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魔
哪吒和敖丙在山河社稷图里闭关修炼三年，寸步不离。
随着他们长时间的修炼，各自的法力更是与日俱进，实力越发强悍恐怖。
在此期间，哪吒的心魔发作了无数次，每次都将山河社稷图毁得满目疮痍。
哪吒控制不住自己发作时，敖丙都去阻止他，两人打得震天撼地，太乙真人忧心忡忡，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迟早有一天会将山河社稷图此等法宝神器给毁了。
而且因为敖丙的有意礼让，出手没尽全力，导致哪吒每次都在失去神志后伤到他。
等他清醒后，又无比懊悔和后怕，恨不得将灵珠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替他受过。
如此往复，便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局面。
哪吒每次清醒后，就会陷入愈加疯魔的状态。
敖丙心里也不好受，他觉得自己帮不了他，还似乎成了他修行的累赘，每次看到哪吒痛苦的模样，他都心疼得无以复加。
太乙真人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徒儿究竟是怎么了。
李靖夫妇也问过哪吒是不是身体出现问题了。
哪吒没敢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他心理出现了毛病，对敖丙难以启齿的幻想和对幻境深度的恐惧。
这些他都无法告诉他们，只能独自一人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敖丙在黄昏下的身影，踢毽子时的身姿，刚醒来时赤身裸体的美好□□，一幕幕，犹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哪吒的脑海里，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忘不了。
忘不了……
忘不了！！！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渴望接近他，触摸他，亲吻他。
可是他又害怕，自己太越界的举动会把他吓坏。
他更怕的是，哪天彻底控制不住自己，让幻境变为现实。
若是如此，他真的会疯了。
这三年来，他已经伤了敖丙太多次，哪吒心里又恨又怕，心脏都在沁血。
他默默放在心尖上的人，被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可那人依旧毫无怨言，一次次地想帮他驱除心魔。
可是只有哪吒自己知道，只要敖丙还在他身边，心魔就不可能驱除。
因为敖丙本身就是他的执念，他的心魔。
这让他如何放得下？除非他死了。
这天，哪吒的心魔再次发作，山河社稷图被他毁得惨不忍睹。
敖丙实在无法对失去理智的哪吒出手，处处手下留情，反倒被他重伤。
哪吒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以偿还这些年，敖丙为他受过的伤。
敖丙咬了咬唇，走到哪吒身后，轻声道：“哪吒，可以把你走火入魔的原因告诉我吗？让我帮你。”
哪吒恨恨地说：“你帮不了我。”
“你一直不肯说，怎知我帮不了你？”
“我就是知道！”
敖丙暗叹了一声气，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还未碰到他，哪吒却像触电般躲开了。
哪吒反手拍掉他的手，“别碰我！”
敖丙因为有伤在身，重心不稳，踉跄了几下。
哪吒眼神一暗，本能地想上前扶他，可双腿还是克制住了。
他又低声道：“不要碰我。”
靠近我，只会让你受伤。
敖丙坚持道：“哪吒，让我帮你。”
哪吒不敢再看他，“我说了，你帮不了我。”
“我可以，只要你愿意。”
哪吒粗声道：“可我不愿！”
敖丙愣了一下，眼神有些空洞，“为什么？”
哪吒喉咙干涩，没直接回答他，“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敖丙在哪吒的事情上也比较执着，“哪吒，你快告诉我，三年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
是啊，三年了。
自己伤了他多少回？
哪吒根本不敢回想那些血淋淋的记忆。
他狠下心，低吼道：“别让我再看到你，每次都追问不停，烦不烦？”
敖丙面无血色，不敢置信地看着哪吒决绝的背影。
他咳出一口金色的龙血，而后用手背将嘴角的血迹擦掉。
哪吒迅速转身，看到他又吐了血，顿时遍体生寒。
他无声地喊了一句。
敖丙！
他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可他不能。
软弱的挽留只会带来更加惨烈的伤害。
敖丙怔愣地站着，一动不动，哪吒居然嫌他烦？
原来自己每次都让他心烦了吗？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隐约能猜到哪吒入魔是因为他，可他不知道具体原因，所以想要问清楚，没想到他自以为的关心却是哪吒的负累，原来自己真的是他的累赘。
想着想着，敖丙的眼眶红了。
心里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敖丙浑身发抖，艰难地从嘴里说出这句话，“那我不打扰你了。”
待他走后，哪吒浑身脱力，几乎跌倒在地。
“灵珠儿，对不起，我不想再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