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冷始皇
“梦梦，你来看我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梦梦，你是不是也知道这有琼浆玉液才来的，你来的及时。我快喝光了，我可以分你一点，只是一点。你怎么还跟这个臭家伙在一块，我可不分给他。”重明鸟好久没有说话的对象，一开口就止不住了。
五六满脸黑线，心中的阴暗诱惑他想把某人关起来，白梦不只招人，还招兽。“死鸟，闭嘴。”
“臭东西，离我远点。”
“死鸟！”
两只幼稚的兽开始了骂大街。白梦吵得头疼，伸出手指沉声数数，“一、二、三。”两兽赶紧闭嘴，重明鸟仗着自己的眼珠多，咕噜咕噜转，可耻地卖着可爱。
陵园仿照都城建造，过道四通八达，单凭两条腿得累死，这里面还不包括路上还会遇见什么样的麻烦东西。
“重明，载我们一程！”五六出声说道。
“不行，我不想让臭烘烘的东西弄脏了我漂亮的羽毛。”
“重明，”白梦出声，“我们有事。”
重明鸟眼睛转了一圈，趴下来。重明行，气力大，避妖魔。重明鸟身上所带气息被妖魔鬼怪不喜欢，以前在蛮荒的时候，大家不喜欢跟它玩，它就自己跑到人间，成为人类辟邪的神兽。过道里，重明鸟快速奔跑，邪恶恐怖的东西望洋兴叹，低声嘶吼。没一会功夫，白梦就到达今天的目的地：始皇寝殿。
“小胖，开门！”白梦开口叫道。
始皇对自己的陵园了如指掌，本来以为是几个不怕死的小毛贼潜入了自己的宫殿，自有守陵神兽弄死他们，不足为惧。现在这个小贼已经跑到他的眼皮底下，实在可恶至极。
“何人喧哗，还不受死？”
大门敞开，白梦再次踏入这恢弘庞大的宫殿，见到坐在宝座上的人，笑了，“小胖，你怎么胖了？”
居高临下，站在下面的人面容如惜，从来没变过，始皇怒斥，“朕是皇帝。“千古一帝！
“呦！小胖真棒！”
“你必须称呼朕为陛下。”
“好的，小胖。”
“大胆！”
“小胖真威风。”
“你！”始皇已经大步走下台阶，跟白梦面对面。
“小胖，你真的胖了！”白梦仔细观察，得出了个结论。
嬴政手中的剑收回剑鞘，指着台阶，语气生硬地想要跟人打架，“坐吧！反正没吃的招待你。”
“你是何人，竟然闯入本公子的寝殿。”小小的人圆鼓鼓的身子叉着腰装着小大人样。他刚才感觉自己飘乎乎的，然后被人用什么东西捅了一下，自己从桌子上滚到了桌子下面。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寝殿出现一个人。
白梦噗嗤笑了，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床头婆婆，来看着你睡觉的。”
“你骗人，床头婆婆看的是无人照料的婴儿，我是大人了。”小人据理力争。
“对对，你是大人了，不知道哪个大人在响雷的时候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白梦刮刮鼻子，调笑道。
“我没有。”小人大声地喊道。
白梦敷衍道：“好好好，你没有，行了吧！”
白梦见桌案上推满了竹简，再看看小人手上密密麻麻的红道道，问道：“小胖，怎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母亲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完。”小人回过神来，仰着头说：“我不叫小胖，我叫嬴政。”
“好的，小胖。”
“都说了，我不叫小胖，我叫嬴政。”
······小人坚持不懈地纠正白梦的读音，白梦扬起手中的竹简，“我说小胖，你再不赶紧做功课，今天你恐怕不能去见周公了。”
嬴政赶紧做事，刻着刻着，放下刀，好奇地问：“周公是谁？”
“一个白胡子老头。”
圆月当空，亥时到，嬴政做完了所有的功课。
“等会睡。”白梦拿出一个小瓷盘，打开，里面是白色略带香气的膏体，抹在伤口上冰凉冰凉的，嬴政的手不怎么疼了。“睡吧！做个好梦。”
“我的寝殿里没有白胡子老头，也没有其他人。”嬴政别扭地翻了个身，背着她，开口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没有人回应，嬴政眼睛黯淡下来。
“有好吃的，我就来。”
嬴政开心地回应，“好！”
“小胖，你现在晚上不用做功课了吗？”白梦打断了正在吹笛子的嬴政。
嬴政讽刺地一笑，自嘲道：“寡人现在成了君主，只需要吃喝玩乐，其他的交给仲父和太后就行了。”
“心宽体胖，那你怎么瘦了呢？”白梦明知故问。
抽条长个的少年君主瞟了她一眼，“你故意的吧？”
“小胖，想不想出去玩呀？”
嬴政不是小时候的傻子，白梦来历非凡，缩地成寸，他们一晚走过了许多地方。
“你看见什么了？”白梦站在高高的咸阳城楼上，值守的士兵对他们视而不见。
嬴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连年战乱，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百姓生不如此。贵族耽于享乐，为了自己的利益随便挑起战争，这片大地千疮百孔，生灵涂炭。“我也是一国之主，我能干些什么？”心思混乱的嬴政向白梦寻求答案。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才是秦国的君王。”白梦笑了。
