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轻轻的抽噎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清晰无比，柔弱的嗓音“太子...哥哥”
攥紧了钟离衾的衣裳。
钟离衾拍拍她的背，轻柔的抱着她“嗯”
看到小姑娘额头上的细汗，钟离衾眉头紧皱，感觉到怀中小姑娘气息渐弱，这是犯病了！眸子猛地一缩，急促的喊了一声。“离漾，药！”
钟离衾接过药丸，俊美的脸上杀意一闪而过，眸中隐约有着嗜血的光芒。
低下头，语气却是温柔无比，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如歌，来，把药吃了就不痛了”
戚如歌没什么力气的偏过头，拒绝。
钟离衾有些着急了“如歌，乖，太子哥哥在，没事了，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如歌了”
轻轻哄着“先把药吃了”
戚如歌张开嘴，吞下药丸，又喝着钟离衾递过来的水，脑袋昏沉沉的。
见戚如歌把药吃了，钟离衾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就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人紧紧攥住。
委屈十足的声音“太子哥哥！”
钟离衾心中一紧，纵容而温柔“我在，太子哥哥哪也不去，别担心”
虔诚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低沉柔和“地上凉，我们先起来，太子哥哥不走”
钟离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感觉到小姑娘渐渐放松了下来，把小姑娘完全抱入怀中，站了起来，紧紧的抱住。
“不..走”微弱细小的声音。
戚如歌眼睛慢慢闭起来，又立马费力的睁开，视线模糊，脑袋一偏。
黑暗的一片，虽说看不清人脸，但是还是能看到那突起的一个人，生气恼怒，居然妄想非礼自己！简直不可饶恕！
有了靠山后，戚姑娘胆子大了起来，自动忽略了刚才自己那副害怕的样子。
情绪波动太大，心口痛了一瞬。
不甘心的想着，要不是因为这幅病恹恹的身子，她定然多扇他几个巴掌，然后再给他一脚！看他还敢不敢妄想自己，好气啊，如歌好委屈...
泪珠流了下来，困意袭来，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
钟离衾手指抚上那泪珠，难受的感觉像是要涌出来，勉强无奈的勾唇笑了笑，眸子含着碎光，耳边传来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太子哥哥在，困了就睡吧，我不走，睡吧”
“殿下，这人该如何处置？”离漾小声的问道。
钟离衾逆着光线，身姿修长，唇角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先带下去，孤亲自处置他”
“是！”
钟离衾把戚如歌带回了东宫，眸子转动，眼帘低垂，又让人给相府带了信，只说如歌今日就歇在东宫，有什么事，明日他亲自上门说明。
钟离衾把小姑娘轻轻放到床榻上，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攥住了，睡梦中小姑娘眉头皱起来，有些不安稳。
钟离衾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顺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低沉安慰道“乖，太子哥哥不走，没事了”
慢慢的戚如歌小巧白皙的手放松了力道。
钟离衾给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走到门口，淡淡吩咐了一句“给戚小姐换身衣服，不要吵醒她了”
他现在要去亲自调查到底做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是谁。
到底是久经官场，城府深沉的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戚相爷收到消息后，面色有些严肃“好”
望着报信人远去，戚相爷只说了一句“让戚堰明日一开宫门就去！”
听了戚相爷的话，翌日戚堰早早就到了东宫接到了戚如歌。
到了相府，钟离衾跟了过来。
“阿堰，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戚夫人担忧的问了一句，她知道现在如歌已经回到了自己闺房。
戚堰一语不发只是跟着钟离衾到了戚相爷的书房。
“简直岂有此理！”
书房传来花瓶书籍落地的声音，戚夫人站在门口一脸担忧。
许久过后。
相爷疲惫的声音响起：“劳烦殿下了”
“相爷不必如此...”
