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沙漠一游
“你家长没告诉你求学拜师不要准备点拜师礼吗？”高人的嘴中说出了最世俗的话，话粗理不粗，要是有人跟无垢学门派祖传的东西，无垢也不会轻易答应。
“师傅，我下山历练，身上没什么贵重物品。”
“有钱吗？”
“有。”
“在哪？”
无垢很时尚地拿出手机，“支付宝、微信都有点。”
白梦数数支付宝上的七位数，没天理，一个小辈竟然比自己有钱。白梦一副为你好的神情，“看在你诚心的份上，这段时间先跟着我吧！”
“多谢前辈！”
“叫老大。”
“前辈，这不合规矩。长幼尊卑有序——”小古板终于有地方开始了他的说课。
“那你走吧！”
无垢立马收回长篇，乖乖改口，“老大。”
医院门口，白梦嘱咐王小亚，“回去的时候好好监督那家伙，没事溜溜他跑几圈，肥得都看不出什么样子，真丢凶兽的脸。”
眉间多了一红点白天也能跟正常人一样存在的王小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你放心，有我锁在你身上的气息，那肥崽子不敢动你。”白梦打了一剂强心针。
王小亚点头的频率更大了。想当初要不是这个王八蛋，老娘大仇早就报了，何至于要被如意阁生生世世奴役。轻描淡写的结局，坐牢只是第一步，你们不是好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那就活着一辈子日日夜夜地被别人压；你们不是喜欢欺负弱小无视规则吗？呵呵，就自己成为弱小日复一日地承受来自比你们强大者的折磨；不是两面三刀喜欢说别人的事吗？那别人的事情一一在你们的身上发生，光荣地再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死解决不了问题，生不如死是我二十几年来总结到的对你们来说最最美好的礼物。王小亚在看见继母和父亲在稍稍暗示之后，两个人大打出手，混乱之中，父亲的另一个好腿被继母拿桌腿打断了。以后王臣工与床相伴，而继母不得不忍受他的暴力，毕竟经济大权全在王臣工的手中握着。王臣工不傻，继母不笨，凑活着过吧！哈哈哈，王小亚稳住自己快裂开的脸，吐出一口浊气，轮到下一个了。
回到如意阁，王小亚尚方宝剑在手，谁与争锋，狗崽子操练起来吧！饕餮现在打不过王小亚，还被老大嫌弃，自觉兽生前途一片黑暗，认命地绕着院子颠颠地跑起来。坐在石凳上当着监工喝着茶的王小亚满意地露出鬼畜的笑容。
五六循着白梦的气息找到了如意阁，很容易地破开护阁的阵法，很顺利地进来意味着接下来的所有将不顺利。见到王小亚，五六预感成了现实。
王小亚从五六的眼中读出了失望，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五六，“老大说，先去找东西，找到之后再来见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提过我？”五六心情复杂地接过纸，扫过上面的内容，折好，郑重地放进自己的怀里。
王小亚摇摇头，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老大就说能闯进如意阁的人就是我的目标。”
好吧！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五六整个脸耷拉下来，但是事有转机，她还是要自己的，不然也不会使唤自己去找东西。呵呵，五六又哭又笑，标准的神经病呀！王小亚摇摇头，能跟着老大的都是不正常的人。
这几天，无垢虽然单纯，但也不傻，只是在门派里呆的久了不通人情世故。看着自己手机里的余额眨眼般缩小，傻子都感觉不对劲了。
游山玩水，白梦看到好玩的大手一挥花钱如流水，出租骆驼的瘦老汉开心地露出自己稀疏的牙。因为骆驼可爱，所以足足用三倍的价钱买了两匹骆驼的白梦简直就是个财神爷。买骆驼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想深入沙漠说的好听的叫寻宝说得不好听的叫盗墓，还有一种就是钱烧得慌想领略自然的风光。活了大半辈子的瘦老汉寻思面前这两位爷的穿戴，绝对是第二种人。
“姑娘，要说这沙漠谁最熟，小老汉我称第一没有人称第二。”瘦老汉笑眯眯地问道。
“是吗？那老爹你知道圆月台在哪吗？”
“圆月台？”瘦老汉神情古怪，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儿时的童谣在耳边响起，老汉跟着念叨，“月月半，圆月台；小姑娘，看月亮；小伙子，看星星；手牵手，圆月台。”回过神来，瘦老汉语气变得诚挚遗憾“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去不了了，那个地方只存在歌谣里吧！”