宫殿中打更人敲响了鼓钟，亥时到，圆月升空，一些宫殿里声乐迭起，欢声笑语。
“小胖，你越来越古板了，都不会笑了。”白梦毫无形象地坐在席子上。
“你能不能别叫小胖？”
“好的，小胖。”
嬴政手摁太阳穴，政务繁忙，好不容易休息，他不想生气。“你这些年去哪玩了？”
“游山玩水，寻找美食。”
“自己一个人在外小心点。”嬴政叮嘱道。虽然他知道白梦神通广大，但还是忍不住说了。
白梦喝完了茶，吃光了点心。“哦！”
“玩累了，就回咸阳。”嬴政喊住她。
白梦回头嫣然一笑，“好！”
寝殿里又剩下嬴政一个人了，他很想很想白梦留下来陪着自己，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那人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时间不等人，亥时到，偌大的宫殿一片安静，静得门外站着的士兵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自从王亲理朝政，处死吕不韦、嫪毐等人，圈禁太后，宫里不再有靡靡之音了。寝殿里，灯火通明，年轻的王精力充沛，计划着他的宏图霸业。
“小胖，你儿子比你小时候无趣多了，你小时候还能逗逗，你儿子张口我的君父怎样闭口我的君父怎样，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的压力，不会学傻了吧？”
“我小时候面临的是秦国之治，我儿将面临的是更加辽阔的疆域，责任重大。”
白梦啃着秦地独有的枣泥糕点，“好好好，你厉害，你儿子也厉害，行了吧？”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妃嫔媵嫱，王子皇孙，六国美女，汇聚于此。小胖，你的艳福不浅哪！那么多人，你宠幸地过来了吗？”白梦越说越起劲。
嬴政的脸黑得吓死人，认识白梦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家伙随心所欲的，这也是自己心中一直渴求不可得的。“凡人可以修仙吗？”
“啊？”白梦没想到嬴政突然转换话题，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嬴政大方坦然地站在那，与她对视。很快，白梦收回目光，“可以。每个人都可以修仙。”
嬴政心中狂喜，脸上也带出了笑容，再看白梦完全一副陌生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不说一句话甩袖离开。嬴政僵住了，自己错了吗？不，朕没错。朕灭六国，一天下；废分封，立郡县；车同轨，书同文；筑长城，修驰道，凿灵渠······三皇五帝，谁的功劳可以大过朕，没有。朕是大秦的皇帝，只有朕，能配得上与天同寿。
权利欲望野心蒙蔽了嬴政的双眼，四海歌功颂德，徐福远赴海中寻求不死之药，再也未归。病入膏肓的他躺在出巡帐篷中的病床上，听着宦官赵高和丞相李斯撕毁传位扶苏的密诏，抚胡亥上位，自己无能为力，死不瞑目。再醒来的时候，嬴政身处于自己的地下宫殿，得长生，但是他后悔了。
“凡人可以修仙，修是一回事，能不能成是另外一回事。”时隔千年，白梦悠悠地说着。“得长生又如何，你在乎不在乎的，喜欢不喜欢的早就化为尘土，烟消云散。”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嬴政粗声问道。
“我来欣赏你的惨样，啧啧，果然好惨。”白梦火上浇油。
嬴政早就习惯了，冷哼一声，低头看着白玉砌成的地面不作声。
“五六，你出去带一个人进来，能管事的那种。”
五六点头，踢了重明一脚，力度不轻。重明炸毛，在五六眼神威逼下委屈地蹲下。
“千年已过，外面早已天翻地覆。你最好控制好陵园里的东西，不要乱搞。”
一会儿的功夫，五六就带回来一个人。被人一声不吭地抓进墓里，周念仍然保持他温和有理的风范，“五先生，您带我到这里是为何故？”
五先生，这个称呼好玩。白梦出声，“是我叫他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先说，周某能帮的必然会帮。”周念说话滴水不漏。
白梦挪开一步，露出后面坐在台阶上的人。周念良好的修养也不淡定了，秦以黑为尊，王公贵族能穿龙袍带冠冕的，这不是始皇帝，周念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始皇帝。
“他刚醒，我希望你能派个人陪着他出去看看，他不认路，我怕他丢了。”
“谁不认路？”始皇没好气地回道。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白梦不客气地回道。
传说中威严不可侵犯的始皇帝不出声，坐在台阶上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