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裴将军的追妻之路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30章 第30章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宗凤墨前去迎接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焦急也淡了几分,不知该作何反应。

  温素凉沐在月光中,纵使柔和的月色也消减不掉他脸上的冷淡漠然,反而衬的这昏黄的月光也清寒了。

  温素凉看见她们后,就停下了步子,立在原地,似等她们先说点什么。

  宗凤墨硬着头皮开口道“我皇兄之事你可知晓?”

  温素凉留下了句“栽赃陷害。”说完也不等宗凤墨回应,直接从她身侧走过。

  可没等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背着身。

  “切勿轻举妄动。”低而轻朗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飘远却又击入宗凤墨心间。

  随后宗凤墨看着前面地上的影子随着主人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才缓慢的抬起头,对温素伊说道“阿伊,今日之事我也有所了解了,心里也有了底。”

  看了看远方天上挂着的明灿黄白的圆月,散发的昏黄的月色既能令人心有慰藉,也会袭上心间,徒增伤感。

  宗凤墨拉过温素伊的手,轻轻拍了拍,“时日不早了,你陪我在这候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早点回去歇息吧。”

  温素凉说的那几句极简的话,温素伊自然也听到了,心里那颗吊起的石头也半落了地,安抚了宗凤墨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自己房间的宗凤墨一脸无神的的坐在新打的铺着红色鸳鸯喜被的雕花架子床上,回想着方才听到的温素凉说的话。

  之前没头没尾那的四个字,宗凤墨却听懂了,也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皇兄是被人陷害的,这才入了宗人府。

  栽赃陷害这件事情,比的就是功力,看谁会说,比谁会做,谁能坚持到底。

  这件事情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看来三皇子那边是沉不住气了。

  只要皇兄没做过被诬陷的那些事,那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想到这宗凤墨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温素凉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还是特地嘱咐她的,宗凤墨又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心里又捏了把冷汗。

  出神之际,菇如试问道“公主,驸马爷还未归,不如公主就先歇息吧。”

  夜色渐浓,温素凉仍未回院子,经过这一段是时间的相处,菇如也看清了驸马爷的性子,料想驸马爷今夜也不会到公主的房里来,自己又不忍公主苦苦等待,便想如先前般伺候公主先行歇息。

  宗凤墨摇了摇头,制止了菇如熄灭烛火的动作。

  “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陪着一起等了。”

  “公主,奴婢不是那意思,是觉得公主您……”菇如以为宗凤墨误会了她,认为她不想跟着一起等了才劝公主歇息,急忙解释。

  “好了,本宫还能不知道你吗,就是单纯的想让你回去休息罢了。”

  菇如只得作罢,退了出去。

  宗凤墨端坐在这张为了新婚特地打的架子床上,入目是鲜亮刺眼的红色锦被。

  室内点着几盏烛火,经过了今天的这件事情,心境起伏,毫无困倦之意,加之今日温素凉也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宗凤墨不打算就这么睡去,大有一直坐在这里等着温素凉的架势,即便知道等了也等不到……

  但她的诚意和感激,她也是要表达一下的。

  ……

  裴家,书房里灯火通明,裴父和裴彦君两个男人神色沉重的在书房里商讨计策。

  裴家与裴皇后自成一系,裴家的兴衰与太子的上位与否是脱不了接连的。

  今日太子被压入宗人府这件事情打的他们错不及防,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皇上的心已经偏向三皇子了,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今日朝堂上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留余地的谏言太子不堪重任,品行不安,难以担任储君大任。还煞有其事罗列了几项太子难成大器的例子。

  三皇子与魏将军的千金喜结良缘后,逐渐开始暴露他的野心,在朝堂上时不时就有几个官臣极言三皇子的品德高尚,行事稳妥

  当时皇上听后,颇为冷静的沉思了片刻,之后不痛不痒的跟御史大夫打了几句官腔,含糊而过。

  可不料下朝后,一个东宫里的小太监急匆匆的的跑到宗季离的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宗季离脸色顿时大变,喊来宫里的侍卫统领,吩咐了几句,侍卫统领直接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奔着东宫而去。

