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1
回到酒店,由于忙了一天,即使听了个大八卦,她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她有记忆起,就随外公外婆一起住在京市的大院里,由于是早产儿,她小时候经常生病,外公林军作为军人,经常在部队里一待就是一个月,外婆是著名翻译家又兼了B大的教授,也是早出晚归的,所以经常带着沈素的是年轻时就跟在外婆身边的常奶奶?大院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军人的后代,从小就攀高爬低,上蹿下跳的,常奶奶看她体弱是不允许她出去一起玩的,所以虽然大院里有很多同龄的小朋友,却都和她玩不到一起去,只有隔壁的纪子衍,他爸爸妈妈也都是大忙人,纪爷爷和爷爷一样是军人,还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也是经常在部队,纪奶奶年轻时亏了身子,身体不好,所以就早早退休,纪子衍就经常过来爷爷奶奶这边,不怎么回家。由于林家主人经常不在家,常奶奶年纪也大了,纪奶奶看她一个人在家也寂寞,就会经常让常奶奶抱着沈素过去纪家,两个老人带着两个孩子,虽然两个孩子都不是调皮捣蛋的性格,但也是热热闹闹的,不至于寂寞。
纪子衍比他大两岁,继承了父母外貌上的所有优点,小时候就精致无比,大院里的男孩子一般都不屑和他一起玩,女孩子倒是很欢迎他,但他又不喜欢女生无聊的过家家游戏,因此也是经常待在家里不出门。所以家里面最常见的状态是两个老人带着沈素看动画片,纪子衍在旁边摆弄着他的模型。
沈素小时候说话说的晚,到三岁了即使会说话,她也不怎么说,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的建议是顺其自然,不要太过逼迫孩子,平时多引导孩子说话,多放一些活泼生动的动画片看。小时候的国内的动画片基本没有多少种类,从国外买回的光碟又都是英文版本的,本来以为她不爱看,结果看过一次之后家人发现虽然她看动画片时不像别的小孩子那样活泼好动,但是却很专注,所以每天看两小时动画片是沈素五岁之前雷打不动的习惯。而纪子衍从小就是个器械迷,他所有的玩具基本都被拆过一遍就连沈素的娃娃都不放过,不过沈素好的一点就是纪子衍拆了就拆了,不会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哭闹,而且他拆东西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在旁边看,也不吵不闹,这可能也是他们能一直和平相处的原因。
五岁时,纪子衍上了小学,沈素的爸妈也终于要把她接回家了,虽然很不舍离开生活了五年的家,但是想到以后她也可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沈素还是很开心的。离开外公家的那天是爸爸沈正来接她的,虽然她一年见父母的次数很少,但是相比较总是很严肃的妈妈,沈素自然更和父亲亲近一点。在回家的路上,沈正抱着她坐在后座,离开外公家的伤感很快就被爸爸宽厚温暖的怀抱抚平了,沈家离林家路程较远,到底年纪还小,坚持不住,她还在车上睡了一觉。梦里,她梦到回到沈家之后晚上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白天可以和哥哥出去和小伙伴玩,有人欺负她哥哥也会为她出头,不知不觉就露出了微笑。沈正看着怀中熟睡露出笑容的沈素,心里柔软一片,他对儿子一向是严厉的,突然来了一个女儿,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不过看着现在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小女儿,想到父亲之前叮嘱过的话,他决定往后一生都会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将她当做公主一样宠爱。
不过梦终究是要醒的,进到沈家别墅大门,沈正就叫醒了沈素,为了欢迎她回家,沈家一家人都到齐了。沈爷爷,妈妈和哥哥都在家里等她,一家人第一次吃了一顿团圆饭。
沈老爷子三年前将沈氏交给一双儿女以后就彻底隐退,不再关心任何工作上的事,还住到了郊外沈氏的一间山庄,所以晚饭过后就直接回去了。至于沈正的妹妹由于嫁了个英国设计师,常年待在英国打理沈氏的海外业务,一般不会回来,偌大的沈家也只有他们一家四口。说起来,沈励和沈素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沈励是沈正和前妻生的孩子,所以沈素在外公家时,沈励不常过去,一般都是沈素生日的时候,沈励才会随父亲阿姨一起过去林家陪她过生日,所以,对于五岁前沈素来说,沈励还不如隔壁的纪子衍来的亲近。
送走沈爷爷之后,沈励就自告奋勇要带着妹妹先熟悉一下沈家,沈正也乐的看他们兄妹亲近,就让他们一起去玩了。沈励从小就是个模范哥哥,或者说在哥哥的角色扮演上完美无缺,他完美的尽着一个哥哥所有能尽的责任。等他们再次回到家里时,就听到父母正在讨论沈素的问题,沈家的别墅建的和一般别墅不同,没有和其他家里一样建个大别墅,一家人住在一起,沈家的建筑风格是有个三层楼高的主别墅,处在整个沈氏庭院的中心地带,一般是沈氏的主人所住,另外庄园各个角落建有三间小别墅,沈励就住在北边的那间,现在沈素回来了,沈正的意思是沈素年纪还小,而且是个内向胆小的孩子,所以想先让她在主别墅这边住一段时间,等她再大一点,习惯之后再去选自己的房子。而林致认为沈素现在不小了,她自己要学会独立,不能有依赖习惯,而且她已经让人将西边的房子收拾出来了,夫妻俩在争执的时候两兄妹刚好过来,沈正看到兄妹俩过来就想想问问沈素的意见,而林致在一旁一言不发,沈素知道这表示妈妈生气了,虽然她很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但她知道不能惹妈妈生气,所以她装作很欢喜的要去看看自己的房子。因为离沈励的房子很近,所以兄妹两就一起过去了。
记得在沈家的第一个夜晚,沈素第一次一个人在一栋房子里,佣人们也都去休息了,旁边住的是她不熟悉的李阿姨,李阿姨是专门被派来照顾她的,由于沈正和林致都是大忙人,沈励那边也是有专人照顾,所以在沈素回来之前夫妇俩就已经找好人来照顾她了。那个夜晚她记得很漫长,她不知道该和谁说她心中的恐惧,刚好房间有放了几本童话书,在经过最初的无措之后,她拿了一本格林童话看起来,看着看着就慢慢睡着了,以至于在沈家的很长一段时间,夜晚她都是看着童话书度过的。
沈氏夫妻都是忙人,一个月经常有一半的时间不回家,所以家里面经常是沈素和沈励两个人在家。沈励小小年纪就有上不完的课,沈素之前在外公那边是上幼儿园的,回来沈家之后,沈家也为她挑选了一个新的幼儿园,但离新幼儿园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沈素就成了沈励的跟屁虫。其实沈素很害怕孤独,以前在外婆家时,她没有小伙伴,所以她抓住了纪子衍,无论他有多冷淡,于沈素而言只要在他身边就不会孤独。现在也是,沈励上课,沈素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动画书或者玩娃娃,决不打扰他,有时候沈励都会觉得妹妹过分安静。两人虽说是兄妹,但由于从小不在一处长大,其实很陌生,以前寥寥的几次见面,沈励都是以父亲和他说要做一个好哥哥来要求自己,兄妹俩的感情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