戚如歌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环境令她紧绷的心情一下子缓了过来。
晴桃端着木盆走过来，突然惊讶的叫道“小姐！”
连忙放下木盆，跪在戚如歌跟前，喜极而泣“小姐你醒了！”
又立马站起来，给戚如歌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小姐，喝口水吧”
戚如歌喝完后，又见晴桃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软软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我...怎么回来的？”
晴桃小心翼翼的说“是公子去宫里接了小姐回来”
又想起了什么令人害怕的画面，戚如歌一下子面色白了下来。
晴桃急忙说“是太子殿下送你回来的！公子在太子殿下那里接的您！”
“太子哥哥...”低声喃喃。
“对，是太子殿下”晴桃安抚着“您才醒，饿了吧，奴婢让人煮些粥来”
见晴桃要离开，戚如歌立马受惊般的抓住了她的衣袖，晴桃无奈，只好朝屋外大声喊了一句。
晴桃先是命人通知了夫人，又命人去端粥，匆匆吩咐好后，耐心的安抚她，陪在她身边。
丫鬟们的速度很快，正巧又碰见上门的钟离衾。
“如歌，我的女儿，你醒了”戚夫人神色欣喜，快步走到床前，怜爱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儿受苦了，饿不饿？”
“如歌！”戚堰也是欣喜的模样站在戚夫人身后眼巴巴的望着她。
戚如歌怯怯的模样，攥住被子，还有丝丝惊惧之色。
眼底有着依赖孺慕之情，小声的叫唤“母亲”又摇了摇头“还不怎么饿”
戚夫人心中一痛，握着她的手温和的说“还是要喝点粥，这几日我们如歌就好生歇息，什么都不要想，凡是有你爹和母亲，还有你哥哥呢”
害怕恐惧的感觉似乎来得有些慢，睡了一觉过后的戚如歌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是有多么的惊险。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还残留着丝丝害怕和惊惧，呜咽点点头“嗯”
戚堰凑上前“你放心，有哥哥在呢”
戚夫人给他让了位置，戚堰顺势做了下来。
戚如歌一下扑倒戚堰怀里，小声抽噎。
戚堰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钟离衾从戚如歌房间出来，见戚相爷就在外面等着“殿下，可要去书房谈谈？”
明白了什么，钟离衾点头。
书房内，戚相爷神色疲惫“多谢殿下及时赶到，不然...”
钟离衾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眸子一眯，闪过凉意。
“殿下你，是不是喜欢...如歌？”说出这句话后，戚相爷闭上眼睛。
他不是瞎子，这段时间太子殿下的举动，都表明他对如歌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一点都不像是对待妹妹的样子。可是...
勾了勾唇，钟离衾缓缓点头，没有否认，他想在也并不想否认。“是，孤心悦如歌”
睫毛颤动，虽然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有所期待，疲惫而又沉重“如歌自小被我们宠坏了，有些任性，我也知道如歌很喜欢殿下。
毕竟殿下待人和善，也丝毫没有架子，如歌把殿下当做哥哥也不奇怪，殿下不怪罪，这也是如歌的荣幸。
臣还要多谢殿下对如歌的照顾，这次要不是殿下你及时赶到，臣也不到该如何办，在此，臣多谢殿下！”郑重其事，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道谢。
“但是...如歌毕竟不像是其他小姐一般，从出生起身子就弱，我们也惯着她，没让她受过什么苦，受过什么委屈。
而殿下你身份尊贵，贵为太子，身居东宫，如歌恐怕要辜负你这番厚爱了”戚相爷叹了口气，表示歉意。
钟离衾眸色翻滚，神情一怔，他...是真没想到，相爷会反对，还如此坚决。
勾起唇角，声音温润“相爷多虑，孤喜欢如歌，自然是会宠着她，照顾好她，如歌的一些小性子对孤来说不算什么，相反，孤很乐意如歌能够在孤面前活的自在真实”
“孤知晓你担心什么，不外乎是担心孤不能照顾好如歌”唇角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孤是真心喜欢如歌，这一点相爷你不必担心”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戚相爷愣住了，对上那双温和却又强势的眸子，提到如歌时眸中闪过的碎光，仿佛给他染上了一层凡尘之气，不在是那个无欲无求，高高在上，缥缈而捉摸不透的太子殿下。
面色复杂，戚相爷抿了抿唇，勉强的笑了笑“臣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只是说完后眼底深处还是有着担忧之色。
看得出相爷的不信任，钟离衾聪明的不在多说什么，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把如歌交到他手里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尊贵而自信的太子殿下从来都不怀疑。
戚堰从相爷拿里得知这件事后，错愕惊讶懊恼等等情绪一次划过心头，第二日对上来看望戚如歌的钟离衾，那包含深意和复杂的视线让钟离衾了然。
扬了扬眉，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丝歉意。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晴桃轻声说。
戚如歌靠在床上，低着脑袋，无神采的眸子渐渐染上了颜色，湿漉漉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小声喃喃“太子...哥哥？”
抬起眼帘，入眼的事一袭玄色的衣袍，往上是她记忆深刻而熟悉的容颜，只见那人弯下腰，唇角依旧是那温和的微笑。
试探性的摸上了她的头，小心翼翼低沉而柔和“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