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58~160
158，
真相大白。
宋岚顺利回来，没缺胳膊，也没少腿。顺便破了个du品组织。
虽然这个du窝和薛某人所效力的社团没什么合作，没有办法顺藤牵挂到薛某人身上，不是宋岚一开始的打算。
这个功立得宋岚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特别是阿箐说她能找到宋岚被哪个组织抓，关到哪里，是因为有个线人来报信。
那个线人就是之前宋岚怀疑过，后来弃之不用的那个。可惜，这个人因为这件事，被和阿箐一起抓了。
阿箐因为是个还有点姿色的女的，所以被留用，而且她机灵，只说自己是出来卖的，是那个线人的姘头，被骗的，并不知道那个线人和条子的事。
最终，那个线人被沉了海。
阿箐困在du窝，干脆豁开手脚，混入其间。才有机会把宋岚的消息放出来，和jing方里应外合，唱了一出好戏。
都是真事，却比电影还戏剧。
宋岚虽然全须全尾回来，兼带立功，却不怎么光彩。因为，阿箐和他的关系，几乎局里人人都知道了。
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说明了什么？
宋岚走出火光一片的du窝，走向来营救他的同事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这个女的。
就算这个女的是个B，这个男的是个A，女的出身风尘，还为了潜伏du窝，被一帮瘾君子和不法分子这样那样了，名节这东西是没有的了，感情和心还是不分高底贵贱的嘛。
道理是这样，人人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色眼光这种东西在哪都有。何况讲究作风的行zheng单位。
牺牲的这个线人叫大秦。
宋岚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亲人朋友，他和阿箐给他立了个衣冠冢，他们的命算是他救的。
墓碑前，放好了鲜花。
阿箐低了头：“你同事他们……好像误解了我们的关系。”
宋岚没说话。
阿箐也没转头：“你可以解释。”
宋岚道：“不用。”
阿箐握紧了手，缩进宽大的卫衣袖子里：“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宋岚道：“不会。”
阿箐又问：“星尘哥哥……”
宋岚眉头微皱：“和他无关。”
“我……”阿箐猛得转身，面对宋岚，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岚平静地看着她：“谢谢。对不起。”
谢谢。这次累你付出良多。
对不起。不能回应你。
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阿箐听懂了，泪凝于睫，泫然欲泣：“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
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都是一个人自己的事。
宋岚看着她没说话。
159，
因为这档子插曲。
通知晓星尘案情进展的，不是归来的阿箐，也不是劫后余生的宋岚，而是越来越八卦的某位旧同事。
他打过来的电话及时又充满同情和悲愤。
“那个女的有什么好？我们都去看过了，瘦瘦小小，面无人色，一点也不衬。宋怎么喜欢这款？”
“她是我妹妹。”
对方咳了下：“好在痴心。祝福他们。啊，我说晓星尘，你看好你妹妹啊，小小年纪不学好，难道真的跟你弟弟混？”
“我弟弟？”
“不是那个薛洋吗？”
“不是亲的。”
“知道，不然他也不会说喜欢你。”
“……”
“我说，你也喜欢他吗？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越坏越渣越有魅力吗？”
“讲远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有空找你出来吃饭啊，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谢谢。”
“他……真的没回来？”
“是。”
“要不要我帮你找？”
“不用了。”
“即使跟薛成美没关系，但都姓薛，长得又那么像，不会真的是一家吧？”
“不会。”
“啊？这么肯定？”
“他没有亲人。”他和他，恐怕是两个名字，一个人。
“哦，薛成美死了，他就没有亲人了？”
晓星尘觉得这个同事的画风有些歪了，他以前怎么没觉得？“我要挂了。”
“晓星尘！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我还没讲完。”
“有生意。”
“对哦，你在开花店！有空，我来光顾，记得打折啊！”
“好。”
