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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你穿过来是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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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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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主事被气得胡子直抖,哆嗦着嘴唇:“封家小姐,这是我田家的家事,纵你家再有权势,也不该来管了这八杆子撂不着的闲事吧?”

  “闲事,主事说得倒是轻松,都快出人命了,也是闲事?你们这起子人,究竟是让人使了障眼法,还是个个真瞎,也不怕犯了杀害障,小鬼索你们去了拔舌地狱吗?!”

  主事被她骂得一口老痰酸菜般一大坨倒憋在胸口,不住地深吸着气,手里两块鹅卵石搓得咔咔响,若是夜里估计会有火星子直冒。

  旁边马上来人赶忙给老头子捋着心口,又有人过来送茶送水。

  好半天,缓过气来的老头儿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被人骂了个透心凉,他自是咽不下这口气,知道斗不过封邑美的红口白牙,干脆不看她,直接拿了大妹去开刀。

  “我问你,还是不认吗?”

  大妹虚弱地摇了摇头。

  “嗯!不守妇道,还拒不认罪,那只能是……浸猪笼!浸猪笼!”

  “啊!浸猪笼……大妹……放了我的大妹!”大妹的娘刚醒过来,就听到族里主事那一句话,随即哭嚎着再次没了动静。

  文达铁骨铮铮,此时凛然向前跨出一步,“谁敢!”

  此言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他不在凤池城常住,为人也低调谨慎,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但是众人看他不俗的穿着,不怒自威的面容,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

  这果真是个看外表的世界。

  文达又稳稳向前一步,到了那“奸夫”的面前,“我问你,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她叫什么名字?”

  那人佝偻着身子,寻思了一番,答道:“一……两个月,叫田大妹!”

  “哦?那每次你两人都怎么约定见面时间?”

  “我……我去鱼市找她假装买鱼,然后和她约定时间。”

  “嗯,你倒是聪明,那么,如此聪明之人,你怎么分清大妹和二妹两人呢?”

  苏欢引和封邑美互相望望,这是什么意思?哪里来了个二妹?

  那跪着的男子也是一愣,默不作声。

  文达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大妹二妹是双生姐妹,俩人轮换着去鱼市卖鱼,和你相恋的是已经订亲的大妹还是没有订亲的二妹?”

  那男子忽然眼睛一亮,“是二妹……二妹!”

  文达紧跟着问,“你方才不是说她叫田大妹?”

  “我说错了,是二妹,田二妹!”

  所有族人先是被文达喂了馄饨,混沌得要命,此时闻言开始觉得迷雾就要散去,已经开始有人暗骂骗子。

  文达微微一笑,“我再问你,你怎么分清姐妹俩人?”

  “这个,她告诉我,如果我去了,主动招呼的就是大妹,如果盯了我看,就是二妹。我见到盯了我看的,就和她相约。”

  那男子眼珠子转的飞快,说谎的本事大概是娘胎里自带的配置。

  “当真如此?”

  “当真!”说完,男子长舒口气站起身来,把反绑的双手凑到文达跟前,等着文达给他松绑。

  文达拍拍他肩膀,“等着吧,总会有个男人来给你松绑。”

  男子一歪头问是谁。

  “阎王爷!”

  男子懵懂之间就听到一句“混账东西!”

  田家主事忽然回过头来,“看你戴眉含齿的,竟做出这等勾当,你不配为人!”

  已经气得颠三倒四还不忘文邹邹地用词,主事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有才的形象。

  男子见老头儿是冲着他骂,正了正身子:“主事是怪我不经媒就擅自约会二妹吗?主事放了我回去,明日我就差媒人上门提亲!”

  “你……你……来人啊,还不快给大妹松绑!”老头儿两手哆嗦着,“你这浑话编得倒是顺溜,哪里有什么双生的田二妹,呸!不得好死的人牙子!”

  几个族人赶快去解开了大妹,大妹的爹一把抱住女儿:“儿啊,爹错怪你了!”

  赵秃子此时回过味来,凑到大妹身边,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抡了拳头就向那男子打去。

  半晌,被打的口鼻流血的男人被族人扭送到了衙门,离见到给他松绑的男人也不远了。

  大妹醒了过来,“爹……他骗我,说爹掉到江里……我想跟着他去救爹……”

  大妹爹抱着女儿痛哭,“呜……儿啊,白瞎了我儿一片孝心,被我这痴傻的爹给毁了啊……”

  待大家渐渐散去,封邑美崇敬地看着文达:“文哥哥,你怎地如此聪明!今日幸亏有你……”

  没等说完,田家主事在几人的陪伴下走了过来:“几位小姐公子,老朽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封邑美哼了一声,“瞎?荼毒人命的老东西!”

