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那鲁并没有接我的话，他仍然在打量我：“在幻境里看见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看见什么的，想都别想！”
“啧……好吧。”那鲁举起两人交握的手，示意我看里头的玉坠，“你块玉挺管用的啊，不能用这个给她们两个治疗吗？”
我瞪了那鲁一眼：“这块玉是用我自己的灵力养的，用一次要很久才能养的回来，这边都能就地取材了，直接刻录新的木符还能给每个人一人一个！更何况，对付这种等级的幻术，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浪费！”
“用灵力养玉……要怎么做？”
“你想学？”
“有点兴趣。”那鲁也不矫情，直白地说。
“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学会运用体内的灵气才行，这是基础，我刻录符咒也是需要用到灵气的……玉的话，不是本来就有人养玉玉养人一说吗？人跟玉的气是相通的，等你学会调息后，每一次气走经脉，也会影响玉里的气，有点像伴身关系？我为了增加跟玉的关系，也试着慢慢把自己的气注入玉里，目前还在实验中！”
“虽然你一直在说灵气，不过我的是超能力，这跟你所说的灵气可能不一样，还能用同一种修练方式吗？”
“你是在意这个？我看你的体格，还有身上的气跟林很接近，应该是他教了你控制力量的方式吧？那么，同理，你练我的功法也不会有障碍。归根究底，人的体内都存在着气，气有各种各样的，学习运用这股气的方式，就是最开始的修行。”
我看那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姑且练练吧，如果不喜欢可以停下。不过要想让我说出完整的修练方式后再决定就不要想了，每个人的修练方式都不相同，在基础之上以后，就是个人的修行了。”
“好吧，姑且答应你……应该不用什么拜师仪式吧？”
“唔哇，你想从我这边学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还不准备拜师？！”
“雾散得差不多了。”那鲁无视我的话，迈开脚就往前走。
“喂喂，好歹也奉上一杯敬师茶吧！”
那鲁的脚步加快，边走边说：“是朝颜，这花园里的花因为没有充分晒到阳光而有些萎靡，里头只有朝颜开的特别鲜艳……这花肯定有问题！”
“……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吗？算了。”我在那鲁停下后跟着他一起翻找花丛底部，花妖连丁点反抗也做不到，似乎是完全专注在修练幻术上了……
“虽然情况不明朗……不过这幻术太麻烦了，你的火能烧死牠吗？”那鲁这么问。
“可以是可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烧了吧。”
我唤出灵火，控制着只把朝颜的植株烧成灰，因为施展幻术的妖花已死，我跟那鲁的手也放开了，保险起见，我把我的玉坠缠在他的手腕上。
那鲁弯腰检查原本被花藤覆盖的土地，发现了被半埋进土里的警备员，我蹲下替他把脉，抬头跟那鲁说：“还有一口气。”
“先把人带回基地！”
“等等，你先回去吧？这个灰我有用！”
“人命关天你还想着灰……？”
“我刚刚顺手护住他心脉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我想试试能不能直接把这个灰炼制成符……”
我挥手驱赶那鲁，不管他，把灰集中起来，为了避免波及到其他花草，我找了一块空地，凝心静气……因为没有炼器炉，品质是不要想了，能成型就不错了。
这种修为低下的妖植，只能用极细微的火炼制，稍有不慎，我连灰都没得捡……我一边仔细控制火候，一边将草灰控制在中央，最后勉强得出了一个废品……在以前是废品，现在也是堪用等级了。
我感觉花了不少时间，正想赶回基地，一回头，发现那鲁还在原地等着……
“你怎么还在？”
“你不是说他一时半会不会死吗？”
“是这样没错……”
“成功了？”
我把手上乌黑的符纸给他看，不太满意地皱起脸：“只成功炼成两张。”
我收起符纸，伸手要接过那鲁扛在肩上的警备员，被他闪身避开了。
“走吧。”
“喔……”我有些摸不着头绪，傻站在那，等走了一小段的那鲁回头看我一眼，我才小跑着跟上去。
“刚刚那个也是你的修行要学的吗？”
“你是说炼器？不是。看人，有些人会专修这个，我的话是当成辅修，因为比起其他人要清闲得多，而且我是金火双灵根，对炼丹炼器啊什么的比较容易上手，程度不差，自给自足还行，我可是很勤俭持家的！”
那鲁的嘴角勾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问：“你说的金火双灵根是什么？”
“灵根是修行之人必备的条件，要先有灵根，才能修行。”
“……我也有灵根？”
“这个需要法器才能确认，要我用肉眼看出灵根有点困难……不过你体内本来就有一股能量，在使用术法上应该没有问题，我会把五行的基础法诀都教给你，一般来说，每个人对每个属性的法术相性不同，从这也可以推估出来你是什么灵根。”
那鲁还想再问，可我们已经快走到基地了，我在他出声前阻止他：“先说到这吧，学习这些的大前提，是你得先能自如地使用体内的能力！”
那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们已经能看到基地里的人对我们招手了。
“老师，小悦，你们也太久了吧？我们都在这里等到发霉了！咦，老师肩上扛着的……是那个警备员吗？”
和尚跑出来帮那鲁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警备员一起抬进基地。
那鲁找来公园管理单位的人，把警备员送医，我则先跑到绫子跟麻衣身边，查看她们的状况。
因为施展幻术的花妖已经被消灭了，幻术已破，剩下的大概只是有些头晕脑胀，我帮两人顺了顺体内的气，她们就逐渐转醒。
“感觉怎么样？”一旁的真砂子关心的问。
我把刻录了清心诀的两张符纸放到她们两人手里。
绫子先恢复过来：“欸？我怎么了？”
“绫子跟麻衣中了幻术，现在没事真是太好了！”真砂子情难自禁地抱住两人，后方围着的男士们也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
“那鲁！”麻衣一下子抬起头，表情认真地说，“是结界，自杀的人在这里形成了结界，把灵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从灵身上吸收能量维持结界！”