逆光进来的人，晓星尘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闻到味儿。
梅花香味儿。
160，
“宋岚？”
“是我。”
晓星尘一阵激动，他这一阵怎么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宋岚出事到宋岚现在回来。他心里到这时候才算真正放开。
宋岚看着面前人立如玉，恍若隔世。
他上前几步。
晓星尘抓着他的手臂，眼泪都快下来了。
宋岚迟疑了下，抱住眼前人。
晓星尘乖顺地没有躲开。
“我没事。”宋岚摸了摸他的头发。
晓星尘等到平静下来，才离开某人的怀抱，微笑：“没事就好。”
见晓星尘眉眼弯弯，聚焦不了的瞳仁里却闪着灿然阳光，宋岚忍不住想触摸，但是他忍住了，把手塞进了裤兜。
宋岚同样微笑：“你瘦了。”愈显苍白。
晓星尘摇头。
宋岚看了看窗明几净的花店，指尖碰了碰一朵白玫瑰的娇嫩花瓣：“晚上一起吃饭。”
“好。”晓星尘飞快接道，“叫上阿箐。”
宋岚的手指顿了顿：“她……”
晓星尘是聆听的模样。
“她去不了。”宋岚道，“虽然人没事，但要进行心理辅导，现在住院。”
“啊？”晓星尘倒是没听那个八卦的同事提到这个，估计对方对阿箐是个风尘女子的身份已经很感冒。
宋岚道：“这次……多亏了她。”
晓星尘知道之前阿箐是瞒着他：“……她喜欢你。”
宋岚没说话。
晓星尘道：“她是个好女孩。”
宋岚眉头微动。
晓星尘抬头：“你……和她……”
“她怕你担心她，所以之前一直瞒着你。我工作原因碰到过她，帮过几次，所以有联系。”宋岚解释。
晓星尘别开脸。
宋岚道：“我也没想到，她有这个心思，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晓星尘道：“不要辜负她。”
宋岚脸上闪过不欲：“我会对她负责，在物质和时间上，她这一生若有需要，我能力所及，会照顾好她。但是，这种负责跟我想对你做的，不一样。”
晓星尘垂眸。
宋岚道：“晓星尘，你还是不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晓星尘摇头。
宋岚道：“即使薛洋已经离开了你？”
为什么每次一定要提这个呢？晓星尘道：“跟他无关。在他出现前，我就已经答复过你。”
“怎么会无关？”宋岚眸中闪过焦躁，“我知道你打过电话，局里抓他审过，虽然没抓住他尾巴。但不代表他干净！你也怀疑他是不是？”
晓星尘语气变冷：“这是我的事。”
“你这个人！”宋岚道，“我怀疑他就是幕后主使！说是薛鬼死了，他所在的帮派这次却得利最大！你知不知道，金光集团虽然是上市企业，但他们在暗里的社团却控制了从jun火，娱乐，赌博，到现在一手接下的du品生意，控制了几乎整个Y市的地下市场！”
晓星尘倒吸一口气。
“我们却拿他们没办法。”宋岚怒斥，“误入歧途，家破人亡，我们见的还少吗？单这阵子频繁的社团械斗，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他们就是人渣！垃圾！毒蛇！”
晓星尘不语，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睛就在和黑恶势力斗争的时候弄没的。
“说什么立功！”宋岚苦笑，“我这次就是钻进笼子里去，灭了个在明处的苦桩，当靶子，被利用而已。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暗地里权和利交接，办妥了才放我出来。我怀疑……上头有他们的人……”
“……局里？”晓星尘胆战心惊。
“这难道很意外？”宋岚握拳砸了下墙壁，“事情太戏剧化了。薛成美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树敌无数，恶事罄竹难书，真的找不到一个指正他的人吗？呵呵，薛洋这个身份，出现得这么干净，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只是你的怀疑。”
“是啊，死无对证，金蝉脱壳，好聪明的手段。”
“宋岚，你过于激动了。”
宋岚眼睛有些发红，他转过头，没再说话。
“你怀疑薛洋就是薛成美，为什么？”
“难道你没怀疑？”
“告诉我你怀疑的根据。”
“他们……长得太像。我听黑帮那些人说，他年纪不大，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少年。jing方先入为主以为他是个中年人的猜想是错误的。而薛洋……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甘于平凡的混混。他身上沾了太多血气。”
“这些不做数。”
“是啊，都不作数，你以为捡的是个小流氓，你知道他认识金光集团现在的董事长吗？”
“金光瑶？”
“是啊，有人拍到他们一起出入金光集团，还一起喝咖啡，金光瑶还给他开车。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些不做数。他刚攀上高枝，也为未可知，毕竟金光瑶是个Y市呼风唤雨的A。”
