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道歉
楼下的灯还亮着。
祁颂缓步走下楼，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小姑娘闻声抬头 ，小鹿似的眸子泛着讶异的光。
“祁老师...您怎么下来了。”
祁颂揉揉头发：“唔...。”
吴柚轻轻一笑：“睡不着吗？”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几乎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情。导演组虽然没有心，好在还有点良知，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间单人房。
祁颂点头，“嗯，睡不着。”
“那我给你煮碗小米粥吧。”
祁颂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一颤，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字。
“好。”
过了一会儿，吴柚蹑手蹑脚地盛了碗小米粥端到桌子上，刚一放下，就急忙把手指捏着耳垂上降温。
“那个...祁老师，有点烫。”
祁颂点点头，拿起勺子在碗里搅拌着。
见他不说话了，吴柚转身就要回厨房忙活。
“小时候，我妈会给我煮这个。”
吴柚转过身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
“不过她做得很难吃，经常糊锅，粥煮出来都黑了，每次都盛一大碗给我，盯着我吃，还不许剩。”
吴柚默默坐在一侧，静静听他说。
他抿了一口粥，轻声问她：“真的不解释吗？”
吴柚：“啊？”
他垂着眼睑，别扭地说：“我刚才...刷到你微博了。”
吴柚恍然大悟。
她搓了搓手，笑笑：“没什么需要解释的，辜负他们是真的。”
“可是你那是......”
祁颂没有说下去，吴柚却全明白了。
她垂下眸，抠着手指，轻声说：“我已经够不孝了，如果再让爷爷被媒体和网友反复提起、揣测，甚至因为我被攻击，我原谅不了自己。”
祁颂怔了片刻，把头埋进碗里，往嘴里塞了口粥：“对...起。”
吴柚没有听清：“什么？”
他又塞了口粥，支支吾吾：“对...对不起。”
“什么？”
她这次是听清了，但是没明白。
祁颂放下勺子，脸憋得通红，语速极快：“就之前，又是骂你又是给你发律师函的，对不起了。”
吴柚直愣愣地盯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难道他说的愧疚，是指这个？
祁颂望着她直勾勾地眼神，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他掀起沙发上小毯子，丢到她头上，站起身。
吴柚只觉眼前一黑，祁颂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爱豆进化一百天》早录完了，别再叫我祁老师。”
她拿手扯下毯子，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祁颂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茶几上的小米粥见了底。
————
《开个店吧》录制了一个星期，周六导演组和大家开了个会，宣布营业额已经达到目标的三分之一。
这段时间大家都累惨了，听到这个消息，施施问导演：“那我们可以休息一天嘛？”
导演同意：“大家可以休息两天，看看电影，逛逛街，钱可以从你们的收入里支出，但要注意额度哦。”
得到导演肯定的答复，大家都乐疯了。
任雪丽表示想去做个推拿，最近太累，颈椎都开始疼了。
谢易安凑到周道身边，说：“哥，明天我们去网吧打游戏吧！”
男生没几个不喜欢电竞的，他从早就想和周道一起打游戏，奈何这里只有一台电脑。
施施挽着吴柚的肩膀，激动地说：“柚子姐，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我想买好多护肤品。”
祁颂也望着她。
吴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那个，我可能明天得回国。”
“啊？”施施怔住。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周道怪她：“柚子，你要回国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啊！”
祁颂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吴柚搓搓手心：“就回国拍一个杂志，下周三就回来了。”
任雪丽皱了皱眉，没说话。
谢易安弱弱问了一句：“那柚子姐走了，我们的早餐店怎么开啊！大家好像...只会包包子，煮豆浆。”
......你这个小朋友是怎么回事，不要说出我们的心声，要假装很舍不得懂不懂？
吴柚：我懂了......
就在这时，导演轻咳一声，拿起熟悉的小喇叭 ，说：“由于店长吴柚的短暂离开，节目组综合考虑，为大家请来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店长兼厨师来暂代吴柚。”
周道问：“谁啊，是谁啊！”
导演神秘一笑，卖起关子来：“大家拭目以待！”
第二天，吴柚和众人道别，坐上了节目组的车，前往机场。
坐在飞机上，正准备关机，施施给她发消息。
“柚子姐走的第四个小时，想她...”
吴柚笑了笑，回她：“怎么了，你没有出去玩？”
施施生无可恋：“丽姨去做推拿了，周道和祁颂哥出去了。只剩我和谢易安在家里...”
吴柚发现亮点：“周道和老祁一起出去了？就他们俩？干什么去了？”
“谁知道呢！”施施抱怨，“柚子姐，你要快点回来！”
“嗯！我拍完东西，立刻马不停蹄地回来！”
回复完施施，吴柚发消息给杨梅梅。
“今天我们休息，周道和老祁两个人单独出去了！”
杨梅梅直接甩给她一条微博链接。
吴柚登陆微博，打开链接，是一条祁道超话里的帖子。
@乐派的总裁夫人是周道：“awsl！今天有日本电竞粉偶遇周道去看电影，把图发到V+俱乐部里。我一看，他身边的人不就是老祁嘛？我的妈呀，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这也太真了吧！”
配图一看就知道是随手抓拍的，很糊。但还是能辨别出图上的两个男人就是祁颂和周道。
太真了，太真了！比真金还真！
磕了一周现场糖的吴柚，看到网上的爆料，竟然觉得这糖的味道竟然比现场糖还要甜！
她当即转发微博：“啊啊啊这俩人要是直的，我直播倒立吃屎。人间绝配有没有！啊啊啊，妈妈把你们的喜床铺好了！请立刻！马上！上床给我doi！”
飞机就要起飞，空姐走到她身边，示意她把手机关机。
她关了机，一觉睡到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