“结界吗……是那家伙说的？”
“是的，金是这么说的，他让你小心，这里很危险！还有……”麻衣转头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咱们能别这样吗？有话就好好说完啊！
那鲁似乎对麻衣的未尽之语很感兴趣，他也不管麻衣的犹豫，兴致盎然地逼问：“还有什么？麻衣，隐瞒情报是妨碍调查！”
“欸？”麻衣有些慌张，皱了皱眉，“可是不可能啊……秋同学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摸得到，也看得到，温度也没有下降，会不会，会不会是……金搞错了？”
“麻衣，说出来，其他的我会判断。”那鲁不耐烦地双手环胸，食指敲着手臂。
“金肯定是搞错了！”麻衣起身，抓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秋同学怎么可能会是灵呢？”
“欸——？！！！”众人惊呼出声，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绫子……
我苦笑了下：“虽然我不知道麻衣口中的’金’是谁，不过他应该没有看错，我只能这么说了。”
“什么？小悦怎么看都是活生生的人，金怎么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麻衣说清楚点啊！”不知不觉开始用小悦称呼我的人是和尚。
麻衣摇头：“我也不清楚，金进入透视状态的时候，灵魂会以鬼火的方式出现……我也看见了，秋同学是鬼火，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的鬼火！可是怎么可能？秋同学，明明就是人啊……”
“秋同学不是人却有形体，那是什么……僵尸？！不要啊！肯定是麻衣跟金搞错了！”
绫子害怕得频频往我这边看过来，我有些苦恼，尝试安抚她，对她笑了一下，绫子接受到我的善意，顿时从害怕变成了不好意思。
真砂子则在一旁一脸震惊，想必正处于身为灵媒却没能分辨人与灵的差别的混乱中吧！
约翰则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果然是个好人啊，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相较之下，在一旁摆着一副冷酷脸的那鲁，就让我更加的不满！
“秋同学是灵？这个说法很有趣，金作为一流的灵媒，他的能力从来没有出错过。所以，秋同学是不是能解释一下？”
摆明是看好戏的模样呢！
我有些好笑的反问：“我没看见『金』看见的景色，让我怎么解释，至于我是灵还是活人？你们是灵能力者，可以对我使用退魔法试试。”
“这怎么可以！”麻衣一下挡在我面前，“虽然很奇怪，可是秋同学是人类这点绝对没有问题！那鲁，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那鲁耸肩：“我可什么都还没做，退魔法的事是秋同学自己说的。”
“是你逼她的吧！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超让人不愉快！就是因为你这样，秋同学才不得已说出那样的话不是吗！”
“那你呢？拿什么证明她是人类，是你的直觉吗？”
“是喔，不行吗？我可是有第六感的女人！”
“喂喂，老师说得太过了，麻衣也是……”和尚跟约翰想拉住吵起来的两人。
“我哪里过分，过分的是一上来就认定秋同学不是人类的那鲁！”
“一开始说秋同学是灵的是你，不是我，你的记忆力就这么差吗？才几分钟前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我，我……那是金看到的啊！”
“那麻衣是觉得金的判断有问题？”
“不……”麻衣求助地看向我。
喂喂，虽然作为被保护的一方，是难得的体验，但麻衣你这样辩护到后继无力，回过头来求助被保护人真的没问题吗？
“唉，别吵了。”我无奈的看了在场人士一眼，“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灵的，我的观点是，灵是精神体，我的修行也有很大一部分在锻炼精神体，而且灵魂修练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灵魂也能修练？是闻所未闻的修练方式呢！”原本离我有点距离的那鲁此时快步走过来。
“要从这边开始解释吗？首先，在不同的民间信仰里，都有天堂地狱的存在，这两个地方是灵魂的去处，不论是凡人还是超能力者，死后归处不外乎这两者，那超能力究竟是存在□□还是灵魂当中呢？”
“这也是我想找的答案，可惜超能力者的人数太少，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样本来解剖！”
那鲁说的一本正经，我看见在场各位除了林以外的灵能力者，都默默地远离那鲁一步……
“……我这边是认为，最开始是灵魂跟□□缺一不可，如果灵魂跟□□有一方不够承载力量，那拥有力量，对那个人来说会是最不幸的事……应该也有因为超能力暴走而死亡的案例吧？这是精神，也就是灵魂力量不足，才会无法控制能力，反遭能力吞噬。相反的，□□承受不住能量的，那鲁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听到这里，立刻转头盯着那鲁逼问：“那鲁！你又使用能力了吗？”
“没有！”
“那秋小姐怎么会知道你有超能力的事！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主动说的！”
这群人怎么老是这么吵吵嚷嚷……
“呃，当然，林先生的右眼看不见，也是一个□□承受不住力量的例子。”
“等、你怎么会知道？”和尚惊讶地瞪大眼睛。
“修行方法不同，属商业机密，不准问！”老是这么解释东解释西的，我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但修练能让灵魂，也就是精神体单独就能保存力量！所以，天上仙人、地狱鬼吏，都是以精神体状态修行的……而我本人，因为修行小有所成，所以精神体也就是金所看到的鬼火，比较大，盖过了□□的外型，所以被当做是灵了吧？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了，如果还有疑问恕不奉陪啊！我还要去找树呢！”
“先不说仙人鬼吏是否真的存在，不过这个论点挺有意思的。”
唔，可恶的那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