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五六淡定地仿佛之前的翩翩公子回来了，他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妖魔现世，那么一定会有克制他的东西出世，不过是早晚的问题。那我们何不去这境中之境中走一遭？江兄，你可知它的大致位置？”
江行远言简意赅，“尧都。”
中夏四大家族各镇守一方，尧都乃是卫氏镇守，卫氏以阴阳调和入道，讲究男女之欲，人之本欲，由于此秘术对双方皆有好处，而受到追捧。不过卫氏家主卫勇修为虽高，纳入卫氏的女修士不计其数，也没能开花结果，只有一个父母早丧的侄子卫依然，比鹿步凡还金贵呢。
“这次为何没有卫依然的消息？”五六问道。
鹿步凡回道：“尧都偏远，有沼泽瘴气作为天然屏障，卫勇飞符传信说尧都瘴气猛涨，尧都之人都被困在里面不得出，还请张显明前去营救。”
鹿步凡接着说道：“卫家主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极好，您不是非要我们去吗？我们想去，可是因为非人为的原因我们被困在那，我们对您可是一心拥戴的，还希望您能尽快去解决我们那的问题。卫某不胜感激。张显明当场捏碎传声符，气得脸色都红了。”
五六笑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人为还是天意，这个只有卫氏自己心里清楚。卫勇给张显明找了这么大的没脸，他迟早要找卫家算账，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手，必须在张家讨伐之前得到镇魔石。”
路上，三人经过的地界城门楼上都高高地挂着结交妖邪者的通缉单，江行远、鹿步凡连五六都榜上有名。
看到自己栩栩如生的画像，五六捏着自己的假胡子笑了。
围观的人不解，问道：“老头，你笑什么？”
五六咳嗽两声，声音沙哑暗沉，“我没想到如意阁阁主竟然这么年轻。”
问五六话的人开口回道：“这你就没见识了，那些修真之人驻颜有术，说不定他年纪跟你一般大呢！”
五六惊讶，喃喃自语地推出人群，“那小老儿真是长见识了。”
三人暂住的客栈离城门很近，方便他们随时离开这。
三人碰头，互相交换自己查探的消息。
江行远先说：“无魔儡踪迹。”
鹿步凡说道：“此地乃张家旁系张显仁掌管，此人随和平淡不阿谀奉承，，与张氏行事风格大不同，也正是这样才受排挤，被罚落到这西荒之城。咱们出了城门，向西一百里，便是尧都的地界。”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没有出声的五六，五六笑了，“我没有发现，但是我觉得咱们出了城门会有。”
三人御剑飞行，百里地半天功夫可到。行至半路，魔气飞涨，阻隔视线，三人放弃御剑改步行。早就有人在地上等着他们，来人彬彬有礼，“在下张显仁，在此恭候各位多时。”
“怎么？想拦住我们。”鹿步凡语气不善。
三人都拿出来手中武器，严阵以待。
张显仁笑了笑，“家族之命不可违抗，小友还是束手就擒，随老夫回去认罪吧！”
“放屁，”鹿步凡拿起好剑往张显仁刺去，张显仁提气后退，魔儡补位，与鹿步凡缠斗，江行远和五六也上前帮忙。
“怪不得之前你说我破绽那么多，清风扇一直在你那。”来人看着幻影中五六用的清风剑，这是白梦在五六道气入体才送他的礼物，来人想到了自己的不足。
白梦笑着看着幻影，磕着瓜子，“我说过你的破绽很多。”
魔儡众多，三人应付吃力，江行远划出剑气，魔儡倒地，后面的魔儡前赴后继，烦不胜烦，江行远抽出暮思，运转身体剩余灵气吹响暮思，魔儡动作变得缓慢，五六知道江行远撑不了多久，清风扇飞速运转，加快了收割的速度。鹿步凡不是第一次听见静凝绝，但这次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颈部黑色纹路很快地爬上了脸，他灵气暴动，手中的好剑叮叮作响，往旁边的魔儡疯狂砍去。
“停！你再吹的话，魔儡死不死我不知道，他肯定会死。”在旁当甩手掌柜观看打斗的张显仁使出捆仙索，捆住了发狂的鹿步凡。
张显仁和五六几乎同一时间看见了鹿步凡脸上明显的黑色纹路，二人脸色沉重，这是魔气入体，妖魔附身的节奏。
“这位小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清醒，资质不错啊！”张显仁毫不吝啬对后辈的夸奖，“行了，魔儡没剩几个了，全灭了，我不好交差。”张显仁给剩下的傀儡用捆仙索串成串头也不回地走了，就这样走了。
五六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鹿步凡，“有办法吗？”
在场就三人，五六能问的对象还有谁？
江行远回道：“无。”
刚才《静凝诀》一出，普通魔儡受限，而鹿步凡却狂性大发，情况糟糕透顶。
“走吧！”五六起身。
为今之计，他们必须尽快赶往尧都，找到境中之境。
尧都外围，沼泽密布，稍不留神人兽踩进一个泥坑来不及呼救就完全陷进去，成为泥潭的养分。除了沼泽，天然有毒的瘴气阻止了意图御剑飞行的人间修士。没有尧都之人的带路，你根本走不进去也出不来。
五六两指夹杂符咒，燃起引魂，魂魄归来。
一个死样不怎么恐怖的鬼鬼飘来，“人类，唤我何事？”
五六笑眯眯得做起生意：“听说过如意阁吗？”
“听过。”
“想去吗？”
