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锦觅来了人间,润玉替她取了个新名字,化为男身,唤作陵光公子。
她来这人间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听了折子戏,瞧瞧娘亲喜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润玉带着锦觅去了毓春园,当时园子里正唱《邯郸记》。
“觅儿以为这人间的折子戏如何?”
“故事新奇,还颇有些深度可言。只是我常听闻这人间男女以戏定情的故事不少,却不知这描写官场的深沉之作竟也有如此魅力。”
润玉听完不免笑着解释到:“觅儿想错了,这人间的折子戏种类多样,咱们看的这出讲些官场风气,还有些唱才子佳人追求真爱,有的呢则是因果轮回的善恶之报,这帝王将相的历史典故更是多。觅儿说的那因戏定情的事,怕是被折子戏里的爱情故事所感动的。”
“那改日咱们也来看看这感动人的爱情故事吧。”
润玉听完,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顿,问到:“觅儿,你可喜欢我?”
“喜欢啊。”她答得十分随意,叫润玉听不出什么情意来。
“那你可喜欢旭凤。”
“凤凰虽凶巴巴的,但平日里待我还不错,自然也是喜欢的。”
“那你还喜欢谁?”
“那可有许多了,我还喜欢爹爹,临秀姨,长芳主,连翘,老胡,月下仙人……”
润玉真想让她闭嘴。
这丫头,究竟分不分得清情感的不同。
想到此处,润玉的手隔着袖子碰了碰锦觅的额头。觅儿这样,若不是天真无知,只怕是被服了陨丹……
锦觅捉下润玉的手。“小鱼仙倌,你做什么,我没受风寒啊。”
润玉把手从锦觅的手中抽了出来。“觅儿,这人间有言是:’男女授受不亲’,觅儿切不可这样抓着男子的手。”
润玉又想到昨晚,自己竟情不自禁地把锦觅搂在怀里,实在是逾矩。
锦觅见润玉如此,甚是奇怪,偏偏要和他叫这个真,反抓住润玉的手。“这是为何,我同小鱼仙倌你是朋友,难道说小鱼仙倌不喜欢锦觅吗?”
润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也不知该怎么答她的问。
锦觅看他不说话,便松开手来:“既然小鱼仙倌不喜欢……”
谁知润玉死死地扣着她的手:“喜欢……喜欢的。”
“这就对了嘛。”锦觅看着润玉,笑眼明媚。“大家都是朋友嘛,搞得那么生分做什么。”
润玉定睛看着锦觅,缓缓说到:“可觅儿,润玉对觅儿的喜欢,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润玉缓缓靠近锦觅,两人的面庞越来越近,锦觅的心不知为何也跳得越来越快,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当两人的唇只差一丝距离时,润玉停了下来。
“润玉对觅儿的喜欢,发乎情,止乎礼。”
夜里,润玉待锦觅睡下了,想走,却又担心,设了几道结界,安下心来,方才返回天界布星。
“殿下……您也来得太迟了些……”邝露见润玉现在才来布星,不禁提醒到。
“有什么发现?”
“这天后娘娘近日将奇鸢叫了出来。”
“奇鸢?”
“对。正是上次和殿下交手的暗影。”
“你确定?”
“殿下,邝露自小在紫方云宫做仙童,那奇鸢,便是化作灰屑屑我也识得。我不光认得他,我还知道,这几日本是他每年闭关修炼的日子,可天后却突然将他召了出来。”
“明日我有事要办,你负责暗中保护觅儿。”
“是。”
洞庭湖附近。
“夜神殿下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
润玉抬抬手:“鼠仙仙上不必多礼。”
鼠仙与润玉平日里不甚来往,对润玉突然到来,不禁有几丝意外。“不知夜神大殿平日里喝些什么茶,寒舍简陋,若无好茶招待,切莫怪罪。”
“无妨,润玉此行有要事在身,从简便好。”
“大殿说笑了。小仙遁世多年,这在天界就跟那被剥了仙籍的也是无甚分别,挂个虚名而已,有何要事需要来我这里办。”
润玉听他此言,颇带些讽刺。也只做不懂,笑道:“鼠仙仙上有所不知,近日来,润玉正追查旭凤涅槃遇害一事,得了些物证,奈何润玉深居简出,见识短浅,因此最近在遍访群仙,求些思路。”
果然,鼠仙一听旭凤涅槃的事,当机脸色一变,随后很快隐去。
润玉一瞧,心里更是肯定了几分。
鼠仙一面斟茶,一面说到:“也不知是何物证,竟叫夜神大殿也如此为难?”
润玉随即拿出冰凌:“这冰凌乃是修炼水系术法的上仙方才有的利器。可据润玉所知,天界能有如此水系术法造诣的,除润玉不才外,便也只有水神仙上了。旭凤乃是润玉的兄弟,我断不会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水神仙上品行优良,又遁世多年,自然也不会做此等腌臜之举。所以润玉便想着四处问问,这附近可还有将水系术法修炼得如此炉火纯青之人?特别是这洞庭湖此等气蒸云梦之境,您说是吗?”
鼠仙竟不曾想彦佑行事如此大意,脸色不禁有几分难看。
润玉喝着这鼠仙“寒舍“里的”粗茶“,想着这鼠仙究竟是对天后有意见,还是对他有意见,这泡的茶居然还能硌着嗓子。他也知道这鼠仙嘴里自然是吐不出什么的,况他本意也不在此。于是放下一张请柬,”过几日天界将摆宴席以贺旭凤大难不死,还望鼠仙届时赏光。“
“这又是何意?“
“宴席上自然是要测一测众仙的水系术法的,父帝十分重视此事,特别交代了,但凡灵力高强之辈,就算不是上仙,也不能缺席。不过鼠仙修炼的不是水系术法,告诉你也是无妨的。“
鼠仙听了,心里不禁有些慌。而另一边的彦佑看着这张请柬,想着怎么逃过这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