  最后的查处消息被宫里封锁起来了,不至于皇家传言到处流露。

  不过,裴家虽未参与这件事情中,可获得消息的渠道还是有的。

  原是在东宫做事的那个小太监声称自己不经意间看到了太子放在书房里的一个账本与名册,这些东西本无关紧要,堂堂太子,手里有几册账本本无可厚非。

  可是这册子里面画着一张图,明黄色的身影上用朱砂批着一个醒目的红叉,不得不让人怀疑画此幅像的人到底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思。

  这事就被小太监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听后大怒,见到实证后,一气之下命人将太子关押到了宗人府。

  事态发展至此,隐然是对皇后一脉不利的,水落船翻,裴家与魏家不和也不是一代两代的事了,都是武士起家,明里暗里的自是少不了给对方下绊子,最坏的设想就是魏家趁势而起,一举打翻裴家,独揽大军调令。

  这件事情不管皇上如何表态,裴家也势必要保住太子。

  裴彦君与裴大将军在书房密谋到深夜,等到天边那抹昏黄明亮的圆月渐渐透明消失,这才双双离开了书房。

  回了自己院子的裴彦君和衣躺在榻上,眸色幽深,整个人成一种紧绷的姿态,冷硬的压住棉被躺在榻上,细思着今日之事。

  这事情发生的不仅突然还蹊跷,在裴彦君看来,有着重重的疑点,总觉得这件事情是有所预谋的,从御史大夫的朝堂激斥,再到那名不起眼的小太监的报信,看似水到渠成的凭借着一幅画,就直接给太子定了意图造反弑君的罪名。

  可要仔细的想一下,又会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疑点,且不说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是怎么混入太子书房,还恰巧看到那副画的,再者,太子也不可能蠢笨到在如此布满眼线的地方给自己留下隐患。

  本来裴彦君也有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太子忍不下去了,采取了极端措施,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他给立马否决了,身为太子,本就不可能如他表面看上去一般无害,心思深沉的很,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没点超出常人的心计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太子行事应还不至于如此无脑。

  很明显,这件事情,是宫中惯用的伎俩,栽赃嫁祸。

  用的还是最低级的手段,可是架不住这件事情直接针对了皇上,本来巫卸之术就为宫中所禁,最后搜查出来的还是诅咒皇上的画幅,虽是用烂了的手段,可是牵涉到了皇上,这就不可谓不高明了。

  裴彦君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事情实在是过于蹊跷。

  脑子里的线索在混沌的困意中团成一团,混乱无比。

  在呼吸趋于平稳的时候,裴彦君蹬的一下从榻上坐起,却不防压住了自己的一片衣角,又浑浑噩噩的摔倒在了榻上。

  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有所舒缓,没想通的地方在这一摔过后也明朗了。

  手握成全,力道渐渐增大,倏地站起,圾上靴子就想往外走。

  应着不算明亮的月光,裴彦君半摸着黑走到了门口,在推门的那一刹那,骤然收手,转身回到房内,坐下来,拎起桌上摆着的茶壶,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猛然仰头喝下,带着凉意的茶水也充不散他那腔气闷烦躁。

  关于这件事情的关键之处,裴彦君刚刚也思考出了一些眉目。

  虽然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但裴彦君却丝毫感受不到轻松,反而心间更加沉重。

  太子平日里就不如三皇子在皇上面前得宠,但是也自有他太子的仪态与威严,可是那小太监随便出入太子的书房,这本身就不合理,再者,朝堂乃威严重地,纵然已经下朝,可在文武百官还未退下的情况下,也不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能不经传唤直接闯进去的。

  细思极恐,给太子扣这顶谋逆的帽子的背后,其目的可能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太子这一脉不能倒,这是关乎裴家兴衰的道路,这一仗,不管有多难打,也必须要赢,最后座上那把象征着权威的龙椅的只能是太子。

  即便,赔上现在的整个裴家……

  不然,败落的下场更无法想象。

  裴彦君孤寂的坐在凳子上,浑身散发着势在必得的斗志,此次与三皇子的正式交锋,胜了,便是前程似锦,荣华富贵,败了,那世代忠臣的裴府也算彻底毁在了他这一代。

  若有所思的瞥向储物架子上的那个金丝楠木匣子,那里面放着一个他在边关时,挤出时间亲自雕刻的一个镯子。

  最后握拳收回坚定的目光。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盘尔虞我诈的局,最后的上位者只能是太子。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