“想。”鬼鬼很乖，实问实答。
“我可以带你去。”五六信誓旦旦。
鬼鬼看着他，“条件？”
五六说出条件，“你带我们去尧都。”
“成交！”
江行远不语，扶着鹿步凡跟着五六进了沼泽。五六耳语：“小心！”江行远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成了鬼也有好处，不用走只需要飘，如果有风，连力气都不用花，随风飘扬我最荡漾。五六走三步歇一步，不时停下来歇会喘口气。鬼鬼茫然的神色变得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
五六用扇子锤着自己的膀子和腰，“走啊！我不是一直在走吗？”
“前面快到了，不要老是停下来，闻多了这儿的瘴气对你们人类来说是致命的。”鬼鬼好心地提醒道。
“哦，江兄，那我们快点走吧！”五六喊道。
隐约能看见尧都的城门楼，五六惊喜，回头，“江兄，我们到了。”
“嗯！”江行远属于话少实干派，一路上有洁癖的他扶着鹿步凡在泥泞的小路上毫无怨言。
“我在这等着你们，等你们出来。”鬼鬼出声道。
五六摇头，回道：“这怎么行呢？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去比较好。”
鬼鬼后退，“我还在在这等你吧！”
五六清风扇中自带符咒，鬼鬼的颈部首先碰到，散发出一股皮毛烤焦的刺鼻味道。那人卸去伪装，狼狈地掉在地上，“你怎么发现的？”
五六呵呵两声，“知道如意阁并且特别想去如意阁的鬼鬼们都会拉住鬼使问东问西问各种福利，你连问都不问，随我怎么说。”
“原来是这样。”陌生人脸上不见懊恼。
五六剑指陌生人的喉咙，“说吧！这是哪？为什么带我们来这？”
陌生人冷笑，“想知道，自己去看。”
“行啊！那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
“不行，我错了，好汉饶命！我只是想发点小财。”陌生人慌了，他偶尔习得一种秘术隐藏生人气息，扮成鬼魂，借用这个，他引诱误入沼泽之地的外地人，借机恐吓他们，交出身上的贵重物品，这次他算是栽到阴沟里了。他跪在地上求饶道：“祖宗，那地方不能去，进去的人都变成了疯子。”
五六点破，“所以你专门等在这夺取疯子的宝物。”
“走吧！里面有阵法。”江行远出声提醒。
五六拎着陌生人的衣领，用力一抛，陌生人在空中画了个半圈，砸到了城门的牌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幻境转变，城门虚晃，五六他们紧接着走进了这处阵法里。
浓雾遮眼，五六提醒道，“拉着捆仙索，以防走失。”
两人护着中间的鹿步凡小心翼翼地往前，江行远出声道；“五行八卦阵。”
五六问道：“可会解？”
江行远说道：“略懂。跟着我的步子走，小心！”江行远高声提醒。
意外发生，先进来的那个陌生人已经发疯，全身蛮力冲向五六，五六不备，踩中陷阱，身形消散。转眼间五六身处异地，浑身血腥的獠牙狰狞的巨兽朝五六冲来，五六还击，清风剑在巨兽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巨兽大吼，召集同伴。巨兽们围成圆圈，喘着粗气，为首獠牙断了一根的凶兽低吼，巨兽采取车轮战强行消耗五六的精力，再者一方进攻一方佯攻兼骚扰，五六力不可知，勉强支撑，击退巨兽，飞身逃离巨兽的包围圈。五六最终倒在一处听不见巨兽嘶吼的僻静地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五六眼睛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这人，一脸呆滞。
“怎么？不认识我了？”白梦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就是你安排的节目。”白梦在幻影中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脸上仍带着笑容。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你看他的神情，看他的样子多好玩。”来人兴高采烈地遇到好看的。
“有意思吗？”白梦收起笑容。
“当然有意思。”来人点头，自我欣赏，“我们可以打个赌，猜一猜他能不能走出来？”
白梦问道：“赌注呢？”
“我们双方各提出一个条件。我的条件就是你跟我回去。”
“你觉得可能吗？再说了跟你回去，怎么，你不想救她了。”白梦面带讽刺。
来人笑了，“救啊，没说不救。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白梦嗤笑，“无垢，你就怎么对待心尖上的人，她可快死了。”
无垢冷酷无情地答道：“不是还没死吗？只要有你，她死不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救她，冲你这样，我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想救她的意思。”白梦嘲讽道。
无垢懒洋洋地回道：“被你发现了。活得太久的日子太乏味了，要来点刺激也不错。你看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