“最近的事？”
“是啊，尘埃落定，大权在握，未免得意。”
“薛成美不是O……”
“tmd！”宋岚忍不住咒骂，“如果薛成美年纪真那么小，之前没分化都有可能，还有传他无性的！因为他什么人都不碰！谁知道他是个鬼A还是鬼O！再说，现在连机器伴侣都有了，人都可以造假，何况这些！”
“……”
“事到如今，你还替他说话！”
“……”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怀疑他？”
晓星尘扭过头：“九指。”
宋岚反而奇怪：“他们说，人带去的时候，是十根手指。”
晓星尘道：“你也说了，现在人都可以造假，何况一根手指？”
宋岚问：“既然能仿得跟真的一样，你怎么知道？”
晓星尘道：“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是九指，没带过那个指套。”
宋岚沉声：“你为什么不早说？”
晓星尘苦笑：“这也不能作数，谁都可以砍下自己的手指，这不代表什么。”
宋岚不满：“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晓星尘淡淡：“知道，又如何？”
宋岚想想自己做的，连别人衣角都没摸上，不由沉默。
晓星尘道：“你别灰心，总有机会。”
“你在安慰我？”宋岚古怪脸色，“你也希望他被抓？”
晓星尘只是道：“天道恢恢，疏而不漏。”
虽然知道晓星尘嫉恶如仇的性格，但是之前晓星尘和薛洋的相处已经给宋岚太多打击，说实在的，他对晓星尘也有很多看不惯。
知道是个垃圾了，为什么还跟垃圾相处？！
现在垃圾同志自己走了。
宋大jing官的心气才平复一些。
“晚上吃什么？”
他以为这个噩梦总算过去了。
可惜现在某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了：“去看看阿箐？”
“……”宋jing官好好的约会计划也泡汤了。
160，
某金碧辉煌的酒店包厢。
两个对酒消愁的人。
这酒店布置豪华，据说是个阿拉伯土豪盖的，餐厅包厢还弄得欧洲宫廷风，廊柱庭幔，奢华，开放，又隐秘。
“怎么？不吃饭，一直喝酒？”金光瑶说着，又给薛洋倒了一杯。
“无聊。”
“你才被人砍了一刀，不好好休息，还嫌无聊？”
“你也知道我受伤？还拉我出来吹风，给我灌酒？”薛洋翘起二郎腿。
“这不是……你体质好？”金光瑶笑得有点尴尬，收回酒壶。
薛洋盯着那只金闪闪的阿拉伯风格的酒壶，摸下巴：“蓝家大美人换口味了？不是一直好古玩？走古风？”
金光瑶这回脸色也不好了。
薛洋存心恶xin他：“哦，是你那个大哥的审美风？”
金光瑶想踹一脚，忍：“这酒不错，你再喝几杯？”喝不死你！
薛洋倒是来者不拒：“其实这骚包酒店不就是你那便宜老爹喜欢的暴发户风格？跟金光集团挺配！怪不得你们能成三兄弟！三弟，你不过去跟你大哥二哥打声招呼？”
金光瑶磨了磨牙齿：“不必了。”
“哦，这里角度挺好，你可以继续偷偷摸摸看。”薛洋继续喝。
金光瑶怒极反笑：“你是药效解开了，欲求不满吗？”
这回轮到薛洋一僵。
金光瑶笑得和气：“可惜，你现在再扮小狼狗，也不能登堂入室。人也不信你了。”
薛洋危险的眼神一瞟。
金光瑶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社团里大势已定，后续擦pi股的事，就不用你忙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了第二场，这阵子辛苦你了，还有大秦，你们晚上好好玩玩！”
话刚说完，薛洋的手机铃声响了。
薛洋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手下名字，眉头一挑：“你一个人在这里消受？”
金光瑶喝得差点呛到。
薛洋站起身，一身黑色皮衣朋克风，金属链子哐当当，气势快顶天！腿长两米八！他不屑地看金光瑶一眼：“你跟小秦丫头玩真的？”
金光瑶这回呛得心脏快出来。
薛洋迈着他的大长腿悠哉悠哉走了。他走就走，偏偏往大厅左侧，蓝大公子和聂老总的包厢前凑，还装成不小心掉东西。
作为金光瑶身边的干将，无论是薛成美，还是薛洋，蓝曦臣不熟悉归不熟悉，碰过好几次面，当然认识。
蓝曦臣礼仪性地打招呼。
聂老总的眉头皱起来。
薛洋毫不在意，看向蓝大，然后又看看金光瑶的方向，对两人道：“那边有个闹别扭的，不敢来见你们。”
聂老总精光四射的眸子一下子找到定位，魁梧的身材站了起来，满脸不悦地大步走了过去。
“大哥！”蓝曦臣面现焦急，对薛洋点了点头，忙跟了上去。
薛洋抛了抛手机，站在原地，笑了起来。
金光瑶脸色都白了，跟个小鸡一样，就差钻进桌子底下。他最怕他大哥和他二哥，虽然对这两者的怕，原因不尽相同。
薛洋一晚上的憋闷总算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