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家
从妙因为一时太过于激动,惊呼出声。
夜色越发朦胧,四处的蝉鸣声争相歌唱。
“谁在那里?”从毅拿着手上的农具,看着那边的草丛试探问道,因为环境原因,从毅一时没听出来从妙的声音。
见到自己的大哥,从妙一直紧崩着的弦才放松下来,浑身上下巨大的酸痛、疲倦也席卷而来。
从妙拨开前面的草丛,小腿肚因为肿的厉害,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哥,是我。”从妙的声音有些梗塞。
走近的从毅,听到这声音,一惊:“你们怎么在这?”这时也才发现从妙身上的脏污。
从妙回头扶着卫满意出来,两个人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互相支撑着走了出来。
从毅上前扶着卫满意,看着二人这个样子,虽然心里有满肚子的疑惑,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从毅撑起卫满意,转头对着从妙说道:“你们先跟我回去,再细说,还能走吗?”
从妙看了看前方,过了谢大夫的村子,下一个就是自己的娘家,点了点头,“我可以自己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卫满意因为体力不支,这次又放松了心神,整个人疲惫不堪,又担心跟着的从妙,走的是越发艰难了。
撑着卫满意的从毅,心里很是焦急,阿爹阿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天色越来越暗沉,身旁卫满意和从妙的状况很是不好。
从毅索性蹲下身子,“我背着你,我们尽快回去。”
卫满意点了点头,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自己才是最大的累赘,接过从毅拿着的工具,就被从毅给背起来了。
最后的一段路中,几人走的是越发的沉默,从妙是全身上下的酸痛异常,整个人疲惫不堪。
而这边卫满意和从毅则是不自在、不习惯。即使是那么熟悉,但是两个男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还是有些怪异。
索性自己的娘家就在前方了,从毅和从妙都提起了一口气,尽可能快的向前走着。
这边从妙的阿爹从木在门口来走着,屋内从妙的阿娘王金娥摸了摸盛菜的碗底,已经凉透了。
王金娥走到门口,往小道上看了看,只是从木总是在自己的视线内晃过,有些急了,“我说你别晃来晃去了,头晕,本来从毅没有回着就在这里烦着的。”
从木看了自家老太婆一眼,“我坐不住,我还是在这里看着,这从毅是怎么回事?”
王金娥人还是站在门口等着,“如果再不回来,咱们就不要干等着,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找一些人去找一找。”
从木点了点头,不断地来回走动着。
“老头子,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我们从毅?”王金娥上前拦住正在不断走着的从木,推了推他,“只是怎么后面还背了有一个呢?”
从木站直身子,眯着眼睛,往前方看去,随着那道黑影越走越近,从木面上一喜,“没错没错老婆子,你快去给他们热一热饭菜,这背上的人管他是谁呢,从毅背回来的就是客。”
王金娥用力点了点头头,进去又立刻出来,“你上前去接一接从毅,他背后的人肯定是受伤了。”说罢,扭头快步走进了灶房里去了,就是刚刚的余热,重新点了火。
王金娥快速的把已经煮好的饭菜放到锅里加热,随后拿出三个鸡蛋,做了一个蛋饼。
这边从木听到王清娥的话,立刻上前去接妹妹从木,只是等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从毅带回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这后面还跟着一个。
从木有些惊诧,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的夜色如同是被泼了墨般,将所有的一切笼罩在其中。
等从木走到从毅的近前时,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人是…”
从木看向后方,后面的从妙走到跟前来,刚刚的一抹担忧完全被惊惧替代,看着眼前满是狼狈的从妙,这还是自己当初那衣服没穿好不出门的女儿吗?“从妙,怎么是你?你这是怎么了?那这是…”从木看着从毅背上的人。
从妙眼角擎着泪,看了自己的阿爹,声音哽咽,“是满意。”
“快快快先进来。”从木催促着自己的儿子进屋,自己走在后面扶着从妙往里走着。
进庭院大门的时候,从木在门口喊了一嗓子,“老婆子,快出来,是妙丫头回来了。”
正在把鸡蛋盛起来的王金娥听到这声音,手一抖,面上一喜。心道:这丫头怎么大晚上回来了?随即,纯盛第二块块鸡蛋的时候,王金娥的身体陡然僵住,该不会刚刚那从毅背着的就是从妙吧?
要死!!
王金娥灶房的事也不管了,随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便出来。
出来第一眼便看到站着的从毅,王金娥大概扫了一眼,没什么事,便立即看向其他人。
王金娥在看到从妙那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衣裳,再看向从妙的身上及凌乱的头发,感觉此刻有一道闷雷在头顶响起。
王金娥身体有些不稳,扶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子。
缓步走上前,像触碰从妙,但是看从妙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敢触碰,唯恐让从妙疼了。
最后只是抚摸从妙的头发,将其凌乱的发丝回归正规。
从妙在阿娘的手心里蹭了蹭,“娘,我没事,就是上山下山给累着了。”
从妙一说这话,王金娥的心痛的呀,自家女儿以前可是一点小痛,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得往下掉,这回竟然反倒是安慰自己,肯定是伤的狠了。
从妙只是想安慰自己的阿娘,况且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伤,只是劳累过度,有些肿了,哪想到因为前世自己的性格,反倒是让阿娘越加的担忧伤心。
王金娥眼睛通红,站起身子,急冲冲地往灶房跑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刚刚厨房里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
“你们快吃,吃完让你哥带你去看大夫。”王金娥在卫满意和从妙的手上各塞了一双筷子。
“娘,不必,我来就好。”从妙随意扒了两口饭。
王金娥拍了从妙,看着是下手重,但力道却轻,“你就会那一点医术,靠不住,再说了医者不自医,不行。”