“是吗？”白梦波澜不惊的语气让一旁的无垢总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点啥。
瘦老汉手上不只两匹骆驼，那边来了一大帮人要租骆驼，生意还是要做的。“来了，来了，小姑娘，老汉要提醒你一声，晚上沙漠是要吃人的，别光想着寻找刺激，早点回来。旁边的沙漠驿站就是老汉开的，你住，我打八折优惠。”
“走吧！你现在上去肯定被人当作神经病，没有把握就不要下手。”白梦坐在骆驼上，脚刚好碰到无垢的后脑勺。
无垢收回目光，握着缰绳的手慢慢握紧，后来的那一批人身上的血腥味可不浅哪！
“老板田忠仁田忠仁，有人。”
为首的男人将自己的鼻梁往上推，知识分子做派容易打消人的戒心，跟瘦老汉套近乎，“老汉啊！先进去的两个人干什么的？”
“啊？什么？你说什么？”瘦老汉耳边凑到跟前，“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了，什么？现在的小年轻啊！都喜欢看看新奇的东西，这个沙子有什么好看的。”
原来是旅游的，老板田忠仁田忠仁朝秘书使眼色，秘书会意，上前一步就着老汉的耳朵喊道：“这些骆驼我们都要了。”
由于老汉耳朵不灵，一群人耗了很长时间在这，好脾气的老板田忠仁田忠仁也没心情拖下去的时候，瘦老汉才跟他们交易成功。
瘦老汉舔了舔枯瘦干裂的手，有条不紊地数着一打褶毛爷爷，数完之后哼着歌谣慢悠悠地走回驿站。这个沙漠又要不太平喽，老汉可尽力拖住这些人，希望那两个财神爷可不要碰到。
沙漠别的不多光沙子不少，风一吹，人脸上的鼻子耳朵嘴就灌进去不少。无垢吃了不少，白梦看够了笑话，才递给他遮挡沙子的披肩。
“你带我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古有唐玄奘，千里跋涉，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回真经。你怎么点路就受不了？”
“喝！”无垢越来越放飞自我，直接怼道：“要是真的为了修炼我无话可说，但这段时间，你光带我上山下山购物消费外带旅游了。”现在人都跑到沙漠来了。
“别老苦着脸，人生而苦短，及时享乐最要紧。”被拆穿的白梦一点也不生气，劝解道。“要不你现在回去？”
无垢沉着脸，“你耍我呢？”
现在两人的坐标早已脱离旅游区规划的路线，目前没有指示牌，放眼望去，遍地黄沙堆成的山煞是壮观。无垢毫无欣赏的心情，郁闷地问出口，“你是故意的吧？”
“把吧去掉。既来之则安之，跟着老大走，老大带你玩。”白梦像个拐子诱哄。
无垢无力吐槽，在绝对的险恶势力面前，呵呵两声，表示自己不屈的态度。
骆驼上的铜铃铛不时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告知这片寂静的沙漠似是故人来。白梦目光深远，曾经的这里绿树成荫，芳草清新，千百年的时光，面目全非，只剩荒凉。夜色很快降临到这片沙漠大地上。早上瘦老汉提醒的话，无垢没忘。沙漠的夜晚可是要吃人的。他瞪着白梦的后脑勺，真想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最好别以为在心里骂我，我就不知道。”白梦悠悠地从前面传来一句话。
突然的声音，无垢上身不稳，从骆驼上摔了下来。要说他运气不好呢，摔的地方刚好是凶险万分的流沙，“救，救，”生死瞬间，沙子裹住喉咙，蒙住了眼睛。彻底失去视觉的无垢似乎看见那个人转过身，迟疑她会救自己吗？
太白山腹地，人迹罕至，山清水秀，盘龙卧虎之地，无尘一派在此生根多年。本派长老无悔照旧查看祠堂，工作很简单，也就是清理先人牌位，上几柱香，再扫两眼下山历劫的弟子命牌。现在是太平盛世的法治社会，无悔一点也不担心，自家乖巧懂事法力高深的弟子顶多因为人情世故吃点小亏而已，咳咳咳，无悔被自己的话噎住了，他刚才看见了什么，法力高深的弟子的命牌裂了，裂了。这一百年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无悔抖抖索索地掐指演算，徒弟的前路浓雾漫漫，诸事不明，很是诡异。无悔祭出祖传龟壳，也只得出尚在人世的结果。
祖传的龟壳出马，结果不会错。无垢真的没有死，但也好不到哪去，被沙子压得生不如死的无垢虚弱地睁开涩涩的眼睛，“我，我没死。”
白梦在无垢眼前晃了晃，对方的眼睛因为自然反应眨巴眨巴，“死人不会眨眼，通过我的诊断，恭喜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