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刘玉彬带着苹果走了，一去便没了消息。曾月如只能把没消息当成是好消息。
农历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曾月如开始忙着安排店里的事，员工的奖金，年底结算、合伙人的分红……她恨不能把自己当两个人用。
她干个体也有大半年了，核算自己的家底时，还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名下有四处房产，郊外还有一处废弃手套工厂的地，存款两万多，这里还不包括烤鲜坊名下的两手面包车，塞给刘玉彬的两千元M金。
她真的发了！
娟子也跟着她成了小富婆，自己有房，还清欠的房款，她也存了近万元。若不是碍于家里的那帮极品，她恨不能穿金带银，披着貂皮大衣招摇过市。不过在听过曾月如“莫穿貂、别带金”的防抢警告后，才按下翻开花的小心思，闷声攒钱。
别是说她们，郑大刚也是咸鱼翻身。半年前，他还是负债累累，现在他不仅还清了所有的欠款，还买了一处店面，一万多的存款及烤鲜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了实实在在的万元户，炙手可热的王老五。
郑家父母终于不再愁容满面，也开始要给儿子安排相亲，郑大刚有心拒绝，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看着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娟子，想着干脆表白算了，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腊月二十八，给员工发了工资和奖金，放了假，三人总算把年前的事情安排完了。三人终于闲下来，坐一块吃火锅，把店里不多的存货打扫了，又可以借机聊一聊来年的打算。
三人的荷包都鼓了，心情正好，也不用劝酒，自斟自饮喝起了啤酒。
“月如，虽然认识时间不长，我郑大刚的为人你应该了解了。我这人不藏着掖着，我刚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就剩下一身的债了。”想到当初的窘迫，郑大刚喝了一大口喝酒。“现在债还完了，还有了房子、存款……话不多说了，全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
郑大刚举起满满的酒杯，一仰脖，干了。
曾月如也举起酒杯，“郑哥，咱们都是实在人，有话直说。咱们是互相成全了！光有我，这事不一定成；没有我，你可能还要磨上两年，这就是财神爷安排好的，咱们一起发财！”话说完，她也干了。
北方女人爽快，话不多，所有情义都在酒里。娟子看着急了，话都没说就举杯干了。“我想说的话，都让郑哥说了，我……”她打了酒嗝，酒上两腮，粉红诱人。
曾月如拍了拍娟子，“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你心里想啥，我都懂。”转脸看向郑大刚，“郑哥，今天有些话，我得替我的姐妹问一问。你觉着娟子人咋样？”
曾月如的直白让郑大刚一愣，看到旁边害羞的娟子，他不打算再退缩下去。“娟子是个好姑娘，我过年二十六……娟子，你要是不嫌我大，咱们……”
“哗啦——”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哟，还喝上了……”
娟子看了眼来人，脸色也变了。“你来干什么？”
陈国庆看着丰盛美食，很想坐下跟着喝两杯，不过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娟子，别喝了，回家。家里来客人了，都等着呢。”
“什么客人还要等着我？”娟子坐得稳，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陈国庆在桌边坐下，还是曾月如给他上了一副餐具。“国庆哥，一起喝一杯。家里来什么客人了？”
陈国庆也不客气，坐下倒了杯酒，大吃二喝。“这不是娟子眼看就要二十了吗，大姑娘了。再不嫁出来，就臭家里了。我媳妇是个热心肠，正好遇上个条件相当的，正在家里等着相看呢。别说，这牛肉还真新鲜……味儿不错！”
娟子被他的话，气得差点掀桌子。“谁用她假好心？闲事管得倒宽。不就是看我碍眼，想早点打发我出门，好给你们腾地方？陈国庆你也太心急了吧？”
陈国庆被自己妹子当众打脸，下不了台，只能涨红着脸拍桌子。“陈丽娟，你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分上，谁愿意管你的闲事？你是长得漂亮，还是有正式工作呀？样样拿不出手儿，有人要你就不错了。趁着年轻，还值两钱儿，找个主儿得了，再晚两年臭家里，看谁要你？”
“陈国庆——”娟子再也忍不住，手一扬，杯中的酒直接全泼他脸上。
痛快！曾月如觉着解气，对自己的亲妹子还这副德行，就是欠揍。
“陈丽娟，你找打！”陈国庆才扬手，手腕儿就被郑大刚紧紧抓住。“你撒手，这有你什么事儿？”
“当然有我的事儿！”郑大刚纹丝不动，“她是我女朋友，你说有没有我的事？”
别说陈国庆傻了，就连娟子也惊喜的看着他，只有曾月如暗暗冲他竖大拇哥。
“你是她男朋友？”陈国庆被眼前高大壮汉吓到了，“陈丽娟，你竟敢瞒着家里交男朋友？看咱爸咱妈不打断你的腿，跟我回家！”
娟子刚得到郑大刚的回复，一时激动怎么会走？最后还是郑大刚起身，“娟子走，一块去，正好去见见叔叔阿姨，省得让他们继续操心。”
郑大刚陪她一起回去，她怎么会拒绝这个诱人的提议。“好，现在就去。”
陈国庆白了一眼变脸的妹妹，“这还没泼出家门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郑大刚和娟子跟陈国庆走了，曾月如为娟子高兴，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回不回来吃，满桌的菜难道要打包回家吃？
曾月如只能边吃边等，不知不觉中，一瓶啤酒下肚。正当她吃好，准备收拾时，店门再一次响起。
“回来这么快？”曾月如起身，“彬哥？你……这是咋了？让人抢了？”
这回进来的是刘玉彬，只见他外面裹着早已乌漆么黑的军大衣，胡子头发一把抓，也不知几天没洗脸了。他也不说话，扔下背后扛着的麻袋，拿起桌上剩下的啤酒，一仰脖，对瓶吹。
“这是几天没吃没喝了？”曾月如重新点着锅子，又拿了副餐具。刘玉彬也不讲话，抢过筷子开始吃。看样子，象是饿了几天几夜。
曾月如见他除了样子看着狼狈一些，能吃能喝，心也就放下了。没说话，只是不停得在一旁帮着涮肉夹菜倒酒。
足足吃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桌上的肉和菜也光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刘玉彬终于放下筷子，摸着鼓起的肚子，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哎呀妈呀，终于又活回来了……”
曾月如拿来温热的湿毛巾，“彬哥，擦擦脸吧。”
“怎么就你自己喝酒？”刘玉彬真是好些日子没洗脸了，“有事？”
“没事儿！刚给员工放假，我们三个合伙人吃饭，结果他们有人找，先走了。”曾月如打量刘玉彬的神色，“彬哥，R国那边没事吧？”
“有事！还是大事！”刘玉彬紧绷着脸，“天大的事！月如，你彬哥差点回不来！差点给吓死！”
“啊？”曾月如的心被提起，“出啥事了？你伤着哪儿了？倒是说话呀，急死人了。”
刘玉彬指了指地上的那个麻袋，“全都是因为它，我恨不能睡觉都睁着眼睛。月如，你可把你表哥吭苦了。”
“卖了烂苹果也那么危险？你这一袋子装得是啥呀？你也是死心眼儿，一看不好就跑呀。那些苹果一共也没多少钱，人才是最重要的……啊——彬哥，你……你这是抢银行了……”
“妹子，咱们发了！发大财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