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R国的生意又可以做了，刘玉彬信心满满。在宁镇呆着这么久，他给自己和弟弟一人买了一块地，财产是增加了，可总觉着心里憋闷，象压着一块石头。如今石头终于搬走了，心里特敞亮儿。
刘玉彬滔滔不绝地讲着生意经，曾月如面带微笑得听着，心里直念阿弥陀佛。又见彬哥活力满满，她惹起来的祸终于逃过去了，不然她的罪过真的大去了。
“找时间我出钱，给姑姑按个电话，我们联系起来也方便。”刘玉彬决定土豪一回，“你留在国内抓货、送货通关，我和二彬子守R国的摊子，咱们再大干几年。”
曾月如也没反对，“同意。不过彬哥，以后收到的钱尽量都换成M元，或是华币，R币可能会贬值。”
“贬值？”刘玉彬不太理解，“不能吧？”
“R国现在什么都缺，钱有些毛了。为了保险换成M元再稳妥一些。”曾月如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因为R币贬值，好些人都血本无归。
刘玉彬没有理解，却相信曾月如的直觉，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他，他对她很迷信。
二彬子吃好了，一抹嘴儿，拍了拍肚子，打了响嗝。“太好吃了！饱了！江城还有啥好吃的？”
“筷子才放下，又惦记下一顿？”吃货的世界，曾月如也算开眼了。“隔壁吃烧烤！”
“烧烤？！”二彬子的眼睛更亮了，“羊肉串？”
“二彬子——”刘玉彬想捂脸，“吃饱了就起来吧，去看姑姑去！”
他几乎是揪着弟弟的后领子出了店，二彬子还不停地对着她使眼色，做着撸串的动作，示意她千万别忘了吃烧烤。
曾月如笑着摇了摇头，二彬子真是个活宝，什么时候都能给人带来快乐。如果能在江城多呆几天，她很乐意带着他尝一尝江城的美食。
送走表哥表弟，店里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娟子和刚哥也赶在饭口时回来帮忙，曾月如倒也能应对自如。
“麻辣烫六元，饮料三元，一共九元……”曾月如接过单子和钱，直接在单子的底联上盖章，递回去，眼睛却一直没抬起过。
姜泰哲接过单子，想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人群挤到一边儿。他只能拿着单子，找位置坐下，目光始终盯在那个忙碌的身影。
她变化好多，头发剪短了，气质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从容。可没变的是她的明艳动人，甚至比从前更甚。
面对不同往日的曾月如，姜泰哲本来不足的信心，又弱了几分。他眼前突然浮现梦中她向他举刀时的目光，后脊梁爬上丝丝寒意，他更加不确定了。
最早发现姜泰哲的是娟子，看到神色多变的他，娟子想要提醒好友，不过店里正是人流高峰，纵使说了，眼下也没功夫搭理，干脆随他去了。
姜泰哲吃完东西，本想坐在店里等，不过有太多人在等位置，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便匆匆起身出了店门。临走时还有意经过前台，只可惜曾月如一直忙着，始终没看到他。
忙了近两个小时，曾月如终于有时间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数钱数到手抽筋，肩酸痛。说出去会不会有人来拍死我？”
“不止要拍死你，还会打劫你。”娟子把她装水的杯子递过去，“喝口水，歇一会儿。刚才姜泰哲来过了……”
“噢……”再没下文了，爱来来呗。
见她不愿再提，娟子也识趣得聊起她结婚的事儿。“昨天我回家，我们家那个活祖宗又不乐意了。说我结婚买东西的钱，虽说是从彩礼时出的，可千万不能忘了娘家的恩。别还没过门儿，心就贴人男方，忘了娘家。”
“没头没脑的，怎么又开始了？”曾月如也是服了，陈家这个嫂子隔三天不找点事出来，真会憋死。“又抽得哪阵邪风？”
“这是看我看看坐着刚哥的车出去买东西，可没见搬回家一件，故意没事找事，拿话敲打我。”极品嫂子的那点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只差直接开口，想以旧换新了。
“拿回家，她不得给你换个遍？”这小姑子的嫁妆，一个当嫂子也敢惦记，真得也没谁了。“你爸妈收的彩礼，还不早到她口袋里了？”
“要她拿到钱了，估计能乐上半个月。不过看样子，我爸妈都扣在自己手里，没让她粘到毛儿。”父母重男轻女，不过钱这种大事，他们可不会轻易交出来。
“还没糊涂透顶！”大大超出曾月如的意料，“还可以挽救！”
“你是没看到，当初刚哥去我家去过彩礼，看到钱，她的眼睛都直了。”一万块钱的彩礼是刚哥为她撑面子的，“如果不是我妈手快，这钱非落她手里。”
虽然没在当场，不过陈家嫂子的形象活灵活现得出现在她脑海里，不难相像。“彩礼拿不到手，又开始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想得美！”娟子早就想到应对之策，“等结婚的头一天，我按照把差不多钱数的衣服和被子零碎东西拉回来，其他的还放在新房里。那时候家里都是亲戚，我看她怎么拿！”
家里有个极品，搞得人有些神经过敏，却又不防不行！曾月如想二哥那个女朋友，也是一阵头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个未来二嫂，也不是个省没灯。”
于美华这个人，娟子也见过几次，虽然没直接打过交道，不过看她的面相就不是个善茬。“二哥的眼睛被啥给糊住了，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曾月如也无能为力，“王八瞅绿豆，对眼儿了。这谁能拦着？谁拦谁就是坏了！”
“还真是！象二哥这样的都过不了女人关，那我哥把那样的货娶进门，也不算太瞎！”说完，娟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她们说笑间，店里的客人走了不少。而这时候门打开了，姜泰哲又回来了。“曾月如……能谈谈吗？”
怕打扰到客人，曾月如跟着他走出来，站在离店不远的地方。“谈什么？上次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我要走了……”姜泰哲失落地低下头，“去H国打工，那里赚钱多。等钱赚够了，我们……”
“没有‘们’，只有你！祝你一路顺风！”曾月如冷漠的转身，突然想起上辈子她大肚子在站台上送别时的凄楚。
“曾月如……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嫁给我，我们还有个儿子——姜成宇……我们……”
“够了！”听到儿子的名字了，曾月如终于暴发了。“你还梦到什么？梦到我们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了？还是梦见我们一刀两断……梦见我们闹得你死我活了？”
在她大声的诘问中，姜泰哲哑口无言，想起的只有那血腥的一幕。“我……”
“说呀！”曾月如一阵冷笑，“怎么不说了？接着编！编不下去了吧……姜泰哲，你听好了，听清楚！我今天说最后一遍——不要再出现在面前！永远永远！再也不见！滚——”
迎上她冰冷泛红的眼睛，姜泰哲狼狈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