  老头子吃了个瘪,讪不搭地走了。

  苏欢引忽然想起来许非昔一直没说话,“许大哥今儿怎么一张嘴闭得严严实实?”

  许非昔笑了:“今儿我只是来搭戏的,断不好抢了他人的风头。”说着朝文达和封邑美努了努嘴。

  苏欢引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还忘了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得了消息……”

  艾叶掐了她一把拖着她走,“我就说你,一到要紧时候就犯蠢,又把脑子放家里了!”

  虽说经历一番波折,但此事终算是解决得圆满,苏欢引笑吟吟地回了绣坊,刚推门进屋,就看见冯妈坐在她绣桌之前。

  见她回来,冯妈满脸不悦:“怎么不知会一声就不见了半日?”

  苏欢引心里一惊,“冯妈,我的小姐妹被歹人陷害,差点没命,我去之前嘱咐了恬儿的,让她告诉您的。”

  “哦?午饭时就没见你,我问了两次,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可是,我明明……”

  “好了,下不为例。君家不是那些兔毛大伯的土财主,是有规矩的大户,进了君家做工,要时刻记得清清谨谨,心存规矩,自成方圆。”

  苏欢引听了,忍着委屈答道:“冯妈,欢引记住了。”

  晚饭时恬儿一直躲闪着苏欢引的眼光,心儿则幸灾乐祸地笑。

  苏欢引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站在恬儿身后追问告假之事。

  恬儿身子未动,只是把头转过来,抬头看着她矢口否认,竟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心儿则装作耳聋,慢条斯理地夹着菜。

  苏欢引见此,一颗心像雨后的夏天傍晚,潮湿又闷热。

  刚要离去,她看到绣娘里面年纪最小的麦苗脸色苍白,两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麦苗,你怎么了?”她连忙蹲下身来问麦苗。

  “没事,欢引姐,来了月事……哎呦……”麦苗才十五岁,一张小脸稚气未脱,头上的鬟髻系着两条绸带,一条已经散开了。

  “来,起来,随我回去。”苏欢引把她头发整理好,搀着她回到自己的绣室。

  “你去床上躺着,等我回来。”

  片刻之后,苏欢引从家里取回红糖,到厨房烧了热水,要了一块生姜,给麦苗冲了满满一碗姜茶。

  不多时,喝下姜茶的麦苗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也不再喊疼了。

  “欢引姐,你这里布置得真有趣!”环顾四周,小姑娘由衷的赞叹,“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自己的绣室,省得挨别人的欺负!”

  麦苗撅着小嘴,一只手抓了绺头发在脸上扫着,满眼羡慕地看着苏欢引。

  “她们经常欺负你?”

  “哎!欢引姐你没在那些大绣坊里做过工,为了能晋等级多拿一些工钱,她们什么恶毒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那你呢?”

  “哎呀,我是这里面等级最低的,原是鎏明工坊的乙级绣娘。不过说起来,我这级别也是捡来的呢!”

  说着,小姑娘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捡来的?这怎么话说的?”

  “嗯……那年绣坊晋级,三人之中晋一个乙级,我是所在那组最不被看好的,我也自知资质最低,就没抱什么希望。结果第二天应试的时候,一个失踪了,一个泻肚子爬不起来,我就莫名其妙的晋了乙级。哈哈……你说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嘻嘻……”

  笑了一会儿,麦苗压低了声音,“后来我听说,是失踪的把泻肚的约去江边喝酒,泻肚那个趁她不备把她推到了江中溺死了,她以为自己第二天就可以晋级,没想到回去就开始泻了好几天,差点没命,原来,那个死掉的在她酒菜里放了分量十足的泻药!哎!可惜了那个溺死的,才16岁,她娘哭的肝肠寸断……”

  苏欢引听得后背直冒凉风。

  人间一世,几十年光阴,来时赤条条无欲无求,去时坦荡荡无牵无挂,不是最为圆满吗?

  功名利禄,锦衣玉食,真的这么重要?

  是啊,道理人人都懂,可又有谁能真正能达到禅心如水,拂指拈花的境界呢?

  “欢引姐,在想什么?”麦苗见她呆愣着,用手摇了摇她的衣襟。

  苏欢引好容易回过神来,理了理麦苗的头发,诚恳地看着她说:“麦苗,你我都须谨记,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不忘初心,知道吗?”

  “嗯,麦苗知道!爹娘经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哎?对了,你可得注意着心儿和恬儿两个,她们俩可坏着呢!”

  俩人正聊得热乎,绣娘凝春来敲门,苏欢引开了门,凝春站在外面偏头往里面瞅了瞅:“欢引,临风少爷来了,在主绣室,心儿让我找了麦苗回去。”

  凝春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已经二十,却要听心儿的差遣,苏欢引想起麦苗的提醒,不禁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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