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章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被歌声吸引的娟子终于还是探出身子，“唱得不错，是谁……”看清楚外面的情景，娟子讪讪地坐回去，偷眼瞄了下曾月如。“哪不能唱，非到这讨人嫌。”
“客人是上帝，上帝不来，咱们吃啥。”曾月如倒没受影响，不过听着充满悲情的歌声。“失恋撒风，咱们正好多收些酒钱。”
“失恋了？”娟子显得比她还激动，忍不住又往外看了看，还真没发现那个王丽娜的影子。“那个王丽娜还真没来。”
王丽娜可是朵黑心白莲花，前世她一考上大学，转头就蹬了落榜的姜泰哲。理由更是冠冕堂皇，异地恋太苦，而她又要投入紧张的求学生活，何时结婚也是未知，不能再拖累了姜泰哲。
剑人就是矫情！可渣男偏偏好这口儿。
前世她摇尾乞怜地跟在渣男身后，每次他烂醉如泥也是她送他回家；每次他对着她怒喝，她自动自觉得心痛他失恋，完全不生他的气。后来更是不要脸得滚到……想到前世种种不争气，真是丢尽了两辈子的脸……
当爱一个人，爱到完全想不起自尊是咋回事时，悲催的人生已经在脚下展开了。
曾月如再不会去心痛，那个人与她再无关系。而且那个渣□□本不用人心痛，他只是在用很文艺很琼瑶的方式埋葬他的初恋，只当看戏就好，千万别当真。
“月如，他们分手了，你……”娟子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要不要趁机拿下？”她合拢右手的拳头，晃了晃。
“我不是收废品的。”曾月如忙着结算手上的帐单，头都没抬一下。“你忘记你说的，两条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娟子尴尬地笑了笑，拉了拉曾月如的衣角。“你还要再点什么？”
曾月如抬眼看见姜泰哲立在巴台前，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淡淡地扫了一下，又埋头理帐，根本不在意对方听了多久，听到多少。
“卫生间在哪儿……”姜泰哲也没想到会遇到熟人，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娟子指了指里间，他仓惶离开。
娟子捂嘴偷笑，“姐，我服你了！”当面打脸，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牛！
姜泰哲买单带着吉他和众人离开，回到家，曾月如冷若冰霜的脸一遍一遍浮现，心里愈发堵得慌。整晚想着曾月如，失恋之后他第一次忘记了他“深爱”的王丽娜。
曾月如倒是完全把姜泰哲翻篇了，只当一次偶遇。可随后一连几天，姜泰哲都出现在烤鲜坊，娟子对着她挤眉弄眼，她也只当没看见。
她开门做正当生意，有人赶着来消费送钱，她当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不管他心里是什么算盘，在她眼里，只不过就是丑人多作怪，随他的便。
姜泰哲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完全从失恋中走出来，每天都会出现在曾月如面前，没事找事的搭讪。赶早市吃面，晚上招呼朋友吃烧烤。曾月如每次都哼哈点头，支应过去，连对普通客人的热情都没有。
既使如此也没有熄灭姜泰哲的热情，反而让他愈拙愈勇，连娟子都有些感动，闹得曾家人都知道有个男孩每天到店里，只为追求自家小妹。结果曾月如的铁石心肠得，也是让众人侧目。如果不是有娟子保证，曾家两个哥哥早就去抓人，问问他究竟对他们的妹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九月不知不觉得流走，天气渐冷，烧烤的生意也慢慢冷了下来。陈大刚有些着急，曾月如倒是不着急。“生意有旺季、淡季，谁也不能保证天天日进斗金。正好可以趁着淡季把厨房收拾一下，天如果再冷，烧烤就不能在外面了。天冷了，早市的面摊也不能摆外面了。正好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两个项目都需要调整一下。”
在一边打酱油的娟子这才想起自己的早市摊，“是啊，我说最近面摊的收入怎么少了，没想到天冷的事儿。”她扭捏地吐了吐舌头，真是猪脑子。
“郑哥，咱们邻居不是也砸墙开门了吗？”曾月如一直有打算，“房子是不是没租出去？”
“来看得的不少，可一直没租出去。”郑大刚心中一动，“你想租下来？”
“最好买下来，一次解决问题，省得以后麻烦。平时看看临街的一楼，有没有卖的，现在买下来合适。”用不了几年街道改造，那可是可以换铺面的。
“好的。”有了新计划，郑大刚也不再忧心冲冲了。
“月如，那咱们的面摊呢？”娟子怕曾月如忘记两人的小生意。“你可不能不管我，我还指着它赚钱还债呢。”
“忘不了。”曾月如差点被她摇散架，“旁边的屋子面积大，让郑哥搬旁边去，这就做咱们的面馆，然后上新项目。弄好了，你赚得不会比郑哥少。他顶多卖两餐，面馆可是一日三餐。”
“太棒了！”娟子喜得笑弯了眉眼，不自觉对着郑大刚得意洋洋的翘起下巴。
郑大刚看着娟子傲骄的样子，差点伸手去揉两下子，后硬生生转弯摸了摸了自己的下巴。“我去隔壁问问。”
娟子羞得满脸通红，曾月如则笑弯了腰。“哈哈……”
国庆放假，烧烤店里的生意又好了几成。娟子趁着休息的空档，扫视了一圈店里、店外。“那个姜泰哲有几天没来了吧？”
“哪有人天天吃烧烤的？”曾月如倒是松了口气，总在她眼前晃，想着心烦。有几次，她都想掌掴那张讨厌的脸。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听到店门响。“欢迎光临……”
说曹操，曹操到。娟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姜泰哲神情异样的往里走，被他挡在身后的人露了出来——王丽娜。
娟子气得想骂娘，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曾月如却神色如常得招呼着。“两位里面请。”
王丽娜见到曾月如略微吃了一惊，脸上绽开了笑容，不过眼睛里却闪现“不过如此”的轻蔑。“泰哲刚才说要带我见朋友，没想到原来是老同学。曾月如同学最近过得好吗？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的是你吧，大学生？”曾月如也不恼，淡定得看不出任何恼怒。“考上大学了，眼界宽了，看男生的品味和从前也不一样了。这是没挑好新的，临时把旧得捡起来了？好歹也相爱一场，傻子坑过一次就算了，别可一个傻子坑起来没完。傻子都是死心眼，真闹出人命，可就坏了你大学生的名声。”
王丽娜的脸都绿了。“你……”
“想进上流社会，不是名门之后，起码也要家世清白。真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那就可惜了……”曾月如可没忘了王丽娜嫁进所谓豪门时的那副得意相。
“不可理喻！”没想到曾大草包，如今毒舌要命，怼得王丽娜差点破了多年的面具，只得愤愤出去。
而那个傻子——姜泰哲，没想到两个人见就怼得撕破脸皮。他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把前女友拉来见他如今的追求对像，结果二人干脆利索的结束纷争，而他成了伪男主被甩到角落无人理。
“我……”他干干巴得想要解释两句。
“吃饭欢迎，找事滚蛋——”
娟子一双星星望着曾月如——姐，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