去,艾术拳打脚踢地比划着,却始终不顶什么大用,攀援满墙的绿藤在躲闪之间被扯了许多下来,场面一片混乱。

  几人哭爹喊娘折腾许久,钟昌宇愈发玩得高兴。

  “放肆!”

  随着一声怒喝,钟昌宇被人扯开了去,紧接着拳头下来,几下子就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星星,满眼都是星星。

  艾术没等看清来人,就扯着嗓子撒腿跑回绣坊去搬救兵。

  钟昌宇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君临风几人还差几步就到眼前,吓得屁滚尿流地撒腿就跑,跑的时候还没忘了去捡他的梳妆匣子。

  三个姑娘方才只顾得和那瘪三周旋,现在看见亲人来了,终于缓过劲来,“哇”,齐声哭了起来。

  君临风一把拉过苏欢引,许非昔扯着艾叶,就剩封邑美像根柱子似的还杵在那里。

  君临渊一看,心里美了,这好机会他怎能放过,便伸出手去想拽了她过来安慰。

  封邑美哭得最厉害,看见伸过来的手,刚想过去,又停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往刚才救她的陌生男子身边靠去,半路又觉得不对,只好跑到同样被吓哭的艾术身边,俩人哭作一团。

  哭得那叫一个放飞自我。

  君临渊尴尬地笑笑,看向出手相救之人:“文达,好机会倒让你不声不响地得了去,才来第一遭就演了一出英雄救三美!”

  文达乃是当朝刑部六品主事文慵的小儿子,在几人之中,年纪不是最大,却是最有主意的一个。

  文达观察到细微之处,此时一拱手:“在京都住着,几个月没回来,不知临渊什么时候开始做起醋坛子的生意了?”

  君临渊哈哈大笑,在文达肩头杵了一拳,几人陆续回到绣坊。

  安抚了半天,那四个小的终于止住了哭声,待她们洗了脸后,君临风拿出一盆小桃红,几人捣碎了开始抽噎着互相漂染红指甲。

  和着眼泪的小桃红,染起来或许颜色会更好。

  当月上枝头时,穆羽和艾草也关掉医馆大门赶了过来。

  院中摆了两张桌子,左边是男子坐的,摆着扎好的魁星纸人,煮熟的羊头,一壶吓煞人香茶,一壶桂花酿,以及桂圆、榛子、花生各一盘。

  女子这桌就丰富了许多,一壶吓煞人香茶,一壶梅子酒,水果干果若干,另外还有许非昔带来的两盘糕点,乞巧果和梅花冰糕。

  桌上还放着香炉和花瓶各一个,花瓶里插着扎了红纸的鲜花,花瓶旁边摆着一碗清水和几根绣花针。

  男女分别围坐了两桌,把酒杯斟满,各自开始拜起了魁星和织女。

  仪式结束,君临风把两桌拼到了一起,催巴儿赶忙把厨房做好的菜都端了出来,十二盘大菜,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惹得艾叶直流口水。

  封邑美特意挑了君临风身边的位置,刚蹭过去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许非昔问道:“今日这么特别,你却自己这般出来潇洒,嫂子和侄女儿不气你?”

  君临风喝了口酒,摆摆手:“你嫂子一直就是个宰相肚子,无妨。”

  封邑美心里一惊,又挪回到苏欢引身边:“君大哥已有妻女?你怎的没说过?”

  苏欢引刚被穆羽看得小鹿乱撞,就敷衍道:“哦,啊……我也才知没几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封邑美一下子兴致全无,脑袋如同霜打了一般耷拉着,菜进了嘴里也是滋味全无。

  月色轻纵帘影浅,檀眉半敛笑语深。几杯下肚,那边男子们拿三样干果玩起了“取功名”来斗酒,这边几个姑娘则是玩起了“丢巧针”。

  艾叶的针次次都沉到了水底,惹得她自嘲是个“拙妇”,许非昔听了,仗着几分酒力,手把手地拿了针丢进去,果然成了一次。

  几人马上拿了俩人起哄打趣,艾叶羞得直往苏欢引身后藏。

  君临渊看封邑美兴致不高,刚举了酒杯想过去,却被堂哥按下了。

  君临风用手指扣了扣文达面前的桌子,文达抬头,他朝封邑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又指了指酒杯,文达会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去了封邑美身边坐下。

  君临渊佯怒,君临风笑着举杯:“行了,就你刚进门时演那一出,谁家姑娘还能和你牵扯,除非她瞎了看不见!”

