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86~92
86,
花店歇业一周后,重新开门。
店里没人看顾,花败了不少,两个人忙活了一上午。
晓星尘讲究,不是很新鲜的花,不准备再卖,统一重新预订新货。
薛洋瞅着这行径,一点不像个破落户,倒像个公子哥来体验底层生活。不惜成本。
换下来的花,扔了可惜,送邻居,又怕别人嫌弃不好。
薛洋开口:“我们借辆车,推回家去好了。”
晓星尘抬头朝他方向。
薛洋在心里咒一声,晓星尘跟花真是太配了,看得他心痒痒,恨不得把人压进花海里。
当然,他只能笑笑:“我喜欢。”
晓星尘也笑了笑:“好。”
薛洋看看满室堆积的花丛,道:“就不能多卖点连根带土的吗?好养活。”
晓星尘点头,又是笑:“好。”
怎么不笑死你?薛洋道: “我看家里有笔有画板,你会画画?”
晓星尘这回没笑了,半晌,点头。
薛洋问: “怎么不画了?”
晓星尘开合嘴唇:“画不好了。”
“怎么会画不好?” 薛洋道,“你又不是天生眼盲,想画的不早就都看过了?”
晓星尘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生眼盲?”
“你当我白痴啊。”薛洋道,“你天生眼盲,又怎么会去学习画画?”
晓星尘怔忡。
薛洋道: “你要是怕掌握不好纸面距离,我帮你看着。”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晓星尘捏着手里一簇花枝,半天没剪下去。
“家里和店里的墙壁空荡荡,我看着难受。”薛洋抱怨,“走哪,哪都白一片,奔丧一样。”
“我们经常带花回去。”晓星尘道,“或者,再种一点在窗台和阳台上。”
“我要看你画画。”薛洋道。
晓星尘站着不知道想些什么,半天后才道:“好。”
薛洋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87,
宋岚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任何一个A对自己标记过的O,尤其是喜欢的O,都会有占有欲。
宋岚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自尊心作祟,面子拉不下,心里的气又没消。
所以,他没去晓星尘家,不知道钥匙被换了。
他以为之前那么多电话短信和微信,晓星尘都无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也没有再尝试。所以也丧失了手机大部分时间重回晓星尘手里后的那么几分机会。
但是他还是出现在花店附近。
只不过远远站着。远远看着,远远一个人生闷气。
晓星尘当然看不见他。
眼睛贼亮的薛洋当然不可能没发现他,远远地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一个挑衅的眼神,和一个不屑的笑。
宋岚被他恶心得又快炸了,哪里还有心情关心晓星尘是不是刚病愈的苍白和瘦削,气走了。
88,
晓星尘微微侧了侧脸,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薛洋道:“刚看见一条狗,跟人很像,想啃肉骨头又不敢。”
晓星尘:“哦。”
薛洋:“现在跑了。”
89,
金光瑶:“日常慰问。”
薛洋:“小矮子,有屁快放。”
金光瑶:“你在晓星尘面前一样矮。”
薛洋:“连个吸尘器都比你高,你的人生还有乐趣吗?”
金光瑶喷了:“能不能不要互相伤害?知根知底可以互黑的人活的已经不多了。”
薛洋:“有事快奏。”
金光瑶:“宋岚在查你。”
薛洋:“……”
金光瑶:“不知道他查的是一事无成的小混混薛洋,还是在查十恶不赦人见人弃薛成美?”
薛洋:“前者呢?”
金光瑶:“我已经按照你编的漏洞百出的谎言,给你捏造了一个证据确凿的完美身份,比如小时候乞讨时被人砍断了根小指。”
薛洋:“我本来就叫薛洋。至于手指,晓星尘看不见,宋岚来的时候,我都带着手套。他不会看见。”
金光瑶:“你跟他打过架。别掉以轻心。”
“哼。”薛洋,“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金光瑶:“是啊,薛成美也一直带着手套。还是同款黑色……你觉得他苦熬多年,终于上位,手里不会有或多或少我们的黑料?”
薛洋:“你不是在局里有内线?”
“就是这条线来的消息。”金光瑶:“成美先生,你要不带个假指?”
薛洋:“不用,我做事一向干净。除非你卖了我?”
金光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薛洋:“他不会有证据。”
“做人别太笃定,”金光瑶道,“有时候不一定需要什么证据,小小的麻烦,都能折腾你。如果晓星尘怀疑你……”
薛洋皱眉。
金光瑶:“你说,你和宋岚,他信谁?”
薛洋:“你开价吧。”
金光瑶:“我这次帮你摆平宋岚。你别再招惹他。”
薛洋眉毛一拧。
金光瑶:“他的身份和工作在搁这呢,你要不放开晓星尘,要不远离宋岚。”
薛洋:“你怕我连累你?”
金光瑶:“我好不容易爬上岸。”
薛洋:“我帮你做了聂大?”
金光瑶:“求你好好谈恋爱。现在什么社会?就算我们有一百种手段,漏了个屁,就前功尽弃。得不偿失。我们要用脑子,别脏了手,知道吗?”
薛洋:“知道,你的名言,用别人的手,做自己的事!让别人坐电板凳去吧!”
金光瑶:“你好自为之。”
91,
生活果然需要装饰。
房间里堆满了花,活泼了很多。
虽然晓星尘看不见,但是薛洋心情好,他的心情也不会太差。
只是,晓星尘不知道薛洋留了不少花都扯了花瓣扔进浴缸,抛到床上。
满室的花香。
岁月静好。
92,
宋岚果然查不出什么。
薛洋的档案简单得过头,怎么看怎么凄惨,父母双亡,小学毕业就混迹街头,乞讨为生,摆摊贴膜,给酒吧当打手什么都做。
说坏,就是被朋友带得差不多碰粉了,还打架斗殴把人打残了。
上面这些,包括偶遇晓星尘那晚,都能从tian网的摄像头里调出。
一切都证据确凿,简直像摆在那边等人查看,宋岚狐疑,却没什么办法。这个人是恶劣,是底层的渣滓,是肮脏的臭虫,但除此之外,无法用法律来制裁。
父母也是花街上普通的生意人,遭遇车祸,当时车祸还上了报纸。留下这个当时未成年的孩子,和一屁股的债,薛洋的成长经历简直不报复社会不科学的教科书版本。
宋岚合上档案夹,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