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章
“月如，快起来了。再不起，上课就来不及了。”梦中被老妈轻声细语的起床声叫醒，曾月如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幸福的眼泪却先一步划过眼角。
“来了！”她从床上蹦起来，她重生了，今年只有十八岁，真好！
刘红梅看着女儿哼着歌，乐巅巅地进卫生间洗漱，脸上也被染上了笑容，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吃过早饭，曾月如突然抱住曾妈在她脸上印上了一个响吻。“谢谢，妈。我吃饱了，再见！”
“疯丫头！”难得女儿向自己撒娇，曾妈心里一阵泛甜，一旁的曾爸有些吃醋。想起小时候软萌萌的小闺女，多少有些失落。
“爸，再见！”轻轻地抱了下曾爸，在他脸颊轻吻了下。趁曾爸愣神的功夫，曾月如飞快地跑出门。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对深爱着她的爸妈。
曾明强看着曾爸涨得通红的脸，口中的粥差点喷出来，起身拿起外套，含糊地道别也走出了家门。
家中的曾爸曾妈清晰得听儿子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楼通里。
“臭小子！”
“儿子是臭的，闺女就香呀？”曾妈也忍不住拿曾爸打趣，“被闺女亲一下心里美吧？”
“美——”曾爸语气肯定，“你不美？好象昨天才送她上幼儿园，现在她都要高中毕业了，要工作……”要结婚，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想到好好的闺女要交到某个臭小子手里，他突然没了味口。“我上班去了。”
看着丈夫的脸色，曾妈哪会猜不出他的想法，不由得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女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岳父老泰山的醋也吃得早点了吧？”
曾月如和娟子有说有笑得走进校门，未进教室里，便听到熟悉的男声伴着吉他的伴奏飘出来。
八十年代末高三学生的学习压力还远没有后世那么令人窒息，对于学生的个人爱好，老师也不会多加指责。早自习时间还有没到，教室里的同学三三两两的坐着。现在的高三学生学习大多靠自觉，考上大学全家光荣：考不上大学，接父母的班，进工厂、单位上班，倒也不愁出路，所以老师和学生的压力都不大。
坐在高三的教室里，曾月如根本听不懂老师在前面讲什么函数、几何，有如是在听天书一般。
外面的阳光正好，她的思绪又开始天马行空。正是四月中旬，天气渐暖，昨天还在萌芽的想法愈发的清楚明了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要不了几天，高中毕业证就会发下来，包括娟子在内，近三分之一的同学都没有参加高考，就提前毕业步入了社会。上辈子，成绩、智.商都不在线的她却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坚守到最后，还参加了高考。高考成绩当然惨不忍睹。就在别人都开始充满希望和阳光的新生活时，她却把生活过成乱麻一般糟糕。
往日不可追，如今她有机会翻开新的一页，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她现在只想趁着黄金时代捞到一捅金，然后买房、买楼、买店铺，早日实现财务自由。至于其他的，她还真没多想。
心里有盘算，曾月如翻出本子开始写写画画，创业的初步架构在她的脑子里一点点呈现。格外认真的她，无意中吸引某些人的目光。
王丽娜看着突然奋笔疾书的曾月如，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今天这是吹了哪阵风？平常这个时间，不是曾大草包美人发花痴的时间吗？
什么时候，草包也开始用功了？难道是……
王丽娜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姜泰哲，刚好目光与他相遇，他回了她一记灿烂阳光的笑容。她心里泛甜，习惯性傲娇地抬高下巴，矜持地翘了翘嘴角，眼里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她再回过头，原本想象过去一样刺激一下曾大草包，结果……
草包居然不在线！天上要下红雨了？
她和曾月如就好象是班级的两个相反的极，一个相貌清秀，好学上进，满腹学问；一个貌美如花，不求上进，肚中空空。平常两人也很少接触，高中三年，进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不过她们却意外有了一个相交点——姜泰哲。
曾草包心悦姜泰哲，而姜泰哲的目光却只绕在她王丽娜的身上。平日里看曾月如使出浑身解术，用遍三十六计都未能博得他青睐，王丽娜暗爽到做梦都会笑醒。
而今天曾月如一反常态，让王丽娜的心有些失落，连姜泰哲频频抛过来的秋波，也像缺了调味料的食物，有些乏味。
午间休息，在食堂吃过午饭，曾月如拉着娟子在操场找了个安静处，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干个体？”娟子惊讶地看着好友，“曾叔没给你找工作。”以曾叔疼爱女儿的程度，怎么舍得心头肉去干个体？
“找也是临时工。”曾月如也没瞒着好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我爸妈替我工作，少不了要求人、找关系。找到的工作，还不一定合心。”眼下的铁饭碗也端不了多久，迟早要被打破。
娟子无奈得点头，轻叹：“我们家也差不多。”她和月如都在家行三，只不过她上在一姐一哥。大姐早结婚成家，哥哥也工作结婚了，现在带着老婆住在家里。她爸妈可比不上曾叔曾婶，典型重男轻女，好事根本轮不到大姐和她。他们根本没想替她张罗找工作，眼下老俩口都盯着嫂子鼓起的肚皮上——陈家的香火，哪有时间顾到她？
在家愈发蛮横的嫂子倒是提起她的朋友在冰城开了饭店，可以让哪了去干服务员。服务员哪里不能干？偏偏把她支去冰城？分明是看她不顺眼，借机把她打发走罢了。
正在她左右不定时，听月如说到干个体，多少有些动心，只是……
“干个体……”娟子也犯了难，“要投多少钱？”她身无分文，虽然她也想和曾月如一起干。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向家里开口，即便开口也……唉……
“月如，我给你干！赚了钱，给我开点就成。”她没本钱，不过倒是可卖卖力气。
十几年的老邻居，娟子家的情况曾月如心里有数。原本就没打算让她出钱。“没工资！本钱我出，你出力，扣除成本，我分你两成。”
娟子抽了抽发酸的鼻子，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够朋友！我这一百多斤交给你了。”她也没矫情，知道月如是有好事不忘带着她，这份情，她记住了。
“不过对外就说开工资，包早饭，一个月五十。”想到娟子那个极品嫂子，妻管严的哥，偏心眼儿的爸妈，曾月如忍不住多操了一份心。
幸好月如提醒，不然……
娟子想到自己家里乌漆巴糟的事儿，还有大姐的经历，深以为然地点头。“还真是，差点忘了。多出来钱都存银行，折子你也替我收着。”她实在不敢保证嫂子是不是有底线，为了安全，还是提早预防的好。
一想到自己也要有小金库了，娟子热情迸发了十二分。“月如，咱们干啥呀？”
“出早市！”江城的早市才刚刚出现，而且离她们家不到两条街的北街早市是江城最大的早市，如今天气渐暖，逛早市的人慢慢多了。而且北街离后山不远，早天早起晨练的人都愿意转到北街早市吃早饭，或是给家带早餐回去。
不过北街早市现在还只是个雏形，卖早点的摊位也只有炸油条卖豆浆，远没有后世那般繁华。先面就在眼前，哪有错过的道理。
“早市？”娟子印象里的早市，只有稀稀楞楞几个卖鞋垫的、卖针头线脑的小摊位。“那咱们卖啥呀？鞋垫？袜子？”
“卖面条！”重生带来的金手指，终于要亮一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