  君临渊回想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地笑,“早知今日被你搅了我的好事,我就带小妹烟离过来了,她磨了我好久,知道我要带那个她不待见的人过来,才赌气说不来了。”

  “我也好久没见烟离,过几日你领她来我这里玩。”兄弟二人叙着家常,一杯一杯喝得起劲。

  墙外花香,墙内欢歌,好一番热闹的景致。

  穆羽刚来就听艾术大致说了下午的事,苦于没有机会抓着苏欢引细问,就不断盯着她看,更想早点结束赶快去了石榴树下。

  月柔如水,晚风微凉,将近两个时辰的欢声雅聚也到了尾声。

  艾草带着弟妹先行一步回了家,封老爷也派了碧桃和两个家仆来接女儿,余下几人则结队醉步而归。

  穆羽嘱咐苏欢引先回家披件衣服,他自己则在院内稍作歇息,就准备去巷口等着。

  没等抬步,艾草急急跑了过来告诉他:“一个急病的把药方子留在店里,赶快回去抓药救命。”

  穆羽惊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就和她回了医馆。

  桌上放了张药方,药材的味数很多,又是些不常用的,他仔细比对着拉开药匣子,一味味的开始称。

  艾草送来茶水,酒喝多了正口渴,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苏欢引回屋拿了件深衣,又从床洞下掏出翡翠耳环戴上,踮脚出了门。

  初七的月还不够亮,巷口有些黑,石榴花在风中微微摆动,墙上藤蔓摇头晃脑。白日里最美的景致到了此时再看,却如同恶鬼在眼前张牙舞爪。

  苏欢引硬着头皮走过去,树下,却空无一人。路过绣坊时她进去看了一下,杯盘狼藉,穆羽未在。那么,此刻,他在哪里?

  再等等,她告诉自己。

  一刻之后,她举头向家的方向望去,四围一片漆黑,只有医馆还有灯光透出来。她起身回去,心想,或许穆羽被病人绊住了手脚。

  医馆的大门敞开着,昏黄的油灯不断跳动,她望了进去。

  穆羽趴在柜台上,头向左偏着,静静地一动不动。艾草的脸离他只有一指远,头向右似乎和他对视着。她以为二人醉酒不小心睡着了,却见艾草笑起来,扬了扬手,嗔怪地轻轻捶了穆羽一下。

  看样子,该是穆羽在和她说笑着什么。

  疼痛从心底升腾起来,心跳得像乱了音律的鼓点,她木然地转身,僵硬着腿脚迈开一步又一步。

  医馆里,艾草起身,冷冷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她的手拂过穆羽的脸庞。

  穆羽,还是一动不动。

  十几步的距离,苏欢引低着头好像走了几十里。朦胧中,她撞上一个人。她心想,又是梦吗,如果是梦该有多好。

  君临风低头看着苏欢引懵懂中抬起的小脸,星眸微醉,却眼泛泪花,他心里一紧,一手揽过了她的腰身,几步就把她带到了绣坊的一间屋子里。

  苏欢引坐在绣桌前,似乎还没有回神,愣愣看着他不说话。他心里又疼又怒,强忍着心绪上前晃晃她的肩头,轻声唤着:“欢引,欢引!”

  她像梦中刚睡醒的婴儿般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他的眉头跳动着,“是绣坊,这是单独留给你的绣室。”

  “哦……”她翠呆呆地应着低下了头,片刻,他看见,她的泪,一滴一滴,落在绣桌上,碎成几瓣,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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