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光之子的觉醒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妖骨岛某建筑内，上官凝沐浴着月色欣赏岛内夜景，一双美眸秋波荡漾。
鲜艳的红色礼服更将她光洁无暇的肌肤衬得晶莹剔透，令身旁楚明宇的目光无处安放。
“都办妥了，花柒会在这场试炼开始前的【预演】中粉身碎骨！”
“很好。” 上官凝唇角微勾，“她自以为有池暝就有了靠山，殊不知自己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只不起眼的小虫子。”
其实上官凝才是在谈话中受气的一方。
不管她是摊牌来亮身份压制，还是来各种条件诱惑，花柒都不为所动。
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一副“叶池暝是我的，有他撑腰我不怕”的态度，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人人都称赞凝小姐端庄优雅，见过您的男人无一不为您的美貌倾倒。”
楚明宇恭敬附和道，“瞑大人对花柒肯定只是出于一时的新鲜感，只要她不在，他就会立刻回到您身边。”
“我想要的从没人能抢走！”
她望着远方深沉的夜色，眼底划过一丝阴鸷。
“请您放心，现在妖怪们已经靠近了邮轮，强行突围必然会耗费不少力气。池暝再厉害也保护不了所有人，只能说生死有命，不该她活罢了。”
“没错，这世界一直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不管是谁都不能总指望别人来救自己。”
“是，您说的没错。”
“正好上一批祭品所剩无几，就趁这次补充些新货吧。”
“是。”
“我让你去四重境交待的事情办了吗？”
“都按您的意思办好了。”
“他们怎么说？”
“自然是顺从。”
“很好。”上官凝殷红嘴唇勾起妖艳的弧度，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明宇，“不露任何破绽，对吧？”
“一定。”
“算你有心。”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
楚明宇犹豫着开口。
“担心什么？”
“虽然瞑大人不会参与试炼，但...” 楚明宇停顿了几秒又继续道，“我还是怕他会觉察到什么。”
“不必担心，池暝对我素来是有求必应，想留下他很简单。”她的眼中暗含阴毒，从中流露出的残忍令楚明宇不寒而栗，“你只管去做。”
“暝学长！”
眼见叶池暝跳入大海，凌潇顿时慌了神，如果不是沐寒拦着，恐怕她也随着一起跳了下去。
“都这时候了你干什么？”
“他怎么能去救那个废物！！”
“关你屁事！”沐寒懒得再跟她吵架，指着站在甲板上六神无主的学生们说道，“你现在背负着船上几百人的性命，与其把感情浪费在妒忌上，还不如动脑子想想怎么带着人上岸！”
“你！”
没理会她的态度，沐寒喊着新生们组队站好，开始清点人数。
凌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后跑回较为安静的船舱内同楚明宇联络，“明宇哥！是我，潇潇。”
“怎么了？”
楚明宇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困倦地打着哈欠。
“我们被妖怪包围了！”
“什么？！”他故作惊讶，“怎么会有妖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睡着就听见有爆炸声，出来一看才发现邮轮被怪物给包围了。”
“瞑大人呢？他现在在哪？”
“他...”凌潇提起这事就生气，咬着嘴唇汇报道，“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花柒，结果她被袭击后掉进了海里，暝学长扔下一船的人...去救她了。”
啪！
两人的对话，上官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铁青着脸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以至于把凌潇吓了一跳。
“明...明宇哥？”
“抱歉潇潇，我没注意手边的杯子，不小心碰掉了。”
他心虚地看了上官凝一眼，低声道。
“那...明宇哥，我们该怎么做？你..你能不能派岛上的人来帮帮我们？”
“潇潇，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楚明宇循循善诱，“但身为猎妖师，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应对不了，怎么守护京安？”
“这...”
“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场突发事故或许是对你们的考验。我会想办法不让事态扩大，但眼下的困境还是需要你们自己突破。”
“明宇哥..喂？明宇哥？
通讯器信号被切断了，凌潇隔着舱门看向外界不停闪烁的火光，咬牙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
刚清点完人数的沐寒见她出来后立刻追问。
“明宇哥他们现在无法及时赶到，所以我们得靠自己。”
“你没说停止试炼的事吗？。”
“停止试炼？为什么？”
“这些都是毫无实战经验的新生，待会对付那些怪物必然会出现伤亡。” 沐寒解释道，“难道要伤员也继续参与试炼吗？”
“要成为猎妖师，必须拥有不管遭遇什么困境都咬牙坚持下去的觉悟！”
凌潇怕他再说下去会动摇人心，急忙转了话音，“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空谈什么救世！”
“凌潇，有决心固然重要，但也应该量力而行！”
“可你现在没有退路！”
凌潇指着大海的手略带颤抖，瞳孔中倒映出密密麻麻的绿色。
那些不明生物的数量明显比一开始还要多，她甚至能闻到海水咸湿气息中夹杂着的血腥味！
“你感受到了吗？这冲天的杀气，是要将我们所有人置于死地！”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新生们全傻了。
纵然他们都怀揣着成为救世主的梦想，但想象永远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当真正的危机降临时，一个个都脑子空白，惊慌失措到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望着沐寒和凌潇，来之前一腔热血和勇气，全部幻灭！
沐寒沉默了，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凌潇的话很对。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状况下，不论前进还是撤退，他们都要依靠这艘邮轮。
眼下他们被妖兽包围，想活命就得战斗，然而战斗就意味着会出现伤员，甚至可能造成邮轮损坏。
后退无路，只能前进。
心想的话还来不及说，甲板忽然咯吱一声，白色指骨蓦然出现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
凌潇脸色煞白地盯着他背后，倒退了几步。
“怎么了？”
沐寒好奇地看着她。
“你..你背后！”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火光掩映下，形似骷髅的躯体越过栏杆出现在众人眼前，它几乎与浓浓夜色混为一体，令两只绿色的眼睛和那双只有白骨的手看上去好似漂浮在半空。
它面无表情地盯着瑟瑟发抖的凌潇和新生们，似乎提不起兴趣。
然而当目光转向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沐寒时，却兴奋地咧开了嘴，露出满口锋利尖锐的长牙！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令人反胃的腐臭味，承受不住刺激的新生们纷纷作呕，苦不堪言。
相较于众人的无措，沐寒却依旧满脸好奇。
他没有回头，甚至动也没动。
“凌潇，你好歹是幽荧馆的精英，胆子怎么这么小？”
他仿佛丝毫感受不到身后的危机，语气轻松地仿佛在聊天，“我跟你讲，光明从不会被黑暗压制，就像正义永不屈服于邪恶。”
沐寒背后的怪物身上突然迸发出异常璀璨的光，一如穿透黑夜的利刃，将大片海域点亮。
他平静地转身，怪物被光芒洞穿时喷出的血液将他褐色的瞳孔染上绯红，那张一同被照亮的英气面庞上浮现出的浅浅笑意，在火焰与鎏金交织出的光芒下竟格外震撼人心。
凌潇看呆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沐寒不过就是叶池暝的跟屁虫。
在学院的灵力测试成绩永远都是倒数几名，每次都在被退学的边缘摇摇欲坠。
可就是这么废柴的一个人，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就将身后怪物撕得粉碎！
“圣光将制裁你们！”
宣战似的豪言一出，原本置身海中的怪物们竟全部一跃而起，掀出的浪花令邮轮船体晃动不止，再次引起了恐慌。
沐寒将凌潇扶起来，朝着那些把他们当成唯一救命稻草的新生们喊道，“拿出你们身为猎妖师该有的觉悟，杀出重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